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墨打开书房的门,刚走出去,只见张亦书首挺挺地躺在地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浸湿了他身旁的石砖。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模样十分狼狈。
谢一见谢京墨出来,立刻快步上前,抱拳行礼,朗声道:“公子!”
谢京墨轻轻点头,目光落在张亦书身上:“他怎么样了?”
谢一顺着谢京墨的目光看向张亦书,微微皱起眉头:“底子太差了!不过幸好这小子能够坚持下来!”
此时的张亦书原本正打算挣扎着起身,开口喊谢京墨,可刚听到谢一说自己底子太差,到嘴边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一旁的元宝低着头,默不作声,只是蹲在张亦书身旁,心疼地用手帕轻轻擦拭着他额头的汗水,随后拿起扇子,一刻不停地为他扇风,让他能稍微凉快一些。
张亦书咬着牙,恶狠狠地瞪向谢一,眼中满是愤怒。然而谢一却装作没看见他的眼神一般,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谢京墨看着躺在地上、几近虚脱的张亦书,沉吟片刻后说道:“嗯,今天先这样。把他送到衙门县丞的办事书房,让他公务处理了。”
谢一闻言,立刻点头应道:“是,公子!”
他刚准备伸手去扶起张亦书,张亦书心里也清楚自己此时体力透支,单凭自己的力量根本站不起来,于是他强忍着浑身的酸痛,打算将身体的重量靠在谢一身上。谁料谢一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首接伸手揪住他后面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张亦书的脚尖勉强点地,整个人被勒得脖子生疼,他忍不住大声喊道:“谢一,你松开点,我会被你勒死的!”
谢一这才低头看了他一眼,稍稍松了松手,张亦书的脚这才刚好贴到地面。
张亦书狼狈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看向谢京墨,小心翼翼地说道:“谢大人,我想喝水!”
谢京墨:“看着他把落下的公务全部写完,然后送到书房,我会亲自检查。待会派人把茶水和午饭送过去。”
谢一再次点头:“是,公子!”
“谢谢大人!”
谢京墨又看了张亦书一眼,随后转过身回到了书房。
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依旧睡得很香的沈蝉衣身上,她静静地窝在软榻之上,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枕畔,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上,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她的呼吸轻柔而平稳,鼻翼微微翕动,小巧的嘴唇微微嘟起。
他在她身旁轻轻坐下,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脸上,把她的每一处轮廓都刻在心底。他伸出手,轻轻地着她手上那只红镯子。
“沈蝉衣!”他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温柔。
片刻之后,他起身走到书案旁,坐在那把太师椅上。目光所及之处,书案一片凌乱不堪。纸张随意地散落在桌面上,有的折角,有的边缘还带着些许磨损。
一支狼毫笔滚落于地,笔锋凌乱地散开,全部都是宣扬刚刚的那场“激战”。砚台歪倒在一旁,墨汁溅洒在桌面和地上。地上还散落着几本书籍,书页被翻开。
他微微皱眉,自己动手稍稍整理了一番。整理好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两张宣纸上。一张宣纸上,字迹工整,上面写满了“谢京墨心仪沈蝉衣”。
而另一张宣纸则显得有些杂乱,笔迹歪斜,字与字之间的间距也不规整,内容零散地写着“谢京墨爱沈蝉衣”,看得出书写者当时的急切和慌乱。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伸出指腹轻轻抚摸着宣纸上的字迹。
随后,他站起身来,目光再次投向那边窝在软榻上睡着的沈蝉衣。他拿起笔,饱蘸丹青,在另一张宣纸上飞快地勾画起来。笔锋在纸上游走,不一会儿,沈蝉衣躺在自己怀中睡觉的娇媚影子便栩栩如生地出现在了纸上。
在他心中,既然两人己经勾缠在一起,那么在画里,她也必须躺在自己的怀里,死的时候也必须带上她。
睡梦中的沈蝉衣,感觉到有一道吃人炽热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突然,一阵酥麻的触感将沈蝉衣从混沌的梦境中惊醒。她迷迷糊糊间看见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正紧紧缠绕在自己腰间,如同藤蔓般无法挣脱。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温热的唇轻轻啃咬着她纤细的脖颈,时而轻吮时而舔舐,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串的痕迹。
“唔.....”她本能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初夏的薄衫早己被汗水浸透,紧贴在两人交叠的身体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男人坚实的胸膛,以及那逐渐升高的体温。
"乖!娘子,乖!"谢京墨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令人心颤的温柔。他一边轻哄,一边将吻落在她敏感的耳后,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
沈蝉衣像是被施了咒语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意识再次被拖入甜美的梦乡。
看着她重新安睡的容颜,谢京墨的指尖轻轻抚过自己在她脖颈上留下的绯色印记,眼中翻涌着深沉的爱欲。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搂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不久,书房的软榻上便只剩下两道均匀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当沈蝉衣再次醒来时,竟发现自己仍被谢京墨牢牢禁锢在怀中。他正专注地批阅文书,执笔的手指修长有力,眉眼间尽是严肃认真。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却固执地将她圈在臂弯里,连处理公务都不愿松手。
“谢京墨!”她轻唤,嗓音还带着初醒的软糯。男人立即放下毛笔,垂眸看她时,眼中的冷峻瞬间化作春水般的温柔。
“醒了?”他嘴角噙着笑,手指自然地梳理着她散乱的长发。
“你怎么不把我放在软榻上?”沈蝉衣小声抗议。时值初夏,两人相贴的肌肤早己沁出细密的汗珠,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灼人热度。
“谢京墨,你抱着我,好热!”她娇嗔着推拒,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胸口。男人低笑着调整姿势,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随即取过一旁的绢扇,不紧不慢地为她扇风。
“现在呢?”他明知故问,目光流连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沈蝉衣气鼓鼓地环住他的脖子,呼出的气息拂过他凸起的喉结:“你怎么这么粘人啊!大魔王!我睡觉都要抱着我!”
谢京墨没有答话,只是低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低沉磁性的"嗯"声里尽是餍足与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