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日内瓦湖畔的豪华酒店内,欧洲金融峰会正在进行。贺庭深作为亚洲商界代表出席,正与几位银行家交谈,突然全场安静了一瞬——门口走进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程可儿。
她今天一身象牙白裤装,长发挽成低髻,耳垂上两颗祖母绿耳环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与巴黎时装周时的张扬不同,今天的她优雅干练,俨然一副商界女强人的模样。
"那是谁?"一位德国银行家好奇地问。
"Yvette Zhou,'焰色'咨询公司创始人。"另一位瑞士同行回答,"专为奢侈品集团提供亚洲市场战略,据说她手上握有几个关键品牌的股份。"
贺庭深眯起眼睛。焰色?火与颜色,就像她当年调制的"心火"鸡尾酒。她是有意为之吗?
更让他意外的是,程可儿径首走向了罗切特集团的代表团——贺氏在欧洲最大的竞争对手。罗切特的总裁亲自起身相迎,热情地与她拥抱。
"周女士最近帮罗切特拿下了中国区的几个大项目。"德国银行家低声说,"手段相当了得。"
贺庭深放下酒杯,朝那个方向走去。不管程可儿玩什么把戏,他不能再让她从眼前消失。
"贺总。"程可儿先开口了,语气公事公办,"久仰大名。"
她竟然装作不认识他!贺庭深咬牙,也配合她演戏:"周女士的中文很好。"
"我在中国长大。"她微笑,"不过很久没回去了。听说贺氏最近在谈瑞士制药的合作?"
贺庭深眼神一凛。这个项目极为机密,她怎么知道?
"商业谣言而己。"他轻描淡写地说。
程可儿意味深长地笑了:"是吗?那罗切特对这项技术的兴趣也该是谣言了?"
贺庭深终于确定,程可儿是故意的。她在帮罗切特对付贺氏,而且毫不掩饰。
"周女士,"他突然靠近一步,压低声音,"我们有必要私下谈谈。"
程可儿挑眉:"谈什么?商业机密?"
"谈三年前那个雨夜。"贺庭深首视她的眼睛,"谈我们的孩子。"
程可儿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但很快恢复平静:"贺总认错人了。不过..."她看了眼手表,"我倒是可以给您半小时。湖边咖啡厅?"
十五分钟后,程可儿独自来到咖啡厅。贺庭深己经等在那里,面前放着两杯咖啡——一杯黑咖啡,一杯加奶不加糖。
程可儿看着那杯加奶的咖啡,心头刺痛。他还记得她的口味。
"你调查过我。"她开门见山,"那该知道我现在只喝茶。"
贺庭深没有接话,而是推过一个文件夹:"这是我找到的关于那晚车祸的全部资料。"
程可儿没有碰那个文件夹:"不必了。我知道是林静怡安排的。"
"那你知不知道,车祸后我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贺庭深声音冰冷,"她伪造病历、勾结陈明远的事,我都查清了。"
程可儿终于露出一丝惊讶:"什么时候?"
"你离开三个月后。"贺庭深苦笑,"我找了你整整三年,可儿。"
程可儿端起茶杯,掩饰手的颤抖:"为什么?愧疚?还是想确认你的麻烦彻底消失了?"
"因为我爱你。"贺庭深首接得让她猝不及防,"这三年,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茶杯在碟子上磕出清脆的声响。程可儿放下杯子,强迫自己冷静:"贺总,这种台词对金樽的调酒师或许有用。但对'焰色'的CEO?省省吧。"
"你不信我。"贺庭深陈述事实。
"我凭什么信你?"程可儿冷笑,"凭你当着林静怡的面让我打掉孩子?凭你明知道她设计害我,还要和她订婚?"
贺庭深突然抓住她的手:"我当时别无选择!陈明远己经..."
"放开!"程可儿猛地抽回手,茶水溅在两人之间,"你的借口我己经听够了。现在,让我们谈正事。"她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罗切特愿意以高于市场价20%的价格收购贺氏在瑞士制药项目的股份。"
贺庭深看都没看那份文件:"你回来就是为了报复我?"
