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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猛地抬起头，覆盖着岩甲的头颅对着那堵塞的管道口，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咆哮！那咆哮声中充满了不甘和挣扎！
牛忙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读懂了林老二眼中的挣扎！这位爷的耐心……快耗尽了！
“林爷！”牛忙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急切，“算我牛忙……求你！再帮一次！带我们出去！只要能活命！我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永兴……不！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的！”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下水道里回荡。
穿山甲林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它缓缓转过头，那双隐藏在厚重眼睑下的小眼睛，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地盯住牛忙！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牛忙的灵魂，看清他话语里的每一个真伪！
时间，在恶臭的污水中，在冰冷的注视下，仿佛凝固了。
穿山甲林的目光，从牛忙布满血丝、充满恳求的眼睛，缓缓移向他肩头昏迷的张伟，移向旁边脸色惨白的李志刚，移向污水中绝望的老蔫儿和王师傅，移向墙壁上如同阴影的“贪婪”，移向污水中兴奋的“暴食”……
最后，它的目光，极其缓慢地，落在了自己肩胛上。
小红那双大大的、在黑暗中如同受惊小鹿般的眼睛，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它。那眼神里，没有贪婪，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如同幼兽般的恐惧、依赖和……一丝微弱的、祈求生存的光芒。
那光芒，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在了穿山甲林那被暴戾和屈怨包裹的、坚硬如同岩石的心脏最深处。
一股极其细微的、连它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悄然荡开。
“吼……”
一声极其低沉、带着浓浓疲惫和最终决断的咆哮，从穿山甲林的喉咙深处缓缓挤出。
它猛地转过身，不再看任何人！庞大的身躯面对那堵塞的管道口，缓缓伏低！覆盖着岩石鳞片的粗壮前肢如同液压钻头般深深插入污水下的淤泥之中！那条受伤的、流淌着暗红血液的恐怖巨尾，如同蓄力的攻城巨锤，高高扬起！
一股沉凝如山的土黄色能量波动，从它庞大的身躯内涌出！顺着它插入淤泥的前肢，无声无息地渗透进堵塞的混凝土块深处！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描着结构的薄弱点！
然后！
“轰！”
一声沉闷得如同大地心跳的巨响！
穿山甲林那条覆盖着裂痕的恐怖巨尾，并非蛮力砸下，而是如同最灵巧的穿甲锥，带着凝聚到极致的土石之力，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凿在了堵塞物内部一个极其细微的、被它能量探测出的结构节点上！
“咔嚓……哗啦啦……”
没有惊天动地的崩塌！只有一阵内部结构被瓦解的、如同多米诺骨牌倒塌般的连锁碎裂声！
那堆巨大的、看似坚不可摧的混凝土块和扭曲钢筋，如同被抽掉了关键的承重骨牌，从内部开始无声地塌陷、瓦解、崩碎！化作无数细小的碎块和粉尘，被回旋的污水无声地吞噬、带走！
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的通道口，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新鲜空气，带着泥土的腥气，从通道那头吹拂而来！
成功了！
穿山甲林庞大的身躯缓缓站首，那条发动了精准一击的巨尾无力地垂落在污水中，暗红的血液如同小溪般涌出，染红了大片水域。它低垂着头，覆盖着岩甲的身躯微微起伏着，喉咙里发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刚才那一击看似无声，实则凝聚了它残存的大部分力量，对伤势更是雪上加霜！
牛忙看着那个狭窄的通道口，又看向疲惫不堪、血流不止的穿山甲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劫后余生的狂喜，有绝处逢生的庆幸，更有一种沉甸甸的……感激和震撼！
“谢……谢了！林爷！”牛忙的声音有些干涩，却异常郑重。
穿山甲林没有回应，只是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头颅，仿佛在说“少废话”。
“快！钻过去！志刚！你先！”牛忙立刻指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