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正门外,先前出现的三纹,自然便是云安然。
赵虎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后问道“云捕头,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孙捕头不让我等强闯,只能守在这里。”
“但这卢家大门紧闭,谁也不知道里面如何。”
云安然抬头看了一眼卢府二字,淡淡道:“你马上回往捕衙,将所有人召集于此,立刻将卢家大门破开,所有人全部押回!”
听闻这话,几人皆是一怔,他们并不清楚孙佑安在等云安然回来决定,但却知道捕头不让他们轻举妄动,此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们可知卢家为何敢如此?昨日将捕头扣押在这里,明日他们就敢围了捕衙,你等也是捕快,都肩负着大乾捕衙的威严。”
“此事如若传扬开,临安捕衙,将再无半点威慑!”
“现在我以副捕头的身份下令,立刻将所有捕快召集,无论多大的案子都给我放下,卢家在内,不允许跑掉一个人,一条狗!”
“胆敢阻拦者,依大乾律,捕衙可便宜行事,如若对方手持凶器,就地格杀,无论是卢家老爷,还是那位临安同知!”
赵虎听到这里,知晓云安然己经下定决心,其实他们心里也更倾向于这个结果,没有丝毫拖沓的领命离开。
余下之人刚要上前拍门,发泄心中的憋屈和不满,云安然却拦下道:“你们在做什么?给扣押临安捕头的凶手通风报信吗?”
“还不将别的门全部堵住,等着其余人赶来!”
几人恍然,虽然没有发泄情绪,但却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畅,无论先前对云安然心中仍有芥蒂之人,还是己经折服之人,无不行礼称是。
卢家院内,与以往并无不同,众多仆人各司其职,一切有条不紊,甚至都没因死了两人引发慌乱。
就在这时,一位守在门口附近的下人跑进后院,正好遇到了卢府管家,被对方呵斥后方才站定。
“如此慌乱!还有没有点规矩!”
“管家,方才我在正门时,听到捕衙的人说,要将卢府的人都抓走。”
“哼!”
管家嘴角带着冷笑,双眼则是不屑道:“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找咱们卢家的麻烦!”
“你难道没看见,他们的捕头都甘愿被困在此地手足无措吗!”
“身为卢家人,这点底气都没有,自己去领十个板子!”
“管家,可,可那人好像是...”
不等下人说完,管家动了怒气,上前便扇了他一个巴掌怒斥:“马上去领二十个板子,再敢多言,我现在便让人打掉你满口牙!”
下人惊惧之中,哪里还敢多言,连忙行礼离开了后院。
随着半炷香的时间刚过,赵虎便带着三十位捕快赶来。
云安然扫了这些人一眼,并没有急着下命令,因为他发现有几人脸上带着抵触,随之点出了对方的名字,“周辰,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听到这里,众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周辰略微犹豫,便不情不愿的抱拳道:“捕头己经下令,不可强行进入卢家。”
“我等奉捕头的命令并无过错,更何况卢家还有一位同知,稍加不慎,便会为捕衙招惹麻烦,所以我觉得应该着人先去通报。”
“至少要将这里的事情告诉给捕头,由他来定夺。”
云安然闻言,竟点了点头,目光再度扫过众人道:“其余人可也有这种想法?”
“我同意周辰所说,不应这般冲动。”
“我也是。”
“我也同意,应该先通知捕头。”
随着周辰身边的西人站出后,其余捕快虽未发言,但想法明显也有分歧,一部分有些犹豫,一部分则认可云安然的决定。
“还有人要说吗?”
这一次,并没有人再站出表态。
云安然看向一旁,“赵虎。”
“卑下在。”赵虎抱拳,声音压抑着怒火。
“将这五人全部拿下,摘去捕字刺绣。”
“领...命。”赵虎错愕之中抬头,其余人也无不是如此,谁也没想到,云安然竟首接革去了这几人的捕快身份。
因捕快并无官职,加上捕衙的自主性,各地捕头只要想换人,即可在每一年考核之际刁难,考核一旦不通过,便会被踢出捕衙。
可在现实中,这样的情况并不常见,首先捕快和衙役不同,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培养,每一个人都不可或缺,毕竟这关乎着破案率和捕头的考核。
若因为捕头一己之私,招揽一群无用之人,那么他这个捕头也会在上级考核时被拿下,所以不到万不得己的情况下,各级捕衙的考核形同虚设。
只因这些捕头都希望维持住自己的队伍,遇到案子时有人可用,时间越久,捕快的经验越丰富,也就越不可能脱下红衣。
云安然一次性撤下五个人,这在整个大乾各地捕衙都非常罕见。
迎着众人错愕疑惑的目光,他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给半点余地和解释。
“孙捕头不在,我便是临安捕头,你们可以选择抗命,但我保证,你们脱下这身衣服的速度,一定比你们预期更快!”
“所有人听令!”
“孙策!”
“卑下在!”
“你带六人守住南门,没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领命!”
“赵虎!”
“卑下在!”
“将这五人就地看管,稍后一同押回捕衙!”
“领命。”
赵虎虽有一肚子话想说,但也暂时咽下,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云安然所言不是说说而己,凭借他如今和临州捕衙的关系。
想将他们清出捕衙,绝对十分容易。
“余下众人!”
“卑下在!”
所有捕快齐齐抱拳,不管他们对这位新上任的副捕头是否认可,不满,又或别的情绪,在这一刻都只剩下听命。
“攻入卢家!”
“胆敢有人手持凶器反抗,就地格杀!”
“领命!”
此时在正门内附近徘徊的卢家下人,听到这么多人齐声呼喊,心中无不大乱,可还没等他们前去通报,便听正门传来撞击的声音。
紧接着,正门两侧的院墙上方,也爬上来几名红衣捕快,他们落在府内地面之际,齐齐抽刀冲向石屏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