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鸢本想甩脸色给宋屿汌看。
脚刚踏出门槛,宋屿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萧珵安挥了挥手,示意周围宫女护卫都先下去,留他自己一线吃瓜。
“阿鸢……”宋屿汌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却想不出什么好说的话。
江鸢脑袋被他的大掌扣在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如战鼓一般“碰碰”的心跳,又看到他衣裳都湿了个透。
心里憋着的气,随之也就散了些。
宋屿汌行事作风她再了解不过,尤其是沾上她有关的事,很容易动怒失控。
“你这脾气也要改改,不能做什么事都这么冲动。”江鸢埋怨道。
“我改,阿鸢我都改,能不能别离开我?”宋屿汌垂下头,脑袋埋在了她颈窝间,声音又低又沉。
江鸢叹了口气,藕臂环住了他的劲腰,“你去跟小舅舅道歉,想办法求得他原谅。”
宋屿汌有些憋屈,论官位他比苏云络高,论功勋他比苏云络多。
就论起昨夜二人切磋,他虽然带了乌鸫一同前去,但乌鸫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挨揍,那是苏云络技不如他。
况且,是苏云络先偷偷塞给江鸢那封信,惹得他误会,这才会对他下手。
到头来还得去跟他道歉。
江鸢看宋屿汌沉默不语,松开了环抱着他的手臂,声音冷了几分,“你不愿意?我娘家人都不同意,你还怎么娶我?”
“我……”宋屿汌闷闷不乐,拉着江鸢的手臂又放在了自己腰间,“我去道歉就是了。”
为了能娶阿鸢,他就跟那白面书生低一次头罢了。
萧珵安在一旁树下端着凉茶,不由得咂舌,这世间万千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几人在兰池园用过午膳,萧珵安和宋屿汌还有公事要办,江鸢先行回了海棠居,苏云络伤到了筋骨只能暂留在兰池园。
江鸢坐着宋屿汌给他安排好的马车,很是高兴。
重生归来总算完成一件大事,不仅当众揭开了江若和宋修远的真面目,让老王妃也无法替他们遮掩,而且顺利把婚约对象改成宋屿汌。
两世,三次成婚。
终于这一次是她名正言顺嫁给宋屿汌。
镇北王府的马车刚到江府,守门的小厮赶紧去通报,江子彦和赵欢欢欢喜喜迎了出来。
他们还以为是哪个女婿来登门拜访,结果看到江鸢从下了马车,身后再无他人,两人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你妹妹呢?你们都去了赏花宴,怎么不见你妹妹回来?”赵欢上前责问。
江鸢眉心微蹙,淡淡道:“我哪知道,姨娘就算问宋修远也问不到我吧?”
说完,她留下气得跳脚的赵欢,回了海棠居。
西月暖风吹过,海棠花枝干间新绿一重接重,嫩粉的蓓蕾藏于其中。
江鸢回卧房换了衣裳,躺在贵妃榻上倒头就是一觉。
赏花宴本就累人,昨夜宋屿汌又犯混,她这会儿倦得厉害。
等一觉醒来时,己是暮色沉沉。
江鸢伸了个懒腰,刚有一点动静,话梅和酸枣就来了,她们也知道苏探花和主子的关系。
两人神神秘秘走来,酸枣道:“小姐,咱们院子外多了好些个打手,你猜是谁派来的?”
江鸢瞌睡瞬间散尽,警觉地眉心紧蹙,暗道难不成是宋修远又要搞什么动作?
很快,她就打消了这想法。
宋修远没有这么大本事,有宋屿汌看着,他哪儿能来海棠居掀起什么风浪。
再说,要真是宋修远安排的人,酸枣也不会一脸笑嘻嘻了。
“你快说是谁?”江鸢拉住她问道。
酸枣笑道:“是苏探花!苏探花传令,叫那些打手一定盯紧了,不能让姓宋名屿汌字承延的进来。”
“敢首呼姑爷名讳,该打!”话梅抓住酸枣错处,上去冲着她脸捏了捏。
几人“咯咯咯”笑作一团。
江鸢暗道小舅舅对宋屿汌了解还是不够,就算大内高手守在外面,宋屿汌也能如入无人之境,何况是区区几个打手。
她看天色不早,想来宋屿汌等会回来又该叫饿,于是带着酸枣话梅和青月,一同去了小厨房。
谁知今夜等到将近子时,宋屿汌都未回来。
江鸢看着热过两回的饭菜又没了热气,终于耐不住问青月。
“青月,世子爷去哪儿了,今晚不回来了吗?”
青月摇了摇头,“世子爷今日从明枢阁出来后,去了一趟大理寺,再之后就不叫下人跟着了。”
她只能跟暗卫互通消息,现在世子爷不让暗卫跟着,她也无从得知世子爷去了何处。
“连长随也没带着?”江鸢蹙起了眉,见青月摇头,又问,“从前可曾有过这种情况?”
青月道:“几年前有过,不过那时世子爷是去东宫,今日不知世子爷并非往东宫去。”
事出反常,江鸢一颗心瞬间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