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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会所的停车场灯光昏暗，树影在夜风中摇晃，像潜伏的野兽。纪暖拉高了服务生制服的领子，指尖冰凉。程曜站在她身侧，目光锁定会所后门的安保人员，低声道：“记住，我们只有二十分钟。”
纪暖点头，掌心渗出细汗。耳机里传来程曜助手的声音：“监控己干扰，东侧走廊清空，目标在翡翠厅。”
他们推着餐车走向后门。安保扫了眼他们的工牌，挥手放行。会所内部装潢奢华，水晶灯折射出冷光，走廊尽头传来隐约的谈笑声。
“小李在里面。”程曜的声音压得极低，“还有我叔叔。”
纪暖的呼吸一滞。餐车停在翡翠厅门外，她小心地将耳朵贴近门缝——程东海低沉的嗓音传来：“……证据都处理干净了？”
“放心，程总。”小李的回答带着谄媚，“纪暖那边绝对发现不了异常。”
纪暖的手指猛地攥紧餐布。程曜的眼神一沉，轻轻按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冷静。他调整了一下藏在领口的微型摄像头，敲了敲门。
“进来。”程东海道。
纪暖低头推门而入，余光扫过房间——程东海坐在主位，西装革履，指尖夹着雪茄；小李恭敬地站在一旁，而背对着门的第三个人影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人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瘦削的肩膀轮廓透着一丝熟悉感。
**L.Song？**
程曜紧随其后进入，手中的餐盘稳如磐石。纪暖强迫自己专注于摆餐，心跳声却震耳欲聋。
“等等。”程东海突然开口，眯眼打量着程曜，“你看起来很面生。”
空气骤然紧绷。程曜微微躬身，声音伪装得沙哑：“新调来的，王主管让我替班。”
程东海的目光如刀，缓缓移向纪暖。她的后颈沁出冷汗，正欲低头避开视线，却听“咔哒”一声轻响——
她衬衫内侧的录音笔不慎滑落，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房间里死寂一瞬。
“抓住他们！”程东海暴喝。
黑影从西面八方涌来。程曜一把拽过纪暖，餐车猛地撞向扑来的保镖。玻璃器皿碎裂声中，他拉着她冲向走廊：“跑！”
身后脚步声如雷。纪暖的肺部灼烧般疼痛，却不敢停下。拐角处，程曜突然将她推进一间储物室，反手锁门。黑暗笼罩下来，两人的喘息交织在狭小的空间里。
“他们发现我们了……”纪暖颤声道。
程曜的侧脸在门缝透入的微光中紧绷：“不止。那个背对我们的人——我认得他的背影。”
“是谁？”
“宋临。”程曜的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挤出，“三年前曜科的首席工程师，也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
纪暖瞳孔骤缩。宋临——L.Song！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程东海的怒吼：“搜！他们跑不远！”
程曜突然闷哼一声，捂住右臂。纪暖摸到一片温热黏腻——他的袖子被血浸透了。
“你受伤了？！”她声音发抖。
“玻璃划的，没事。”他咬牙撕下衬衫一角草草包扎，却在黑暗中触到纪暖冰凉的手指。她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对不起……”她哽咽道，“如果不是我笨手笨脚……”
程曜猛地将她拉近。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际，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听着，待会儿我引开他们，你从后门出去，找老陈——”
“不行！”纪暖死死抓住他的衣领，“我不会丢下你！”
黑暗中，他的目光如炬。下一秒，门外传来“滴滴”声——有人用门禁卡刷开了电子锁！
程曜一把将纪暖护在身后。门被踹开的瞬间，强光刺入，映出来人高挑的身影。
黑色高领毛衣，苍白的面容，镜片后一双冷冽的眼睛。
宋临举着枪，枪口却对准了追来的程东海。
“游戏结束了，程总。”他轻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