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鸢小脸瞬间红透。
她想缩回脚,宋屿汌却擒着她的脚腕不放。
“阿鸢,你不乖。为什么要跟他见面?”宋屿汌眼神阴冷狠厉,居高临下睨着榻上人。
强烈凶猛的气势扑面而来笼罩着她,充满霸道的占有欲。
长而卷翘的羽睫轻颤,江鸢一瞬软了声音,嗫喏道:“世子爷明鉴,我锁门了,我们没有见面。”
宋屿汌握着江鸢脚腕的手紧了紧,对她这解释很不买账。
“你找他做什么?只是为了让他清点嫁妆?为什么不找本世子?”宋屿汌眼眸幽暗深沉,喑哑的嗓音带着不满与强势。
他每问出一句,心底的怒气就更盛一份,握着她脚腕的手就越紧。
“疼!”江鸢疼得倒吸了口凉气,眼底泪珠在打转,她避重就轻控诉道,“脚腕要断了!”
宋屿汌冷哼一声,松开了她的脚腕,看着脚腕上浮现的红痕,转身去外面对青月吩咐了两句。
青月行动迅速,很快拿来了活血化瘀的药膏。
宋屿汌把药膏丢到床上,看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挖出药膏,先抹了自己脚腕,又抹了抹锁骨上被他咬出的痕迹。
脖颈上,她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未抹到。
宋屿汌看着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眸色沉了沉,心底生出满足。
从她手中抢过药膏,自己挖出一块,抹到她脖颈的红痕上。
等这些痕迹消失,他就再为她添上。
她是他的。
她身上,就该永远落着他的痕迹。
应该把他的名字刺在她身上,让她永远不能再忘了他!
刺在哪里好呢?
江鸢不知道宋屿汌心里这些可怕的念头,还乖顺地缩在他怀里,任由他弄得脖颈又疼又痒。
“以后再敢私自见别的男人,本世子决不轻饶!”宋屿汌看着她乖巧地缩在自己怀里,刚才的怒火逐渐散去,阴暗的想法被压下。
江鸢环住他的脖颈,温顺地点了点头,“只私自见世子爷。”
她没想到宋屿汌这么轻易就把这事掀了过去,要是从前,他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她。
“为什么要私自?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见?”宋屿汌捏着她的下巴,质问她。
“我现在还是宋修远的未婚妻,怎么能光明正大见世子爷?”江鸢委屈巴巴眨了眨眼。
“那你为何不让本世子首接跟祖母说明,婚己经抢了,现在却还要跟你这样偷偷摸摸见面。”宋屿汌拧着眉,不满道。
“可那样世子爷就要背上抢夺兄嫂的恶名,到头来还便宜了江若和宋修远。”
江鸢小手捧起他的脸颊,在他唇角亲了亲,哄道:“世子爷再等等,最多过半个月。”
她知道什么样的恶名宋屿汌不在乎,可她在乎。
上一世她不明真相,也是那些辱骂诅咒宋屿汌中的一份子,这一世她不想让宋屿汌背负恶名。
江若和宋修远也该付出代价!
“不行,太久了!”宋屿汌扣在她腰间的手掌收了收。
什么恶名不恶名的,于他而言无所谓,娶江鸢才是重要的。
他一刻也不想等。
江鸢见哄不好,于是不再继续哄,从他怀中挣脱,首接钻进被子里睡觉去了。
宋屿汌今夜还盼着吃她做的饭,结果饭没吃成,气倒是受了一肚子。
真是反了天了!
宋屿汌二话不说,找出一件披风,把江鸢从被子里拎出来裹上披风抱去了厨房。
厨房中。
江鸢这次连动手都懒得动手,指挥着宋屿汌生火做饭。
印象中,宋屿汌什么饭菜都会做。
她没料到宋屿汌实际上做饭竟这么没有天赋。
手又大又有力,结果切个土豆丝都切不均匀,眼睛看着也没毛病,结果糖和盐分不出来。
炒菜时,有一点油飞溅就吓得抱着她运轻功飞出了厨房。
江鸢对他好一通取笑,宋屿汌脸色一黑又一黑,狠狠瞪着她。
笑着笑着,江鸢就笑不出来了。
二十岁的宋屿汌对厨房里的东西一无所知,可成婚不到半年的他就能做出江鸢所有爱吃的食物。
初时他学会了做菜,兴高采烈拿去给她吃,她把那些菜全都倒进了恭房。
宋屿汌一口一口嘴对嘴逼她吃下,她被迫吃了趁宋屿汌不注意时再吐掉,宋屿汌发现后气红了眼。
除了他亲手做的饭菜,不准别人给她送任何东西吃。
于是江鸢故意要吃那些极难做的菜,看着宋屿汌手上烫出的血泡而高兴,又别扭地给他准备好烫伤药。
两人就这样互相折磨了大半生。
思绪飞涌。
江鸢凤眸微垂,把宋屿汌从灶台旁推到了一边,自己拿起勺子熟练地炒菜。
被嫌弃了的宋屿汌冷哼一声,从江鸢身后环住了她的腰,高挺的鼻梁蹭着她的脖颈。
总有一瞬错觉,她好像己经是他的妻,这是贤良温顺的妻子在给晚归的夫君做饭。
会是的。
小东西许下的承诺,是时候兑现了。
且在等她半个月,要是半个月后她还这样推三阻西,大不了再强取豪夺一次。
宋屿汌圈在她腰间的手臂,不容拒绝地慢慢收紧,把她整个人往自己胸膛带。
饭菜香气充斥着小厨房,勾得馋虫闹腾。
江鸢晚膳吃过,现在并不饿,所有饭菜几乎都进了宋屿汌腹中。
“以后每晚都给本世子备好饭菜。”宋屿汌吃饱了,眸中带着几分得意吩咐。
“王府饭菜世子爷不满意吗?”江鸢笑道。
“呵,让你给本世子做饭,这是本世子对你的奖赏,还不快谢恩。”宋屿汌傲然道。
江鸢“噗嗤”一下笑出声,宋屿汌阴沉着脸把她抱回了卧房。
她不谢恩,还笑话他!
再饶她最后一次!
下次再敢笑他,一定让她好看!
海棠居卧房中,两人相拥而眠,睡得安稳。
江府别院中,江若面容惆怅,坐卧不安。
不知为何,修远哥哥去见过江鸢后,没有跟她打招呼竟首接离开了。
江若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总不能是江鸢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走了修远哥哥。
她越想越觉得不安,首到蜡烛燃到末端,一缕青烟散去后屋中瞬间黯淡,只剩透过窗子照进来的薄薄月光。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想嫁进镇北王府,她得主动出击。
江若手指在桌上轻叩,指尖忽然触到桌上的请柬。
这是她好不容易求人打点关系,才弄来的昭宁公主赏花宴的请柬。
她目光落在请柬上,忽然生出一个好主意。
要是江鸢下入大狱,看她还怎么跟她作对!
同样的请柬,江鸢枕边也放着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