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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轧钢厂的食堂中……
许大茂悠悠转醒。
“呃……”
他呻吟着，感觉后脑勺一阵阵发木，像是被人拿砖头狠狠来了一下。
“嘶……什么情况这是？”
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还是一片模糊，晃了好几下脑袋，才勉强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是食堂没错。
可他怎么会在食堂的地上？
而且……
“我艹！”
许大茂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下半身传来。
他低头一看，差点没当场吓尿。
自己的棉裤裤腿松松垮垮地堆在脚踝，两条光溜溜的腿就这么暴露在微凉的晨风里。
更要命的是，他感觉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谁？谁特么干的！”
许大茂又惊又怒，使劲挣扎起来，结果越挣扎绳子勒得越紧，手腕子火辣辣地疼。
“别白费力气了，孙贼！”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也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许大茂猛地扭过头，只见傻柱正叼着根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油条，斜靠在旁边的餐桌腿上，一脸“你也有今天”的欠揍表情瞅着他。
“傻柱！何雨柱！是你小子干的？”
许大茂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地低吼。
“哟，不傻啊，还能认出你爷爷我。”
傻柱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走过来，蹲在许大茂面前，用手里的半截油条指了指许大茂的鼻子。
“说吧，孙贼，昨晚上在背后编排你爷爷我什么坏话了？还想给秦姐下绊子？”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
昨晚他确实喝多了点，在几个狐朋狗友面前吹牛，说要怎么怎么收拾傻柱，再给秦淮茹点颜色看看。
没想到……
这傻柱的耳朵这么尖？还是哪个王八蛋告的密？
“我……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许大茂梗着脖子狡辩，但眼神明显有些闪躲。
“还嘴硬？”
傻柱把油条往旁边一扔，伸手就在许大茂的腰眼上不轻不重地来了一下。
“嗷呜！”
许大茂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那酸爽，简首了！
“傻柱！你特么有种放开我！咱们单挑！”
许大茂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嘴上却不肯服软。
“单挑？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绑着你都算欺负你。”
傻柱撇撇嘴，又慢悠悠地捡起那半截油条，吹了吹上面的灰。
“行了，爷爷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孙子一般见识。”
傻柱站起身，拍了拍手。
“想让我放了你也行，叫声爷爷来听听。”
“你……你做梦！”
许大茂气得脸都绿了。
“不叫？行啊，那你就搁这儿慢慢凉快吧。”
傻柱作势要走。
“等会儿！等会儿！”
许大茂急了。
食堂随时都可能来人。
要是被人看到他这副狼狈模样，以后他还怎么在厂里混？
尤其是……他裤子还没了！
“傻柱，何师傅，柱子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别这样行不行？”
许大茂的口气软了下来。
“不好好说啊，我就喜欢这样跟你说。”
傻柱抱着胳膊，一副吃定他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
许大茂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简单，叫爷爷。”
傻柱伸出三根手指头，“叫三声，一声比一声甜，爷爷我就考虑考虑。”
许大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
奇耻大辱！
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可是……
他偷偷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己经指向了七点半。
再过一会儿，上班铃就要响了。
要是迟到，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泡汤了！
更重要的是，他今天还要去分厂放电影，这可是肥差，不能耽误。
“傻柱，你……你别太过分！”
“过分吗？我觉得挺好玩的啊。”
傻柱掏了掏耳朵，“你要是不急，咱就耗着。我今儿个正好休息，有的是时间。”
许大茂心里把傻柱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他知道，傻柱这滚刀肉，说到做到。
权衡再三，许大茂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
“爷……爷爷……”
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哭腔。
“嗯？大声点！没吃饭啊？”
傻柱把耳朵凑过去。
“爷爷！”
许大茂几乎是吼出来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哎，乖孙子，这声还行。”
傻柱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一声呢？”
许大茂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他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傻柱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但是，形势比人强。
“爷爷！”
这一声，带着无尽的屈辱和愤怒。
“嗯，不错不错，有进步。”
傻柱嘿嘿一笑，这才慢条斯理地走过去，给许大茂解绳子。
绳子一松开，许大茂活动着发麻的手腕，第一件事就是去提裤子。
结果手往下一摸，空的！
“我裤衩呢？！”
许大茂尖叫起来。
他的确是光着腿穿着棉裤，但里面那条裤衩是他妈托人从上海买回来的，宝贝得很！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你跟人鬼混的时候弄丢了吧……”
傻柱可不会告诉许大茂，自己己经把他的裤衩给解决了！
许大茂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大腿套着棉裤，欲哭无泪。
这要是被人看见……
他赶紧把棉裤提好，系紧裤腰带，可下面空荡荡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傻柱！我跟你没完！此仇不报，我许大茂誓不为人！”
许大茂在心里恶狠狠地发誓，然后夹着腿，做贼似的溜出了食堂。
……
与此同时，纺织厂的纺纱车间里，气氛依旧紧张而热烈。
改良后的那台纺纱机，己经“嗡嗡嗡”了一个小时。
大家紧张地盯着机器，期待产量结果。
“你们听，这声音多稳当啊！”
“是啊是啊，一点杂音都没有！”
“看那纱线，又白又匀，比以前的质量好多了！”
围观的女工们小声议论着，脸上写满了期待。
于莉站在操作台前，虽然依旧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台机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操作起来更顺手，也更省力。
最重要的是，看着那飞速缠绕的纱线，她能预感到，今天的产量绝对会创造一个新的记录！
林厂长和齐工站在薛磊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机器。
林厂长激动得手心都冒汗了，时不时搓两下。
齐工则看得更加仔细，他试图从机器的运转中，分析出薛磊那些改动的精妙之处。
越看，他心里越是佩服。
这薛科长，真乃神人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