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暗格真相
暴雨逐渐停歇,乌云散去,月光透过库房气窗,如银纱般洒在那尘封己久的樟木箱上。江若蘅站在木箱前,手中紧握着一只赤金镯子,她的手微微发颤,仿佛这镯子有着千斤之重。
那赤金镯子在月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微弱的光芒。镯子的底部,寒鸦草纹清晰可见,与第五号木箱上的铜环竟严丝合缝,宛如天作之合。
江若蘅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镯子嵌入铜环之中。就在镯子与铜环完全契合的瞬间,只听得“咔哒”一声轻响,箱底传来一阵细微的齿轮转动声。
一旁的柳明轩见状,迅速将另一只翡翠镯子嵌入机关的凹槽中。这只翡翠镯子的表面,雕刻着精美的莲花纹,与赤金镯子上的鸦羽纹路相互咬合,如同两个失散己久的拼图终于找到了彼此。
随着翡翠镯子的嵌入,齿轮转动的声音愈发明显,仿佛整个木箱都在微微颤动。江若蘅和柳明轩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紧张和期待。
“开了!”江若蘅掀开暗格,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檀木匣内,桑皮纸包裹的真田契静静躺着,边缘的明矾水痕迹己凝成暗红血痂。她正要伸手,柳明轩突然按住她手腕——匣底丝绸下,一抹金色锋芒若隐若现。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揭开丝绸。半块刻着蟠龙纹的免死金牌映入眼帘,背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柳氏一族私铸军器,暗通外敌……”字迹旁还烙着焦黑的指印,正是五年前那场大火中父亲拼死保留的证据。
“这是……”柳明轩的声音发颤,玉佩夹层的田契与金牌共鸣,渗出细密的水珠。江若蘅展开田契,落款处的朱砂印下,用指甲刻着极小的血字:“明玥之死,毒杀……”那是父亲临终前的绝笔,与嫡姐尸身浮现的寒鸦草毒痕相互印证。
突然,暗格里的金牌发出蜂鸣,背面的焦痕竟逐渐显现出地图轮廓——正是宝昌钱庄地下密室的方位。江若蘅想起哑叔前日传递的纸条:钱庄密室藏着柳氏二十年账本,此刻真相如潮水般涌来:柳氏不仅侵吞田产,更妄图谋逆,而嫡姐的死,不过是她清除阻碍的第一步。
“原来母亲……”柳明轩攥紧金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想起柳氏昏迷前的呢喃,终于明白她为何对寒鸦草如此忌惮——那不仅是毒草,更是柳家罪孽的图腾。江若蘅将田契与金牌收好,发间玉簪的寒鸦草纹突然发烫,竟与金牌背面的焦痕组成完整的图案。
更漏敲过三更,两人刚退出库房,远处传来柳氏的怒吼。翡翠佛珠的脆响穿透雨幕,江若蘅转头,看见柳氏举着银簪冲向他们,腕间新换的镯子刻着狰狞的寒鸦:“把东西交出来!”
柳明轩将江若蘅护在身后,玉佩夹层的田契与金牌同时发热。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与嫡姐同款的寒鸦草玉佩:“母亲,当年你用寒鸦草毒死姐姐,就是为了掩盖谋逆的证据吧?”
柳氏的动作骤然僵住,银簪“当啷”落地。她盯着儿子胸口的玉佩,眼中闪过疯狂与恐惧:“是她自己找死!非要追查钱庄的账本……”话音未落,江若蘅甩出袖中银针,刺破她腕间镯子的机关——数十根毒针喷射而出,却被柳明轩用金牌挡下。
“父亲的血书,姐姐的冤魂,还有这些铁证,”江若蘅举起田契与金牌,桑皮纸上的血字在月光下格外刺目,“柳氏,你的末日到了。”远处传来官兵的脚步声,哑叔带着衙役闯入柳府,灯笼上的“肃静”二字映照着柳氏扭曲的脸。
暗格里的真相终于重见天日,而深宅二十年的罪孽,也将随着免死金牌上的谋逆铁证、田契落款处的血泪控诉,在黎明的曙光中彻底崩塌。柳明轩握紧江若蘅的手,两枚寒鸦草信物在掌心共鸣,宛如迟到的正义,终于发出振聋发聩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