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嚣张言论,还有之后的一番慷慨陈词,进一步的刷新了他们对于完人魔女的认知。
他们本以为而信仰之中的信徒们已经够莽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原来她们的“神明”更加的嚣张。
但是诡异的是,没有多少势力站出来说什么,甚至对于那一刀斩破遗迹门扉的行为,都熟视无睹。
就好像先前一般,不管是谁占优,谁劣势,他们只需要一个最后的结果。
甚至更有甚者希望发生这么一战,引导完人魔女将底牌露出来。
因为一个完全战力黑洞一般的强者,所带来的威慑,实在是太过于骇人了。
没有人知晓你的底,就意味着在面对上对方的时候,都吸引付出“未知”的风险。
为什么明明一方是“世界之主”的势力,一方是圣境势力,大家都不敢贸然站队?
因为世界之主他们惹不起,但是对方不会对他们出手。
而完人魔女他们或许惹得起,但是对方真的会对他们出手。
“你…你说什么!”
这一刻,这位圣徒已然被我的这么一番话说得有些情绪失控,狰狞的表情扭曲在面庞之上,就好似随时要为捍卫神明的荣耀而慷慨赴死的狂信徒那般。
“我说你是废物,没用了就一脚踹开的垃圾,没听明白我还能大发慈悲的再给你说一遍。”我开口说道。
对于对方的变化,我可以说是相当的满意,扭曲的神情,引导的情绪,失控的认知还有不顾一切的执拗。
在完人觉醒面前,没有什么东西属于自己,包括自己的生命。
“我给你捍卫荣耀的资格,来~对我出手。”
我伸出手来对这对方勾勾手,他…还有他们,就好像听话的狗一般,对我露出了獠牙。
我此番过来可不是为了单纯的玩,躲到最关键的时刻也并不是为了低级的自我满足。
我过来,是为了找寻可以杀死我的力量,而我停手是因为我很期待蜜莉恩她们可以走到何种地步。
对方总计七位圣徒,却足以压着我上百位圣徒与信徒联手的攻势。
弱小确实应该承认,因为每个人都有弱小的时候,这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在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却不努力变强。
可惜的是对方似乎没有机会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也没有机会再让自己变得更强了。
被我勾动手指的那一位圣徒就好似理智被我轻轻的撩拨了一番。
冲动跨越了本能支配了身躯,让他一步跨出,当他意识到不对之后却又只硬着头皮一般向我杀来。
一位强者自然不可能被目光裹挟自己的意志,强者的意志可以抑制本能,让自己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能最出错误的选择与思考,只要存在可能,在情绪、意识、欲望与感觉的驱使之下,实现这一切就并不难。
只见他神力涌动,整个身影便带着必杀一击向我袭来。
而我则不多不闪,手指轻轻一抹,来自完人时间感的伟力瞬间降临。
对方只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囊括了所有他已知的一切概念,从力量倒身躯,再到动作,他的视界也在逐渐的加速,时间感逐渐侵入到了他的意识!
这与之前情绪、意识、感知等等一切被引导之后所埋下的伏笔,在这一刻爆发。
唯有他所掌握的神力还帮他抑制了这种时间感的减缓,毕竟时间感的外显本质上还是对力量的支配,世界之主那个层次的力量对我而言依旧还是有着十足的威胁。
但是威胁并不包括使用这份力量的人。
我闲庭信步般的来到了这位圣徒的面前,好奇的目光不断的打量审视着这倒身影,以及他所持有的力量。
这就是世界之主的力量,被他们称之为“神术”的伟力。
仅仅是从表象而言,它的存在并没有超出我的认知。
这也就意味着,或许我所走的道路并没有错。
只有力量抵达了那个层次,才会被称之为世界之主,而不是晋升了世界之主,才会有着这份力量。
重要的依旧是承载着这一切的“基础”。
生命感,就是我所探索出来的那一份基础,而这份基础将会被我编织入完人觉醒的天赋之中,诞生“领域秩序”之上的概念!
