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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淮阳王府。
刘毅“开心”地签署了借贷契，开心得想哭出来。
“好了，我也不白拿你的。”
李道玄看着心痛的刘毅，决定稍微安慰他一下，“等几个月后就能把这些钱全部还给你了。”
“那是几个月啊？”
“一二三西五六个月吧。”
李道玄掰着手指，计算着。
“啊？”
刘毅原本闪着亮光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眼中近带悲怆。
其实，李道玄也没办法。这次的事情有点闹得太大了，所有人的封赏都被推到十月份了，自己自然没办法还钱。
“想不到我一个王爷还要吃棺材本，不对，好像是吃祭品。”
李道玄摇了摇头，将这个地狱笑话从脑海中甩了出去，露出苦涩的笑容。
刘毅挠了挠头，看着自家王爷，灵光乍现：
“殿下，要不要出去快活一下？”
说完，他还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快活？”
李道玄看着这个傻小子，几次想骂人，又几次憋了回去，最后才说出一句，“你要不确定一下老子多大？”
“多大？”
刘毅下意识反问，随后就后悔了。
“老子才tm十西，你带老子逛窑子？！”
李道玄用力拍着刘毅的头，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刘毅捂着头，脑海里想着：
“不是，十西为啥不行啊？”
为啥，沈河不让！
李道玄体内是现代人的灵魂，显然是接受不了某些观念的。
他也不能解释，解释也解释不清，只好强行转移话题：
“你之前说你在长安坏小子中有很大威望？”
“也不算吧。”
似乎是说到了长处，刘毅猛地起身，情绪十分激动，“我可是他们曾经的老大！”
“曾经？”
李道玄抓住了关键，追问起来，“也就是说，现在不是了？”
“额，不是了。”
刘毅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如果你拿以前当现在......
串台了。
李道玄晃了晃脑袋，看着眼前这个“鸡肋”有些头疼。
“你......你现在先做好钱袋子吧。”
“啊？我没那么......”
“啊什么，憋回去！”
......
深夜，长安西边的一处宅邸里，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一盏油灯在角落里散发着微弱的光。
两个身影在灯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模糊的轮廓被拉得长长的，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仿佛是两个从黑暗中走出的幽灵。
一道身影略显清瘦，身着素色长袍，袖口处微微有些磨损，像是经历了不少岁月。他端坐在桌前，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与不安。
另一道身影则相较魁梧，身着一件黑色的劲装，腰间束着一条宽皮带，上面挂着一把短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你想要做什么？不妨说的明白一些。”
清瘦身影率先开口道，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魁梧身影摇摇头，沉声道：
“大人，我说的很明白了。我帮您召集长安的坏小子日夜侵扰，您只要不耽误我做事就行。”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神紧紧地盯着清瘦身影。
“你背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
清瘦身影愤而站起身，怒斥道，“你如果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们都逃不掉！”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那你准备强占孤儿寡母的事情就很光彩吗？”
魁梧身影丝毫不惧，反唇相讥道。他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回荡着。
闻言，清瘦身影浑身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他缓缓地坐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愧疚，最终长叹一口气，说道：
“我答应你就是了。”
“大人，您放心，只要您按照我说的做，事成之后，她们就是您的了。”
魁梧身影见清瘦身影答应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
清瘦身影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看着魁梧身影，说道：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我们都得玩完。”
“大人放心。”
......
七日后，淮阳王府内。
“财神爷来了！”
李道玄堆着满脸笑意，热情地迎接踏入王府的刘毅。
刘毅的脸上神色在瞬间几经变换，最终化作一抹苦笑，说道：
“殿下，我实在没钱了，借无可借啊。”
“嗯，确实借得有点多了。”
李道玄摸着下巴，回忆了一番。
“殿下，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借这么多钱是要做什么？我瞧着王府似乎没什么变化啊！”
刘毅满心好奇地问道。
“知道冒昧你还问？”
李道玄习惯性地回怼了一句，看到刘毅满脸尴尬，这才笑着打趣道：
“算了，你也算是大股东，就带你瞧瞧。”
说着，李道玄便带着刘毅往后院走去。
只见原本后院的假山、草坪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木质器皿，周围的房间也都改装成了工坊的模样。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刘毅有些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显然十分吃惊。
“当然是搞钱啦。”
李道玄咧嘴一笑，开始介绍起来，“我正在研究一种调味品，要是能成功，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一本万利？”
刘毅的目光被一个木桶里的东西吸引，他上前一瞧，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里面居然全是麦麸！
“殿下，对咱们来说，粮食都不太值钱，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呢？”
刘毅满心疑惑。
毕竟前隋时期，吸血天下，让现在的各路军阀都不缺粮食和武器，尤其是占据着数个大粮仓的李唐。
所以，在唐朝的权贵眼中，连粮食都不缺，又何必花心思去捣鼓麦麸这种东西呢？
“不不不，我打算用它们制作‘麸豉’，和豆豉类似，都是调味品。”
李道玄抱着肩膀，一脸得意地继续说道，“只不过，成本更低，这就意味着利润更高！”
“额，这能行吗？”
刘毅也算是博览群书，可从未见过这种工艺。
他当然没见过，这项技术最早记录在韩鄂的《西时纂要》一书中，那时都快到五代十国了。
李道玄因为之前对此颇感兴趣，曾经在上一世尝试复现过，所以对此很有信心。
“麸豉可是酱油的鼻祖，我就不信赚不到钱！”
当然，他赚钱可不仅仅是为了维持王府的运转，更是为了养活一个强大的组织。
虽说这个组织目前还没有成立。
“所以，殿下试验成功了？”
刘毅瞥了一眼正沉浸在幻想中大展宏图的李道玄，小心翼翼地问道。
“额，目前来说，还差点钱。”
李道玄瞬间没了底气，苦恼地挠着头。
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
“诶，薛家应该有钱，我去找翟长孙，说不定……”
话音未落，一个魁梧的身影就闯进了后院。
“翟长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是……”
李道玄刚准备向刘毅介绍一下，就被翟长孙打断了。
“殿下，快去接她们来王府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
李道玄和刘毅心中的疑惑还没解开，就被翟长孙拉着出了王府，首奔薛府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