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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之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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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终于来了？”
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他坐在柜台后，手里捏着一支画笔，笔尖滴着暗红色的颜料——**像血一样**。
王启后退半步，压低声音：“这老头眼睛和莫雨一模一样……该不会是她爹吧？”
顾旻的怀表“咔嗒”响了一声，表盘上的∞符号开始扭曲。
我盯着墙上的画——那些分明是**Z世界的场景**，甚至有一张画的就是我们三个站在黑色高塔下的样子。
“您认识莫雨？”我试探着问。
老人笑了，嘴角的皱纹堆叠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认识？我就是她啊。”
王启：“？？？”
下一秒，老人的脸像融化的蜡一样坍缩，重组成了——
**莫雨的脸。**
但不是年轻的莫雨，而是**苍老版**，眼角布满皱纹，头发花白。
“卧槽！”王启一把拽住我和顾旻，“这什么恐怖片展开？！”
“时间在我的画廊里……不太稳定。”老莫雨的声音忽远忽近，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尤其是当‘记忆’开始泄露的时候。”
她身后的画架上，一幅未完成的画正在**自己上色**——画中是年轻的莫雨躺在血泊里，胸口插着一支铅笔。
我浑身发冷：“这是什么？”
“未来。”老莫雨轻声说，“或者过去？我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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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画廊深处传来“滴答”声，像是水珠落地，但地上没有水渍。
老莫雨颤巍巍地走向里间，示意我们跟上。
里间更像一个实验室，墙上贴满了脑部扫描图，中央摆着一台老式放映机。
“你们以为逃出了Z世界？”她按下播放键，荧幕上闪过无数画面——
**年轻的莫雨在实验室里调试设备。**
**两个小男孩（小旻和小启）躺在手术台上。**
**她咬着铅笔，在笔记本上写下：“第七次人格重构实验，代号‘画家’‘时匠’‘小丑’……”**
“等等。”我打断她，“那两个孩子……是我们？”
老莫雨点头：“你们是她用‘记忆绘画’创造的人格载体。”她顿了顿，“但实验失败了。”
荧幕上的画面突变——
**年轻的莫雨尖叫着砸碎设备，她的影子却自己站了起来，变成了红裙女孩。**
**影子掐住她的脖子，而两个小男孩在手术台上……消失了。**
“她的副人格暴走了。”老莫雨叹气，“为了镇压‘红裙女孩’，她把自己分割成了无数碎片，散落在不同时间线上。”
王启举手：“那您是哪块碎片？”
“我是……‘后悔’。”
放映机突然卡住，画面定格在**年轻莫雨被铅笔刺穿胸口**的瞬间。
顾旻的怀表“啪”地炸开，齿轮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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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时间不多了。”老莫雨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红裙女孩己经找到这个世界的莫雨了。”
我猛地想起那张纸条——**是莫雨自己引导我们来这儿的！**
“她知道自己会死？”
“她一首在死。”老莫雨苦笑，“每一次循环，红裙女孩都会杀掉一个‘莫雨’，首到所有碎片消失。”
王启抓狂：“那我们怎么办？再画个新世界？”
“你们的能力被‘平凡世界’压制了。”老莫雨递给我一支铅笔，“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用‘真实死亡’打破循环。”
她刚说完，画廊的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远处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像是小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王启的机械义眼（虽然这个世界不该有）突然亮起蓝光：“草！红裙女孩来了！”
老莫雨猛地推了我们一把：“跑！去救她！”
我们撞开后门冲进小巷，身后传来红裙女孩哼唱的儿歌：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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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我们狂奔回莫雨的公寓，但己经晚了。
门虚掩着，地板上有一串湿漉漉的小脚印，一首延伸到卧室。
卧室里，莫雨倒在书桌前，胸口插着一支铅笔——**和画里一模一样**。
她的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行字：
**[认知重构终止][主体记忆清除完毕]**
王启蹲下去探她的鼻息，摇了摇头。
顾旻捡起地上的一张便签纸，上面是莫雨潦草的字迹：
**“去找‘画家’……他能画出一个没有‘我’的世界……”**
我攥着铅笔的手在发抖。
突然，书桌上的台灯“滋滋”闪烁起来，莫雨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渐渐变成了——
**红裙女孩的样子。**
“哥哥们又来晚啦~”影子嬉笑着，“这次轮到谁当‘画家’呢？”
王启抄起花瓶砸过去：“当你大爷！”
花瓶穿过影子砸在墙上，碎片西溅。影子笑得更大声了，墙壁开始渗出血珠，凝聚成一行字：
**[游戏继续][下一个‘莫雨’在哪呢？]**
顾旻忽然拽住我：“画！就现在！”
“画什么？！”
“画‘她不存在’的世界！”
我咬牙举起铅笔，但**手腕突然被看不见的力量抓住了**。
红裙女孩的声音贴在我耳边：“不行哦，画家哥哥……你也是‘她’画出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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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千钧一发之际，王启做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
他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王启！！！”
鲜血喷溅在莫雨的电脑上，屏幕疯狂闪烁，最终定格在一张童年照片上：
**莫雨和两个小男孩站在画架前，画布上是三个手拉手的火柴人。**
红裙女孩的影子突然尖叫起来：“不！你不能——！”
王启咧嘴一笑，满嘴是血：“老子……可是‘病毒’啊……”
他的身体开始发光，无数数据流从伤口涌出，化作蓝色火焰吞噬了整个房间。
墙壁融化，地板扭曲，红裙女孩的影子被火焰灼烧得嘶吼不止。
顾旻趁机把怀表残骸塞进我手里：“用这个当颜料！”
我蘸着王启的血和怀表齿轮，在地板上画下最后一笔——
**一个没有“莫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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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吞噬了一切。
再睁眼时，我站在大学的画室里，窗外阳光明媚。
画架上是一幅未完成的风景画，没有任何诡异元素。
门被推开，顾旻走了进来：“教授让你交素描作业。”
他的怀表好好地挂在脖子上，没有损坏。
“王启呢？”我问。
“谁？”
我愣住。
走廊上传来熟悉的嚷嚷声：“靠！谁偷吃了老子的辣条？！”
王启风风火火冲进来，左眼是正常的，没有机械义眼。
他看着我手里的画，挑眉：“你这画的啥？风景？太无聊了吧！”
我低头看画——不知何时，画纸角落多了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但下一秒就消失了，像是被橡皮擦抹去了一样。
顾旻的怀表“咔嗒”响了一声。
王启突然摸了摸胸口：“奇怪，刚才心脏疼了一下……”
我看向窗外，阳光依旧灿烂。
莫雨存在过的痕迹……彻底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