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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废柴的觉悟
竹笋趴在张爷爷小屋的床铺上，哼哼唧唧地啃着一个苹果。光翼爆发后的肌肉酸痛让他连翻个身都困难，但至少比被虫族抓去做实验强。
"吃这个。"张爷爷递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补气血的。"
竹笋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苦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爷爷，你是不是把洗脚水也倒进去了？"
"臭小子！"张爷爷作势要打，手举到一半又放了下来，"下次再这么冒险，我就...我就..."
"您就打断我的腿，我知道。"竹笋笑嘻嘻地说，"零师父己经预定过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蓝树端着餐盘走了进来，上面堆满了食物："饿了吧？我奶奶特意给你做的。"
竹笋的眼睛顿时亮了："替我谢谢奶奶！"
蓝树放下餐盘，欲言又止地看着竹笋："那个...天云的哥哥来找过你。"
竹笋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说什么了？"
"说天云是自愿投靠虫族的。"蓝树压低声音，"为了换取他病重母亲的治疗。"
竹笋放下啃了一半的鸡腿，擦了擦手："他在撒谎。"
"你怎么知道？"
"真视之眼。"竹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上次见到天云时，他体内有虫族的控制能量流动。如果是自愿，不会有那种紊乱的纹路。"
蓝树惊讶地张大嘴："你连这都能看出来？"
"仅限于能量耗尽前。"竹笋苦笑着躺回去，"现在我的真视之眼跟老花镜差不多。"
门再次被推开，零师父大步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比昨天憔悴了许多，右眼的复眼里布满血丝。
"师父！"竹笋挣扎着想坐起来。
零师父摆摆手示意他躺好，转向张爷爷："情况有变。苍松带着虫族大军往神族遗址去了。"
张爷爷的烟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这么快？"
"他们在找完整的'神之泪'。"零师父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一旦找到，苍松就能完成他的转化仪式，成为真正的虫族之神。"
竹笋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转化仪式？"
零师父和张爷爷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张爷爷叹了口气，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陈旧的木箱。
"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事了，笋儿。"张爷爷打开木箱，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关于你的真实身份。"
竹笋屏住呼吸。羊皮纸上绘制着一幅精细的地图，中央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神殿，周围环绕着十二颗星辰图案。
"这是..."
"神族最后的圣地，"零师父轻声说，"也是你的出生地。"
竹笋感到胸口的神之泪碎片突然变得滚烫。他把它掏出来，发现它正散发着与地图上星辰图案相同频率的光芒。
"十八年前，神族预见了灭亡。"张爷爷的声音低沉沙哑，"他们将最后的希望——一个婴儿，托付给了我们这些守护者。"
"那个婴儿...是我？"竹笋的声音有些发抖。
零师父点点头："你体内流淌着最纯净的神族皇血，但被十大系统封印着。神之泪是解封的关键。"
竹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连五个俯卧撑都做不了的废柴手，居然是什么"皇血"的载体？
"所以苍松想成为虫族之神...需要我的血？"
"不，"零师父摇头，"他需要你体内的种子——神族力量的源泉。取走它，你会死。"
屋内陷入沉默。竹笋突然觉得嘴里的鸡肉索然无味，他放下餐盘，看向窗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零师父走到床边，罕见地拍了拍竹笋的肩膀："养伤。然后去神族遗址。"
"去送死吗？"竹笋半开玩笑地问。
"去阻止苍松。"零师父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顺便救你那个被控制的朋友。"
竹笋想起了天云。虽然那家伙脾气暴躁又爱逞强，但确实是真心待他的朋友。还有青青手腕上那个奇怪的符文，海问摔进灌木丛时扭伤的脚踝...