如果说,超凡的基础是触及真实光阴,那么对于力量的本质而言“超凡力量”便是基础。
“非凡力量”与“超凡力量”,横跨了一整个真实光阴的界限。
这就是“超凡”这一等阶的意义。
同理,圣境也是如此。
它在“超凡力量”的基础之上引入了“秩序”,从而诞生了领域。
而领域也划分出来了太多圣境一、圣境二这样的划分,甚至还有领域秩序大圆满一说。
但是这些都在“秩序”之上不同阶段的划分。
那么世界之主引入了什么呢?
世界之主引入了“规则运转”,从而诞生了世界。
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想要做到,谈何容易?
即便是我,也被自己所设想的进度卡住了。
所以我需要一点点外力的帮助。
面对我面前的这七位圣徒,我从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我的目标其实只有一个——世界核心。
那或许是目前唯一可能杀死我的力量。
在我得知世界之主这样的存在不能再虚空之中随意出手,我第一时间找到了原初魔女,希望她可以给我来一下。
但是很可惜……原初魔女不会伤害任何魔女,背叛者逆魔女除外。
所以我暂且把这件事也搁置了下来,再加上寻找到了白姐姐的踪迹,我便把精力放在了此次人修试炼遗迹之上。
再之后,一切的发展就如之前那般,直到这位圣徒获取到了世界核心!
在这份力量之中,我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也正因为它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走到第一位圣徒面前。
无数有关于“生命感”的思路浮现在我的脑海,虽然这个概念被我推演出来,但是我还没有真正的掌握这份力量。
而眼前,就有着这样一份极佳的实验体,我怎么可能会放过?
我伸出手来,拇指扣住中指,轻轻的一个蓄力,弹在了对方的眉心之上。
只那一瞬间,好似时间都化作永恒。
周围的一切逐渐静止,而我也在这一瞬间洞悉了他的一切。
完人感知,从五感之上开始,每一感都是之前所有感知的一种升华。
而我以空间感与生命技艺结合诞生的“知识嫁接”技艺,也在这一刻发动。
这种一种很是霸道的技艺。
区别于寻常法术手段的“记忆探查”、“记忆修改”、“记忆扭曲”,这些法术在非凡的阶段还很好用,但是到了更高的层次,使用起来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但是以空间感这种高度的完人感知,结合我集大成者之作的“生命技艺”,以此诞生的“知识嫁接”,可以做到的恐怖程度已经不再局限于效果之上,而是直达生命本质之上的支配!
知识嫁接只是一种“很委婉”的说法。
它的本质是对生命的支配,修改记忆,嫁接知识,横跨理解的壁垒,同步感觉的共鸣。
这种技艺可以瞬间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从记忆到认知,从本能到习惯。
用好了,可以让所有人之间没有交流的隔阂;用坏了,可以瞬间让一个人不再是他自己。
时间宛如那一弹指。
一瞬永恒。
没有人知晓那短短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看到了这位圣徒所凝聚的神术,在那一弹指之下,化作了崩溃逸散的神力。
弱者,甚至就连战斗的过程都没有资格观看,这就是超凡的魅力。
“怎么可能?一弹指就击退了一位神明圣徒?”
“那可是神术!神术可是神明的力量,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摧毁?”
“难道你们忘记了,完人魔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似乎也算是…神明?”
“但是只有世界之主才算是真正的神明!单纯建立信仰秩序的只算是伪神……哦不,半神!”
