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都诧异之色!
虽然刚刚云安然讲得专业,让很多人想不通,与之前吊儿郎当,对断案一事没有半点常识的人,怎么能说出这些。
但得到了胡承平的认可,就上升到了另外的层面,排除两人串通的可能性,云安然只是凭借看了一眼卷宗,就能立刻指出考核的三点。
即便是孙佑安自问也做不到!
“真的答对了?怎么可能!”
“这里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云安然绝对不可能答得出来!”
“也许是孙捕头泄露了考题,或者参与到了考核内容制定过程,不然凭借他绝对不可能看了一眼卷宗便指出来。”
“要我说,没准是孙家拿了银两,在这里作秀也说不定。”
“你们既然有质疑,那便走入捕衙当面去说,背地里指责孙捕头和云捕头,甚至还敢刮到上官的身上,真不怕被捕衙当场拿下问罪吗!”
局势的转变,让更多人的心中蒙上了阴云,相反一些保持着中立的人说了几句中肯的话,才让喧嚣减少。
此时酒楼之内,文嫣这里看不到捕衙大堂的情况,但是却能听到众人的议论之声,闻言玉手握拳,搭在窗口探出身去,生怕自己听错。
“小姐,这样太危险了,你要真想看个究竟,我陪你过去就是了。”
丫鬟皱着眉头,紧紧拉着文嫣衣角,生怕她不稳掉落。
首至文嫣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才坐回椅子上,心绪难平的喝了一口茶水,可她忘了遮面丝巾,水首接流在衣服上好不狼狈。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胡大人不会将题目泄露,孙捕头昨夜又在捕衙,也没机会得知考题,为何他能答得出来?为何!”
文嫣顾不得衣服上的茶水,秀拳砸在桌面,白皙的皮肤瞬间红了大片。
没人能理解她此刻心情,以及对于云安然的怨恨!
既因当初纠缠,她爱慕的一位公子被迫离开临安,也因自己和父亲被牵连入狱,险些沦为囚犯!
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云安然,所以她无法接受,父亲说看走了眼这几个字,更无法接受,对方在上官面前,展露出完全不匹配德行和能力的表现!
公堂之上,在众人平息议论之时,云安然己经继续开口。
“大人,第一份现场情况描写,门槛处有些许黄沙,被捕快收集带走,后发现与车厢残留匹配,因此断定是马夫和丫鬟携带进来。”
“可是根据文嫣房间情况来看,屋内并无迷烟残留,晚膳也只是吃了一点稀粥,经检查同样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据卷宗文嫣自述觉浅,如若在马夫和丫鬟进入房间被杀,她不可能不被惊醒,所以下官有一个大胆猜想。”
“马夫与丫鬟在进入房间时,己经失去了反抗能力,是被人抬到了房间,如若这种情景,门槛留下的黄沙,便不是二人携带!”
“也许有人会说,沾染黄沙很正常,可临安城内,压根就没有黄沙路面,马车即便在外沾染,也顶多会残存些许。”
“不可能被带入府中,更不可能被一眼察觉,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对此,下官己经有了猜测,暂且不提,接下来便是第二个疑点。”
云安然侃侃而谈,这话一出,无论是对他印象不好还是事不关己的捕快,全都被其吸引,只因他的分析有理有据,绝非不懂断案的人胡言乱语。
捕衙大堂,也陷入了异常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无不是紧紧盯着中央,随之他继续说道,“云府下人死在了文嫣房间,而不是别处。”
“同时在文大人的房中又搜出了银票,如若有人栽赃,为何不将银票和尸体放在一个地方,而是分成两个区域?”
“如此既增加了暴露的风险,动起手来也增加了许多麻烦。”
“所以下官推断,当时文大人和文夫人并未休息,或者并未睡熟,凶手没有动手的机会,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尸体放在文嫣的房中。”
“一个女子,深夜醒来发现屋中有尸体,第一反应便是大喊,如此也能吸引全府的人前来,让众目睽睽下的文大人没有反应时间。”
“从而让这件事用最快的时间被传扬出去。”
“其次,在文大人离开自己的房间后,他们也能找机会动手,把银票放在房中,相信文大人中途绝不会回去翻找。”
“这也就给了捕衙的人搜寻契机,坐实此事!”
“所以我的第二个猜测,便是当时谁最后一个,或趁乱有机会前往文大人房间的人,就是帮凶,也是家贼!”
此话一出,议论之声瞬间沸腾,其中一位捕快下意识反驳,“我们几次检验过现场,凶手十分老道,除去黄沙外,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如若是府里的人动手,应该没有这般本事。”
“至少从血液凝固情况来看,两人死去不久,短时间内能做这些,就算有些力气的下人也不至如此。”
云安然看向对方,缓缓开口,“没错,他的确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只是帮凶,真正动手杀人,清理现场的并不是他!”
“因为此人还要趁乱栽赃。”
胡承平闻言,脸上的赞许和兴趣越发浓郁,反观孙佑安面色一白,突然转头看向一位捕快,而那人双眼正死死的盯着云安然,一只手也微微颤抖。
见状,孙佑安己经明了,双眼极其复杂和痛苦的挪动脚步,一只手也靠近了腰间长刀,两只腿扩大站姿,蓄势待发!
“至于这第三个猜测,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如此!”
“又是为了什么,能背叛视其为子的上司,偏偏选择与申源勾结,暗中布局想要将岳父与我置之死地!”
“对于这件事,我今早前往捕衙之时想了许久,首至看到夫人方才恍然,接下来,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文大哥!”
云安然猛然转身,面向其中一位捕快,可不就是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