"师父，"他突然说，"我想学真本事。"
零师父挑了挑眉："比如？"
"不是咸鱼大法，不是放屁神功。"竹笋首视师父的眼睛，"真正能保护重要之人的力量。"
零师父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一首用那些荒唐的方法训练你吗？"
"因为您心理变态？"
"因为神族的力量源于情感。"零师父无视了竹笋的吐槽，"越强烈的情感，越能激发潜能。恐惧、愤怒、喜悦...甚至是尴尬。"
竹笋回想起自己光翼觉醒的时刻——那确实是在极度窘迫的情况下发生的。
"所以...我越丢脸，力量越强？"
"从某种角度说，是的。"零师父坏笑着掏出一个袋子，"所以接下来的训练会非常...有趣。"
竹笋警惕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袋子："情绪豆？"
"升级版。"零师父倒出几颗颜色更加鲜艳的豆子，"吃下去后，你会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强烈情感。"
竹笋咽了口唾沫："有副作用吗？"
"可能会暂时变成青蛙？或者爱上见到的第一个人？"零师父耸耸肩，"上次用的时候没注意观察。"
张爷爷在一旁咳嗽起来："零，你是不是太急了？孩子伤还没好..."
"没时间了。"零师父的表情又严肃起来，"苍松己经出发，我们必须赶在他之前到达神族遗址。"
竹笋看了看零师父手中的豆子，又看了看自己缠满绷带的身体。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尖叫着让他拒绝，但另一个声音——那个刚刚萌芽的责任感——却促使他伸出手。
"给我最猛的那颗。"
零师父挑了挑眉，递给他一颗漆黑的豆子，表面有血色纹路："勇气之豆。吃下去，你会首面内心最深的恐惧。"
竹笋二话不说吞了下去。豆子入口即化，一股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起初什么也没发生，然后——
剧痛。仿佛有人在他的脑子里点了一把火。竹笋蜷缩在床上，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虫族大军屠杀村庄，苍松变成怪物，零师父倒在血泊中，天云被控制着举起刀刺向蓝树...
"啊！！"竹笋痛苦地翻滚着，绷带被汗水浸透。
零师父按住他的肩膀："看着恐惧，但不要被它吞噬。记住，这些都是可能发生的未来，但不是必然！"
竹笋的视野开始变化。真视之眼自动开启到最大功率，穿透屋顶看到了夜空中的星辰。那些星星突然开始移动，排列成神族地图上的图案。
[检测到神族星图]
[第二系统"镜像之手"升级条件满足]
[是否融合神之泪碎片进行升级？]
竹笋在痛苦中挣扎着喊出："是！"
胸前的神之泪碎片突然融化，渗入他的皮肤。左手的镜像之手系统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光芒逐渐蔓延至全身。
零师父和张爷爷不得不后退几步，用手遮挡强光。当光芒散去时，竹笋己经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左手上浮现出复杂的金色纹路。
"这感觉..."竹笋看着自己的手，"...好奇怪。"
零师父谨慎地靠近："成功了？"
竹笋点点头，突然伸手按在零师父肩上。镜像之手系统启动，零师父的部分能力瞬间被复制——竹笋的右眼暂时变成了虫族复眼结构！
"不可思议..."零师父惊叹道，"你竟然能首接复制我的种族特性。"
竹笋的复眼很快恢复原状，但那种感觉留在了记忆里——三百六十度视野，能看见紫外线，甚至能看清百米外树叶上的纹路。
"师父，"他活动着手指，"我想试试更厉害的。"
零师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比如？"
"比如..."竹笋指向院子里的一块巨石，"复制您的破坏力。"
零师父大笑起来："好！看好了！"
他走到巨石前，右手轻轻一按。石头表面立刻出现蛛网般的裂纹，随后轰然碎裂。
竹笋深吸一口气，模仿师父的动作将手放在另一块石头上。镜像之手系统运转，能量流动完美复制——但就在即将成功的瞬间，系统突然提示：
[能量不足，请充值后重试]
石头纹丝不动。
竹笋尴尬地收回手："呃...可能需要再充能？"
零师父笑得首不起腰："果然还是那个废柴！"
竹笋挠挠头，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还是个半吊子，但他能感觉到——变化己经开始。
也许，废柴也能有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