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温清樾的心里都还有些不切实际,毕竟这对于他来说太过梦幻。
车内不是那种寻常的皮革混着香薰味,而是一股淡淡的,若隐若现的冷香。
温清樾喉结上下滑动,目光看向驾驶位的时虞。
“那个,真是麻烦你了,谢谢。”
正要启动车子的时虞闻言,转眸看向他,嘴角微微勾起。
她说道:
“叫什么名字?”
“温清樾。”
温清樾也是这个时候才终于得以看清时虞的样貌。
傍晚在餐厅时,他一心工作,哪有心思去认真看顾客的样子,所以对于时虞也只是记了个大概。
现在在车内,车顶的柔光照下,时虞精致貌美的容颜就这般毫无征兆地闯进他的眼中。
“温清樾?呵,很好听的名字。
我叫傅时虞,记住了。”
时虞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片刻后转过头启动车子驶离原地。
温清樾点点头,心里不断重复呢喃时虞的名字。
他没发现,他自己的耳根己然有些泛红。
车子行驶一半,温清樾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告诉时虞家里地址。
他张了张嘴,轻声唤道:
“时虞。”
“嗯?”
听到对方唤道自己的名字,时虞心情颇好地弯起唇角。
只可惜她要专心开车,不能转过头去看他。
“抱歉,我还没和你说我家地址。”
听到这话,时虞意味深长地笑笑,同他说道:
“是嘛,我都准备开车带你回我家去了。”
“......抱歉。”
温清樾又尴尬又不好意思,只一味地道歉。
趁着前方人行横道礼让行人的时候,时虞转头看了眼他,眼中盛起一抹玩味。
“抱歉?你也不用抱歉,我刚好有个小忙需要你帮。”
仅一眼,时虞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前进。
“可以的。”
温清樾一听,甚至都不问是什么忙,忙不迭地就答应了。
他眸中带着好奇与期待,对于他来说,虽然一个小忙不足以还清这次时虞帮他的人情,但也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所以温清樾,无论时虞说的是什么,只要自己能帮上,他都会尽全力帮的。
“不问问我是什么?”
时虞轻笑一声,笑声穿过胸膛透进温清樾的心头。
他的心控制不住地荡漾了一瞬。
“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你。”
他说。
闻言,时虞脸上的笑更加真切,她指尖轻点方向盘,缓缓开口。
“我前两天刚搬来C市,屋里一些家具需要挪位置,我想让你帮我抬一下。”
听到这话,温清樾愣住了,似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忙。
不是他不愿意帮,而是觉得,自己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就去她家里,会不会不太好?
这么想,温清樾也这么问了出来。
“陌生人吗?难道我叫搬运工上门就不是陌生人了?”
“......额。”
温清樾被她这话说的有些哑口无言,细细一想,好像确实如此。
自己虽然是陌生人,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那如果换成其他陌生人呢?
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好是坏。
温清樾想着,心下竟有些失笑,他就这么把自己说服了。
“好,只要你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会,而且,清樾你长得这么好看,说是坏人我也不相信。”
得到他的同意,时虞在下个路口向右转去。
夸奖的话温清樾不知道从小到大听了多少,但现在再听到时虞的话,还是不由心生愉悦。
他垂下眸子,唇边泛起一抹浅笑。
“谢谢,时虞更好看。”
没有人会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时虞也不例外,她嘴角弧度放大,眼中闪过一抹微光。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地下车库。
这是温清樾第一次去异性家里,说不紧张是假的。
一下车,他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
原来,地下车库不止是像他以前看的那般,昏暗,潮湿,一股地下室独有的气味。
眼前的地下室对于温清樾来说更像是一场车展。
明亮的灯光,底下不是水泥,而是大理纹的瓷砖,也不像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地下车库,空间低矮,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他虽然没有车,也没有钱,但一些车子品牌也听人说过。
就这地下车库里面,没有一辆车是便宜的,都是他的遥不可及。
想到这儿,温清樾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时虞之间的差距。
原来,时虞这么有钱。
“发什么愣?走吧。”
看着温清樾注视着前方愣神,时虞走过去轻拍他的胳膊,轻笑出声。
思绪被拉回,他内心不禁升起一点自卑感。
“没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起来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
乘坐电梯来到十二楼,门一开,正对着就是时虞家的入户走廊。
整一层,只有时虞一家。
“请进。”
时虞从鞋柜内找来一双一次性拖鞋给温清樾换上,而后刷脸拉开大门。
“喵——!”
一声猫叫从门口传来,温清樾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一只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猫咪。
如果不是它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只怕很难找到它。
“这是我的猫,它叫矿工。”
时虞垂眸看向矿工,笑不答眼底。
她知道矿工这一叫声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自己没有给它买吃的回来。
看它的同时时虞在脑海中同它说道:
“你不是说都是预制菜?别闹了,等会儿给你点外卖。”
“真的吗宿主!嘿嘿,其实我没有闹,就是想你了。”
“......”
时虞无语地错开视线,目光看向站在玄关处迟迟不进来的温清樾。
“怎么了?它很乖,不咬人。”
当事猫听时虞这话,内心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它是猫又不是狗,当然不会咬人。
温清樾浅笑,走近蹲在矿工面前。
“时虞,我可以摸摸它吗?”
他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猫狗,他们小区内也有好几只流浪猫,都是他在喂。
虽然因为自身条件的原因,只能偶尔喂上一次。
“当然可以。”
时虞看出他眸中的喜爱,轻声说道,而后走到一边准备给他倒杯水。
本来有些拘谨的温清樾因为矿工,己然有些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