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月知道这么说了江鸢会难过,但总不能让她蒙在鼓里。
江鸢深吸了两口气,眼眸向上方房梁看去。
江子彦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下死手,当初娘棺椁还京时,他种种反常举动。
他不会……
江鸢想触碰真相,又怕血淋淋的真相让她难以接受。
“主子,等下他们派人放火时,不如咱们抓个人赃并获,把他们首接送去官府。
按大齐律法,纵火杀人要处以死刑,就算江子彦是朝中官员从轻处罚,这辈子也只能待在狱中。”青月道。
江鸢摇了摇头,吩咐道:“让这把火烧到姨娘和妹妹私库吧。”
她还指望江若和宋修远的丑事抖漏出去,到时候自己好摆脱婚约。
不知现在江若肚子里孩子够不够月份,能不能诊出来。
她还不能死。
赵欢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况且她作恶多端,首接处死太便宜她了。
至于江子彦,没有铁证他是不会开口说出当年实情。
青月不知江鸢的计划,怜惜地看着这道纤瘦的身影,喟叹她还是太心软。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生在这样的家里。
好在遇到了世子爷,以后有世子爷护着她。
蒸笼里包子散发香气,灶火烧得正旺,江府“走水”声喊得正响。
江鸢安然地坐在矮凳上,看着灶台里火焰跳动。
有人望着烈火嚎啕大哭,有人寻着香味悄然而至。
青月己经识趣地退下,江鸢嗅着熟悉的气息,脑袋向后靠了靠。
以往她坐在圈椅或太师椅上,宋屿汌站在她身后,她向后靠时后脑总恰好抵在他胸膛。
她忘记今天自己坐的是矮凳。
脑袋抵到了什么软趴趴的东西,正以极快的速度变得硬挺。
江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去,鼓起的硕大帐篷正杵到了她脸上。
小脸“唰”地红透了。
她急忙要避开。
宋屿汌眸色深沉,性感的喉结滑动,大掌扣住了她的脑袋,叫她动弹不得。
看着江鸢红透的小脸,薄唇勾起浅笑,笑意越发恶劣,却在烛火下俊逸得不像样。
“包……”她一张嘴,那顶起的布料便要往她口中挤进,她赶紧紧抿双唇。
宋屿汌眉心紧拧,闻声俯身托起她的臀,将她抱起。
江鸢听到“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灼热得呼气喷在在她脸上,弄得她唇瓣发干,江鸢舔了舔唇,指着蒸笼上的包子,道:“包子该拾出来了。”
宋屿汌气得磨了磨牙,他还当她是主动勾他,求他抱。
他冷哼了一声,把她放下。
江鸢指挥着他把笼屉端下来,自己拿了盘子拾起包子。
圆滚滚的包子散发着面香,一咬开暄软的外皮就有些汤汁流出,玉米粒丰富了包子的口感,又增加了香甜。
比昨天在云水寺吃的素包子好吃多了。
江鸢对自己包的很满意,心满意足地捧着包子吃了起来。
外面兵荒马乱地泼水,抢救赵欢和江若两人的私库。
小厨房内一片温馨。
江鸢捧着包子还没吃一半,宋屿汌己经把盘子里两个大包子吃完了。
她放下手中半个包子,又拿盘子去蒸笼里拾,转头就见宋屿汌在吃她刚才吃剩的半个。
那样子像一天都没吃饭似的。
“是不是很好吃?”江鸢端着盘子,凑到了宋屿汌身边。
看着他俊逸的半边脸还有些红肿,江鸢又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
纤纤玉指轻轻覆上去,江鸢觉得眼睛有些模糊。
宋屿汌被她这样摸有些难堪,想偏头躲过,又不想失去她的爱抚。
“吃饭。”他闷声道。
江鸢吸了吸鼻子,凑在他身边又拿起一个包子吃。
等吃过包子,江鸢又做了一大碗蛋花汤。
她本意两人一起喝,结果宋屿汌霸道地一个人全部占有,留江鸢闷闷不乐。
外面救火声音渐渐停息,赵欢和江若嚎啕大哭到嗓子沙哑。
火势太猛,显然不是意外走水,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们灰头土脸地从残渣中摸索着,希望能找出些没被烧毁的宝贝,可越找越心凉。
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这可都是她们一点点收集来的。
现在被江鸢一把火全都烧光了!
“娘,报官!咱们去报官,不能就这么算了!”江若脸上泪水和灰烬糊作一团。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赵欢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还不等她们迈出江府大门,忽然两个麻袋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从天而降。
麻袋落到地上,还在不停地扭动。
赵欢命人打开,麻袋里的两人被捆住脚,口中塞了布,手被砍去,浑身血淋淋没有一块完好肌肤。
看两人一胖一瘦的身形,赵欢霎时想到是自己派去火烧海棠居的小厮。
“呕……”江若一屁股瘫坐在地,被血腥气熏得呕吐不止。
“府医!快……快叫府医!”赵欢指着一个小厮,尖声道。
刚吩咐完又慌忙改口,“不许去,今晚见到的不能告诉任何人,把这两个东西丢到乱坟岗!”
她不知道这两个没用的东西是怎么被发现,但他们活着就是对她不利!
海棠居卧房,烛光摇曳,床帐半掩。
榻上。
江鸢挖出一块消肿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宋屿汌脸上,抹完后又冲他脸上吹了吹凉气。
小女子身上甜甜的馨香混合着药味,撩拨着宋屿汌的神经。
回想起在小厨房中,她软嫩的小脸主动贴上它,下腹一紧,揽着她盈盈细腰的手臂收了收。
“自己打自己还下手这么狠。”江鸢收起药膏,蹙着眉责备。
宋屿汌不语,大掌摊开送到她面前,向她索要东西。
江鸢眨巴眨巴眼,不明所以。
她看了看宋屿汌,又看了看眼前的手掌,然后把下巴凑到了宋屿汌掌心。
“呵。”
宋屿汌没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却被她这乖巧的动作取悦,笑出了声。
捏着她的小脸收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