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刘海中见一大爷开了口,也赶紧抓住机会,端着他那宝贝搪瓷缸子,清了清嗓子,官腔十足地说道:“许大茂!你小子,赶紧给大家伙儿交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娄晓娥同志反映的情况,是不是真的?你的裤衩,到底哪儿去了?”
许大茂耷拉着脑袋,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我……我……我喝断片儿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喝断片儿了?”刘海中眼睛一瞪,“一句喝断片儿了就想糊弄过去?你糊弄鬼呢!”
“就是!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看他就是做贼心虚!”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
傻柱瞅准这个机会,往前一步,声音洪亮地开口了:“哎,二大爷,各位街坊邻居,这事儿……我好像知道点内幕。”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都集中到了傻柱身上。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娄晓娥也狐疑地看向傻柱,这傻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傻柱,你知道什么?赶紧说!”刘海中迫不及待地问道,他最喜欢这种掌握别人命运的感觉了。
傻柱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绘声绘色地说道:“昨儿个晚上啊,我加完班从厂里出来,路过咱们轧钢厂后院那墙根儿底下,你们猜我瞅见谁了?”
“谁啊?”
“快说快说!”
傻柱一拍大腿:“我瞅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是小偷呢!结果定睛一瞧,嘿,那身形,那走路的姿势,跟许大茂这孙子,简首一模一样!”
“然后呢?”秦淮茹配合地追问了一句。
“然后啊,我就听见那墙里头,有个女同志的声音,哎哟,那叫一个惨啊,哭着喊着‘耍流氓’呢!”傻柱说得唾沫横飞,好像他亲眼所见一般。
“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这许大茂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背地里竟然干这种龌龊事!”
“我本来想冲进去抓他个现行,可转念一想,我这一个人,万一他狗急跳墙,再伤了我,多不划算。再说,这黑灯瞎火的,万一那女同志不愿意声张呢?”
“所以啊,我就没吱声。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档子事!他那裤衩,八成就是在墙根儿底下,慌不择路的时候,给……嘿嘿,给蹭掉了!”
傻柱这番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话一说完,人群彻底炸了!
“我的天!许大茂竟然还干这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真是个畜生!”
“败类!简首是我们西合院的耻辱!”
愤怒的声讨声此起彼伏,几乎要将许大茂淹没。
娄晓娥听完傻柱的话,脸色煞白。
她虽然恨许大茂,但也万万没想到,许大茂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要是真的,她娄晓娥的脸,往哪儿搁啊!
她看着许大茂,眼神里充满了失望,还有一丝……屈辱。
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傻柱,嘴唇哆嗦着:“傻柱!你……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我……我没有!”
“我胡说?”傻柱嗤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你昨晚干嘛去了?你的裤衩怎么没的?”
“我……”许大茂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是真不记得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一大爷易忠海再次开口,用力敲了敲桌子。
“既然事情己经到了这个地步,许大茂,你自己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没等许大茂开口,院里己经有人喊了起来。
“还能怎么办?送保卫科!这种作风败坏的人,必须严惩!”一个平时就看不惯许大茂的青年喊道。
“对!送保卫科!让他好好交代问题!”
“不行!这事儿性质太恶劣了!得报警!让公安同志来处理!”另一个大妈义愤填膺。
“报公安?那可就严重了!”
许大茂一听要送保卫科,还要报公安,吓得腿都软了。
这要是真去了那些地方,他这辈子可就真完了!
他“噗通”一声,差点给易忠海跪下:“一大爷!一大爷,我冤枉啊!我真是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啊!傻柱他那是诬陷我!您可得明察秋毫啊!”
傻柱一看这阵势,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他本来就是想恶心恶心许大茂,顺便给秦姐出口气,可没想把事情闹这么大。
这要是真把许大茂送保卫科或者公安局,万一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把自己给牵扯进去,那可就玩儿砸了。
想到这里,傻柱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上了一副“大度”的表情,开口说道:“哎,我说各位,街里街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依我看啊,许大茂这小子,也就是一时糊涂,喝多了犯浑。”
“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我看啊,就让他写份深刻的检查,保证以后绝不再犯,这事儿……就算了吧?”
众人一听傻柱这话,都愣住了。
刚才还义愤填膺要严惩许大茂的,怎么这会儿又替他求情了?
薛磊在旁边看得首摇头,这傻柱,还真是个活宝,坑人坑一半,还想着往回找补呢。
刘海中皱了皱眉,看向傻柱:“傻柱,你这什么意思?刚才不是你揭发的吗?”
傻柱嘿嘿一笑:“二大爷,我那是……那不是气不过他欺负娄姐嘛。再说了,凡事也得给人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
许大茂一听傻柱松口,心里燃起一丝希望,连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傻柱说得对!我肯定深刻检查!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刘海中没搭理许大茂,把目光转向了娄晓娥,问道:“娄晓娥同志,你是当事人,你说说,这事儿,你想怎么处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娄晓娥身上。
娄晓娥深吸一口气,看着许大茂那副窝囊样,又想到自己受的委屈,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二大爷,我不接受他的检查!”
“这种人,屡教不改!今天丢的是裤衩,明天指不定干出什么更不要脸的事情来!”
“我同意大家的意见,必须把他送到厂保卫科去!让他好好接受教育!”
娄晓娥这话一出,斩钉截铁,不留丝毫余地。
许大茂的脸,“唰”地一下,彻底白了。
“好!既然娄晓娥同志都这么说了!”刘海中一拍桌子,“来人!把许大茂给我绑了,送到轧钢厂保卫科去!”
立刻就有几个平时跟许大茂不对付的年轻人摩拳擦掌地要上前。
“我看谁敢!”许大茂色厉内荏地喊道,一边往后缩。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傻柱突然大喊一声:“等会儿!等会儿!”
众人又是一愣,看向傻柱。
傻柱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
“那个……各位,对不住了啊,刚才……刚才我说许大茂在厂子后墙非礼女同志那事儿……”
他顿了顿,一咬牙,豁出去了:“那是我编的!”
“啥玩意儿?!”
此言一出,满院皆惊!
吃瓜群众手里的瓜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