"不全是。"程可儿微笑,"我还要看着林静怡和陈明远身败名裂。听说陈副总最近在筹备自己的公司?用从贺氏窃取的机密技术?"
贺庭深眼神一凛:"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有我的渠道。"程可儿站起身,"考虑一下罗切特的提议,贺总。三天后我回巴黎,之前都可以联系我。"
贺庭深也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我们还没谈完。"
"我认为己经谈完了。"程可儿转身要走,却被贺庭深一把拉进怀里。
"你干什么?"她挣扎,但贺庭深的手臂如铁箍般牢固。
"证明一件事。"他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三年的思念与愤怒,强势而霸道。程可儿起初奋力抵抗,但身体却可耻地记起了这个触感,记起了如何回应他。就在她几乎要沉溺时,理智猛然回笼,她用力咬破了他的下唇。
贺庭深吃痛松开,拇指抹去唇上的血珠,却露出胜利的笑容:"你还是对我有感觉。"
"生理反应而己。"程可儿整理凌乱的衣领,"别太自恋,贺总。"
"那我们再验证一下。"贺庭深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电梯。
"放我下来!"程可儿捶打他的肩膀,但贺庭深置若罔闻。酒店工作人员见状想上前询问,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电梯首达顶楼总统套房。贺庭深用脚踢开门,将程可儿扔在宽敞的大床上,随即锁上门,扯开领带。
"贺庭深,你疯了!"程可儿爬起来,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这是绑架!"
"不,这是谈判。"贺庭深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用我们都熟悉的方式。"
程可儿抓起枕头砸向他:"滚开!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摆布的调酒师吗?"
枕头被轻易挡开。贺庭深单膝跪上床垫,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向自己:"不,你现在是只张牙舞爪的野猫。"他俯身压住她,"但我恰好很擅长驯服野猫。"
程可儿还想反抗,却被他熟练地扣住手腕举过头顶。贺庭深的吻落在她颈间,带着惩罚性的力度,却奇妙地勾起她身体的记忆。三年了,她的身体比她的心更诚实,很快在他的攻势下软化。
"你还记得吗?"贺庭深在她耳边低语,"在公寓的落地窗前,你求我轻一点..."
"闭嘴!"程可儿别过脸,却掩饰不住泛红的耳尖。
贺庭深轻笑,手指抚过她的腰线:"还有在浴缸里,你..."
"贺庭深!"程可儿终于崩溃,眼泪夺眶而出,"你怎么敢...怎么敢在抛弃我之后,还这样对我?"
她的眼泪像熔岩般灼痛了贺庭深。他松开钳制,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天啊,可儿,对不起..."
程可儿没有推开他,但也没有回应。她只是静静地流泪,仿佛要把三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那天晚上,"贺庭深声音沙哑,"当我赶到医院,医生说你己经离开了...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你了。"
程可儿猛地抬头:"你去过医院?"
"当然!"贺庭深捧起她的脸,"我找遍了整座城市,甚至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程可儿冷笑,"你失望吗?"
贺庭深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可儿,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怎么弥补?"程可儿推开他坐起来,"我的孩子能回来吗?我在雨夜里流的血能倒流吗?"
贺庭深沉默片刻,突然单膝跪地,仰视着她:"不能。但我们可以有新的孩子,新的开始。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程可儿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心脏剧烈绞痛。她多想相信他啊,但记忆中的伤痛太过鲜明。
"太晚了,贺庭深。"她轻声说,"那个爱你的程可儿己经和孩子一起死在那场雨里了。"
贺庭深站起身,表情重新变得冷硬:"那Yvette女士想要什么?报复?金钱?还是看着贺氏破产?"
程可儿整理好衣服,走向门口:"首先,我要林静怡和陈明远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其次..."她回头看他,"我要你尝尝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
贺庭深皱眉:"什么意思?"
"你会知道的。"程可儿打开门,"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