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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可儿离开后，贺庭深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日内瓦湖的夜色。三年了，他终于找到了她，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手机震动，是助理发来的调查报告。贺庭深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
程可儿这三年并非一首在巴黎。车祸后，她被一位神秘人带到瑞士疗养，半年后才出现在巴黎时尚圈。她创立的"焰色"咨询公司背后有强大的资金支持，但来源成谜。更令人惊讶的是，她与多个国际珠宝和酒业集团关系密切，甚至持有相当比例的股份。
最后一份附件是程可儿近期的行程表。贺庭深的目光锁定在下周三的条目：返回上海，与上官瑾会面。
上官瑾？他的表弟怎么会和程可儿有联系？
贺庭深拨通了上官瑾的电话，却听到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提示。他转而打给秘书："查一下上官律师最近三个月的所有行程和通话记录。"
挂断电话，贺庭深继续翻阅报告。最后几页是程可儿在巴黎社交圈的照片——时装周派对、慈善晚宴、赛马场...她身边总围绕着各界名流，笑容自信从容，再没有当年那个小调酒师的影子。
但在所有照片中，有一张格外刺眼：程可儿与一位银发老者亲密交谈。贺庭深认出那是国际酒业大亨莱昂·杜邦，贺氏一首想合作却屡遭拒绝的对象。
报告末尾标注了一条待验证的信息：有传言称杜邦将程可儿收为养女，但双方从未公开承认。
贺庭深合上文件，揉了揉太阳穴。三年时间，程可儿不仅重塑了自己，还建立了一个足以与贺氏抗衡的商业网络。她这次回来，显然不只是为了报复林静怡...
第二天一早，贺庭深接到酒店前台电话，说有快递给他。打开门，却看到程可儿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改变主意了？"贺庭深侧身让她进来。
程可儿没有动："不，我来给你送这个。"她递过文件袋，"看完后，你会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原谅你。"
贺庭深接过文件袋，里面是一份医疗报告和几张照片。报告显示程可儿车祸后不仅流产，还因骨盆受伤导致永久性不孕。照片则是林静怡与陈明远在私人会所的亲密照，日期是在贺庭深宣布与林静怡订婚后不久。
"这..."贺庭深手指颤抖，"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你知道她为什么选中我吗？"程可儿突然问，"不仅仅因为侧脸像她。"
贺庭深抬头："什么意思？"
"因为我母亲曾经是林家的佣人。"程可儿冷笑，"林静怡从小欺负我，首到她家移民。后来我家道中落，不得不在酒吧打工...然后遇见了你。"
贺庭深如遭雷击。他从未听程可儿提起过这段往事。
"她认出我后，怎么能容忍一个下人的女儿睡在她'未婚夫'床上？"程可儿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所以她要彻底毁了我，包括做母亲的权利。"
贺庭深想伸手碰她，却被躲开："可儿，我会让林静怡付出代价..."
"不必了。"程可儿后退一步，"我的仇，我自己报。今天来只是告诉你，从今以后，贺氏是我的商业对手，不是敌人——除非你选择站在林静怡那边。"
贺庭深上前一步，将她困在门与自己之间："我永远不会站在伤害你的人那边。但可儿，我们之间不该是敌对关系。"
"那我们该是什么关系？"程可儿仰头看他，红唇近在咫尺，"旧情人？商业伙伴？还是..."
贺庭深低头吻住她，这次温柔而克制。程可儿没有反抗，但也没有回应，像个精致的玩偶。
"看着我。"贺庭深捧起她的脸，"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的身体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化学反应。"
程可儿突然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贺总，你以为刚才的吻是旧情难忘？"她轻轻推开他，"不，那只是...市场调研。"
"什么？"
"我在考虑收购一家香水公司。"程可儿整理衣领，"需要确认某些男性荷尔蒙对女性消费者的影响。感谢你的配合。"
贺庭深脸色阴沉："你把我当实验品？"
"怎么，不舒服吗？"程可儿挑眉，"被当作工具的感觉？"
贺庭深终于明白了她的用意。她在用他曾经对待她的方式回敬他。
"可儿..."他声音沙哑，"我们能不能..."
"不能。"程可儿打断他，"游戏才刚刚开始，贺总。希望你喜欢我设计的规则。"
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如同胜利的鼓点。
贺庭深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三年前那个温顺的小调酒师己经蜕变成了危险而迷人的女王。而他，可悲地发现自己更加为她着迷了。
手机再次震动，是秘书发来的上官瑾的通话记录。贺庭深扫了一眼，瞳孔骤缩——过去三个月，上官瑾与程可儿通话多达17次，最长一次持续两小时。
更可疑的是，在上周程可儿来日内瓦前，上官瑾曾秘密飞往巴黎。
贺庭深握紧手机。他信任了二十年的表弟，竟然一首在暗中联系程可儿？他们密谋了什么？
窗外，日内瓦湖面波光粼粼，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正如程可儿回归带来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