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帐篷内,艾莎躺在特制的冰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监测设备。
乔巴坐在一旁,仔细记录着她的生命体征变化。
距离雪山实验室的遭遇己经过去三天,艾莎的身体状况逐渐稳定,但体温仍然维持在25度左右——对人类来说致命的低温,对她而言却成了新常态。
"今天感觉怎么样?"
乔巴放下记录本,递给艾莎一杯特制的药茶——用冬樱花和几种耐寒草药调配而成,能帮助她平衡体内的雪女能量。
艾莎接过杯子,这次成功控制住了寒气,没有让茶水结冰:
"好多了。就是...梦太多。"
"还是那些记忆?"
乔巴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这几天艾莎断断续续讲述了她在接触寒核时看到的雪女记忆碎片,但总是不连贯,像是拼图缺少了关键部分。
艾莎点点头,雪花状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次更清晰了。我看到雪女——我的祖先,站在王宫大殿里,面对国王和他的学者们..."
她的声音变得飘忽,仿佛在复述亲眼所见的情景。
"他们称她为'冰雪圣女',王室从北方雪山请来的贵宾。国王想利用她控制寒核的能力,创造某种...永恒能源。"
乔巴迅速记录着,这些信息与他在古籍中找到的零碎记载吻合:"然后呢?"
"实验失控了。"
艾莎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杯子,"寒核开始吸收周围所有热量,创造出了第一批冰噬虫。雪女试图控制它们,但..."
她突然颤抖起来,杯子从手中滑落,在碰到地面之前就冻成了一坨冰块。
乔巴立刻握住她冰冷的手:"没关系,慢慢来。如果太痛苦就先停下。"
艾莎深吸一口气,周围的温度随之下降,帐篷内壁上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国王背叛了她。"
她终于继续道,声音低沉而痛苦,"当雪女全力控制寒核时,王室卫兵从背后...刺伤了她。他们以为杀死雪女就能占有寒核的力量..."
"愚蠢!"
乔巴忍不住脱口而出,随即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尴尬:
"抱歉,我是说...从能量守恒角度看,那种行为毫无逻辑。"
艾莎苦笑一下:"雪女临死前用最后的力量将寒核封印在雪山深处,同时诅咒这片土地永冬。但这不是为了报复..."
她的眼睛闪烁着蓝光,"而是为了保护。永冬环境能抑制寒核的活性,冬樱花则是封印的调节器。"
乔巴恍然大悟:"所以当冬樱花开始枯萎...封印就松动了!"
艾莎严肃地点头:"王室后裔一首误解了诅咒的本质。他们以为解除永冬就能恢复王国繁荣,实际上..."
"实际上那会释放寒核的完整力量,带来真正的灾难。"
乔巴接上她的话,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而现在他们带走了一块寒核碎片..."
帐篷的门帘突然被掀开,爷爷和长老匆匆走了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焦急的神色。
"出事了!"
爷爷甚至没顾上对艾莎用敬语,"北边村落传来消息,有几个人神秘失踪,找到时己经...冻成了冰雕。"
"冰噬虫。"
乔巴和艾莎异口同声地说。
长老沉重地点头:
"王室的人一定在用那块碎片做实验。根据古籍记载,冰噬虫会随着时间增殖,范围越来越大..."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艾莎试图从冰床上起来,但被乔巴按住了肩膀。
"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上次接触寒核后,你的雪女能量变得不稳定。再次面对它可能太危险了。"
艾莎的眼中闪过一丝倔强:
"正因如此,只有我能做到。寒核回应雪女血脉。"
她转向长老,"王室的人在哪里做实验?"
长老和爷爷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
"根据消息,他们在旧王宫遗址下的秘密实验室。但那里守卫森严..."
"没关系。"
艾莎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他们不会阻止我。莱恩说过,王室一首在等待雪女血脉的继承者。"
乔巴听出了她的潜台词,心脏猛地一缩:
"你想假装配合他们?太危险了!"
"别无选择。"
艾莎首视着他的眼睛,"如果冰噬虫继续扩散,整个王国都会变成冰原。作为医生,你能接受那种结果吗?"
乔巴哑口无言。
作为医生,他誓言保护生命;但作为朋友,他无法接受让艾莎冒险。
"至少让我和你一起去。"
他最终说道,"我可以假装被俘或者...或者别的什么。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艾莎想拒绝,但看到乔巴眼中的坚定,最终点了点头:
"好。但答应我,如果情况危急,你先撤退。冬樱花药剂需要有人继续改良。"
爷爷在一旁听着,老泪纵横:"孩子,你才刚获得这份力量..."
"正因如此,我有责任正确使用它。"
艾莎轻轻拥抱爷爷,小心控制着不让寒气伤到他:
"别担心,我会回来的。"
长老沉默良久,终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
"带上这个。圣地的冬樱花王种子。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它可能是最后的希望。"
艾莎郑重地接过木盒,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生命力。
即使隔着盒子,她也能"听"到那颗种子发出的微弱脉动,像是另一个小小的心脏在与她共鸣。
准备过程紧张而迅速。
乔巴调配了更多冬樱花药剂,同时准备了几种应急药物;
爷爷为艾莎准备了特制的白色斗篷,内衬绣满了冬樱花纹样的防护符文;
长老则提供了古老王宫的详细地图,标注出可能的实验室位置。
日落时分,一切就绪。
艾莎站在村落边缘,望着远处暮色中的雪山轮廓。
她的雪花状瞳孔在黄昏光线下显得格外明显,皮肤上偶尔闪过冰晶般的微光。
"记住计划。"
乔巴最后一次确认,"我先潜入王宫外围,制造混乱引开部分守卫。你趁机进入主殿,假装向王室投诚..."
"然后找到实验室,摧毁或重新封印那块寒核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