虚空之中,对于“神明”的定义没有标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虚空之中,明面上的虚空九皇没有一位以“神明”自称。
这也就把“神明”这种称呼,置于了略为尴尬的境地。
但是一般情况下,信仰秩序的建立也算是神明诞生的开始,所以以信仰塑造秩序,晋升圣境之后,就有很多人以“神明”自称了。
不过对于这样的“神明”,很多人只称呼其为半神。
当然,更多的则称之为伪神。
敢于这样称呼的,大多数都是同为圣境的强者,他们瞧不起单纯以信仰秩序晋升圣境的家伙,有一种众筹变强的“穷酸”感。
遗迹之前的虚空战场之上。
这一切并没有结束,那位圣徒也不仅仅是被击退那么简单。
“不…不!不应该是这样!”
这位圣徒惊恐的发现,自己的信仰在那一瞬间似乎断绝了,曾经他想都不曾想过的亵渎想法,现如今却随着活跃的思维不断的涌现出来。
亵渎!这是何等的亵渎!
大地母神所加持于他身上的神力缓慢的消散,因为他的信仰也随之断绝了。
那曾经被他所尊崇的神明,好似跌落了尘埃。
他成为了一位无信者!
却丝毫没有挽留的想法,就好像此刻的他脱离了思想的枷锁。
但是一切真的如此吗?
随着信仰的断绝,神力的加持不断的流失,对力量的失去,终于让他意识到了什么叫做恐惧。
而这仅仅是开始。
以信仰为媒介,契约为见证的“圣徒契约”,在他的“思想”转变的一刹那,也愈发摇摇欲坠。
那些曾经不属于他的力量在渐渐的远离他,让他逐渐变成那位曾经的“天才”。
是的,曾经的他也是一位天才。
不然他又凭什么成为大地母神的圣徒?
但是天才的光环已然成为了过去式,神明的力量成为了遮蔽他视野的黑布,如今他被迫的摘下来,面对曾经的自己。
这份落差带来的冲击,瞬间就把他冲晕傻了过去!
他的荣耀,他的自信,他的地位,他的一切!
这一切的一切是建立在他的力量之上,建立在神明的眷顾之上。
当这一切逝去的时候,宛如一下子将他的脊梁骨也一并抽走。
什么样的意志匹配什么样的力量,正因为虚空之中从没有这种限制,才会让无数“德不配位”的力量交给了弱者,并且为其塑造了虚假的强大。
强大从不是力量的多少,而是对自我力量的一种配得感。
一位圣徒。
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蜕变为一位“无信者”,力量归还,契约崩解。
从此,神明圣徒们多了一种让他们恐惧的下场,那就是直面完人魔女。
“过来。”
我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听在所有人耳中,却如同烈狱的宣判。
被我指到的圣徒顿时浑身一颤。
如此低劣的身躯本能,没有人会相信它竟然出现在了一位挥手之间,足以灭一个世界的神明圣徒身上。
他下意识的后退,却被身后的一位同僚抵住肩头。
他下意识的看去,感受到了鼓励,还有勇气的博发,他忽的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懦弱。
如此的自己要如何捍卫自己的神明?
一股“莫名”的勇气点燃了他的理智,让他对眼前的敌人举起了捍卫荣耀的巨剑!
“第二个。”
声音落下,挥斩而来的裂地神击,伴随着巨剑崩碎而被彻底的击破。
他只感受到了一只拳头就这样轰击在他的腹部,让他就此跪倒在破碎的大地战场之上。
那一拳带来的不是痛楚。
是认知的重塑。
第二位不再是单纯的成为无信者,伴随着力量与信仰的崩溃,一道全新的认知在瞬息之间被重塑好。
他捂着还有些幻痛的腹部,他好似大梦初醒一般,疑惑的看着一切。
他已然“重获新生”!
他疑惑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绝色少女,说出了第一句话:
“这里是哪里?”
我满意的注视着他,就好似在欣赏一件刚刚创造出来的试验品。
生命的支配让我逐渐洞悉了“生命感”那种感觉。
唯有鲜活的“例子”才能塑造精准的认知,我的每一步探索,都在为我开辟手段的上限与认知的上限。
生命原来可以这样玩弄。
或着说:生命竟然可以以这种方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