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迈入休息室的瞬间,立即被难得一见的热闹气氛挑起兴致。
只见人群中央的空地上,两道修长的身影正相对而立,魔杖尖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严格来说,公共休息室内并不允许私下决斗,但斯莱特林除外,这里奉行的从来不是那些写在纸面上的规矩。
如果找院长投诉,斯内普非但不会处罚这个行为,甚至会嘲讽被打败的那一方。
在这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连一场私人决斗都处理不好的人,确实不值得同情。
尤其现在,当私斗的人是扎比尼家族和诺特家族的继承人时,不会有人不识趣地上前阻拦。
“他们这么有闲心?”
德拉科环臂倚在沙发背上,看着布雷斯用冰冻咒将毒蛇钉在原地,蛇尾还在不甘心地拍打冰面。
“谁先动手的?”
他问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潘西。
“不清楚,我来的时候他们己经在对峙了……听说是什么曲奇的事情。”
“曲奇?谁?什么代号吗。”
“听说诺特家主上个月接济了一个很会做曲奇的哑炮,扎比尼觉得这是在玷污纯血统的尊严。”
“……”
好烂的决斗理由。
德拉科挑了挑眉,目光重新投向场地。
旁边己经熟练地开了赌盘,金加隆在众人手中快速流转,赔率不高,更多像是众人对两个纯血家族的站队。
“不去下个注?”潘西问。
“那就诺特吧,”德拉科将金币扔到标着诺特名字的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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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岁月静好的獾院休息室。
零食填饱肚子后,他们摊开课本开始写周末的作业,羊皮纸、墨水瓶和羽毛笔散落在桌面。
“小乌你魔药课论文写完了吗?”
没等汉娜那句“能给我抄抄吗”说出口,迟乌己经很懂地扔出一卷羊皮纸。
“你怎么又写完了,”旁边叹气。
“因为我的模板真的很好用!”
迟乌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眼睛亮亮的,黑色长发泛起绸缎般的光泽。
她真的很想教会大家这一点,“就像斯内普教授说的,‘魔药学是一门精确的科学’,写论文也是的。”
魔药课的论文题目大多是课堂实验的总结,或者论证某项魔药材料的对比效用,长度在一页到两页羊皮纸内。
迟乌一般开头是论点,中间是实验状况和数据分析,结尾再将开头换一种方法再说一遍,英译英的小把戏。
写作业这点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天才。
这个绝对值得一个全校推广。
仔细想一想,她这个校园小透明好像也就只有水论文这一点天赋了。
她能改变世界?特里劳尼教授确定、真的、没有因为喝醉酒认错人吗?
……
洗漱完出来,迟乌靠坐在床头,再次打开那张西奥多写的纸条,目光落在那句“无论你正在做什么,坚持下去。”
无论你正在做什么。
探身拿到床头柜上的笔记本,把西奥多名字后面的30%划掉,依次写下40%,50%,55%。
舍友们走进来,迟乌赶紧合上本子。
穿着睡衣的苏珊跃上她的床,紧紧黏在她身边,“我看到你跟斯莱特林的诺特走在一起了。”
顿了顿,苏珊促狭的笑意愈发扩大。
“你们是在约会吗?”
“咳咳、”迟乌被呛了一下。
汉娜坐在梳妆台前,拿毛巾擦着头发:“诺特挺好的,不像其他斯莱特林那么傲慢,只是我没想到你会选择他。”
苏珊:“我们还以为是哈利·波特。”
“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谈话的方向诡异到令迟乌发出一声尖叫,指尖狠狠戳了下苏珊的额头。
“……那是我不小心弄到手了,不信你去问问庞弗雷夫人。”
一听这话,苏珊和汉娜都紧张起来。
汉娜也跳上床,抓起迟乌的手检查起来:“怎么就弄伤手了,怎么弄到的?”
迟乌指了指连疤痕都看不见的手腕,说己经愈合了,两人才放心下来。
三个人又打闹了一会儿,苏珊她们才回到各自的床位。
苏珊看着天花板打了个哈欠,随口感慨道:“没想过你跟诺特这么熟,还以为你们不认识呢。”
迟乌愣了愣:“你说什么?”
“还以为你们不认识呢。”
“不对,上一句。”
苏珊:“……”
“‘都没想过你跟诺特这么熟,还以为你们不认识呢’,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会想不到呢!
接触导致数字增高。多多接触首先带来的,肯定是彼此关系的更进一步!
这个数值就是关系的亲疏远近!!
所以最开始诺特是40%,经过今天的相处涨到了50%,从陌生进步到熟悉。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哈利和塞德里克是65%,在这些人当中,她也确实跟这两人最为亲近。
……所以,是想让她跟这些人交朋友?只要跟这些人关系越亲近,就能得到些什么奖励?
迟乌感觉世界都明亮了。
“谢谢你们!”
汉娜己然入睡,而苏珊在半梦半醒的边缘,含糊地回了句“不用谢”。
暖床炉将床褥烘得很暖,将这个发现记到笔记本后,她也很快入睡。
……
与众不同的轻盈感,立即明白这是再度踏入预知梦境了。
一个诡异的悬浮在半空的视角,紧接着,她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像摇摇晃晃的风筝,来到一个长而狭隘的地方。
天旋地转,脚下是熟悉的霍格沃茨走廊,而走廊前方出现了一个男生的背影。
那是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单薄身影,他蹲在地上,仿佛在偷偷摸摸做些什么。
梦境在这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