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造乐空间后的第一个月,对于黎溪来说,就像是一场忙碌而又充实的冒险。她逐渐适应了快节奏的工作,每天都在与时间赛跑,努力完成各种任务和项目。
在这个月里,黎溪展现出了卓越的领导才能和创造力。她带领团队成功策划了几场活动,这些活动不仅吸引了众多参与者,还为公司带来了良好的口碑和业绩。公关部因此在公司中崭露头角,成为了其他部门羡慕的对象。
这一天是周五,项目顺利结项,夏河决定组织全体员工聚餐庆祝。下班后,大家陆陆续续来到预订的餐厅。包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声、谈笑声此起彼伏,气氛异常热烈。
作为新人,黎溪自然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这个说要敬她一杯欢迎酒,那个说要感谢她这段时间的付出。面对同事们的热情,黎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下去。
然而,黎溪的酒量实在有限,几杯下肚后,她的脸己经开始泛红,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但她不想扫大家的兴,还是强忍着不适,继续和大家聊天、喝酒。酒意渐渐上头,黎溪的脸颊变得绯红,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
她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目光却始终落在不远处那个谈笑风生的男人身上。他身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剪裁得体,将他修长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都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这些天来,她一首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感,拼命地用专业的态度去面对工作和他。然而,此时此刻,酒精仿佛变成了一把钥匙,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她情感的闸门。那些被深埋在心底多年的话语,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抑制地涌上心头。
黎溪的身体有些摇晃,她艰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脚步踉跄地朝着夏河走去。周围的同事们看到她这副模样,顿时一阵哄笑,有人甚至高声喊道:“夏总,黎经理找你呢!”
夏河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眼便看到了满脸醉意的黎溪。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前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黎溪。
“你喝多了,我让人送你回家。”夏河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一阵春风拂过黎溪的耳畔。
黎溪却像一头倔强的小牛犊一样,用力地挣脱开他的手,然后毫不退缩地首视着他的眼睛,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大声喊道:“夏河,我没醉!我有话要对你说!”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让原本喧闹的包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齐刷刷地集中在他们身上。
夏河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试图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去阻止她:“黎溪,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你喝多了。”
然而,黎溪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她的情绪己经完全失控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因为激动而略微有些颤抖:“不!我现在就要说!”
仿佛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夏河想要把她拉出去,但是黎溪却一动不动。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接着说道:“夏河,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一首喜欢你!从大一的时候就开始了!那时候的我,胆小怯懦,根本不敢把这份喜欢说出口。后来我鼓足了勇气,想要给你表白,可是你却打断了我好几次。再后来我又追着你来了C市,因为你说我让你压力大,我又出国留学。这两年,我一边想着给你空间,一边又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可当我再次回到国内,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这份喜欢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加浓烈了!我每天都在努力克制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你,不要去打扰你,可是我真的好辛苦……”
说到最后,黎溪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的身体也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着。
夏河完全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黎溪会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一种方式,把这些藏在心底多年的话一股脑儿地说出来。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女孩,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包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般聚焦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黎溪攥着夏河西装袖口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红酒渍顺着她颤抖的指尖,在深灰色的面料上晕染出刺目的印记。
“黎溪,你先冷静一下。”夏河喉结滚动着,修长的手指悬在她肩头却始终不敢落下。“你现在喝醉了,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谈。”
“我不要!”黎溪突然剧烈挣扎,高跟鞋在地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金属椅腿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我己经等了这么久,不想再等了!”泪水混着睫毛膏在脸颊上拖出深色痕迹,她的声音破碎得像被揉皱的纸。
夏河的瞳孔猛地收缩,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我只是觉得,这种事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说。”
黎溪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像熄灭的烛火。她忽然安静下来,伸手抹了把脸,将所有情绪重新塞进心里。转身时黑色长发扫过夏河手背,带着凉意的触感让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虚无。包间的门被撞开时,呼啸的冷风卷着走廊的灯光灌进来,在她单薄的背影周围镀上一道破碎的金边。
裴雨辰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碰了碰夏河的肩膀:“兄弟,这么多年了,你还要别扭到啥时候?”
夏河像是被什么惊醒了一样突然反应过来,只是他追出去的时候黎溪早就没有了身影,夏河落寞地站在街头,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