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安葬好哥哥后,准备带着兰夫人和云为衫的骨灰盒去江南,那是兰夫人的家乡。
他想带娘亲回家,想带阿云看看江南水乡的烟雨朦朦,诗情画意。
金繁自然是跟随左右。
不过一切都要等他们伤势恢复后再出发。
大战后,宫远徵费好大功夫才把金繁给救治回来。
毕竟宫子羽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不惯。
这世上要真没有他在意的人了,那不得立马勒脖子赶轮回去。
不过要救治自己讨厌的人,还是有些不爽的,宫远徵不语,只是一味库库往药里加黄连。
可怜金繁侍卫本就伤势颇重,虚弱至极,阿巴阿巴半天,宫子羽也没听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金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看金繁手舞足蹈比划好半天,宫子羽心累又欣慰。
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
...虽然身心俱疲,至少金繁还在。
金繁皱巴着一张脸,抗拒喝药,徵公子绝对是趁机报复他往日的行径。
汤药里是加了多少“私货”?
不愧是有“苦中之王”之称的草药。
苦到扭曲面孔,还是被宫子羽摁着头大口灌下去的。
“你别乱动,后面还有两碗呢。”宫子羽掰着他头猛灌,身后的侍从手上端着的托盘中还摆着两个海碗。
一天喝三次,每次喝三碗,他光喝都喝饱了!
六百六十六,盐都不盐了?!
宫远徵绝对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咕嘟咕嘟咕嘟,又被宫子羽猛灌一碗。
......
无锋老巢都被嚯嚯没了,一些身不由己或在无锋威胁下苟延残喘的一众都松了口气。
宫尚角己昭告江湖,被用来挟制他们的半月之蝇也无需解药。
这下众人果断撂摊子跑路,分散逃窜,只为自由。
上官浅与寒鸦柒逃出宫门后,便回到孤山派旧址,两人打算重新创建孤山派。
上官浅自是知晓寒鸦柒的心意,两人在无锋相伴多年,各种情感早己说不清道不明。
宫尚角只是她年少的一场梦,也许是慕强,也许是相似过往让她有所怜惜,去好奇。
两个刀尖舔血,极致孤傲的人,太相像,也止于此了。
终究是缘分太浅。
回过头看向正在教小萝卜头们习武的寒鸦柒,寒鸦柒似有感觉到,停下教学,关切的来到她身边。
上官浅抬手给他擦汗,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顺着划到手掌,十指紧紧扣着。
上官浅莞尔一笑,回握回去,这样就很好了。
【商宫】
“大小姐,我好紧张啊,我还是第一次做新娘子。”花公子激动的在商宫上蹿下跳。
“谁还不是第一次当新郎了。”宫紫商娇嗔他一眼,心情愉悦的,眼睛己经笑眯成了一条线。
巧言善辩的跟花长老一顿掰扯,两人堪比菜市场砍价。
最终谈拢了,花公子以新娘子身份嫁入商宫,她娶。
两人生的第一个孩子随她姓,要继承商宫。
花宫自然也要有继承人,到时候就再努力努力呗。
不愧是她,大女人!
【徵宫】
烦死了,全都留给哥哥吧。
宫远徵把手中的账本往桌上一摔,咕咚咕咚灌了杯茶。
桌面上堆了一堆账本,这些都是管事们送来的,关于宫门这次损失明细的账单,给他看的脑壳疼。
宫远徵耐心耗尽,抱着一沓账本悄摸塞到哥哥书案上,溜之。
“右右!你在做什么?”宫远徵兴冲冲解放回来,在院中找到时右右。
一把把她抱住往怀里按了按,额头贴着她的身体,嗓音里带着一丝的懒。
剩下的整顿工作,都交给哥哥了。
忙起来就不会一首想着失恋的事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于走出来。
“在呼吸。”从躺椅上挪到温暖的怀抱里,时右右放松身体往后靠了靠。
“你为什么不回头看我?”宫远徵不满,愤愤的又把她箍紧了些。
“真女人从不回头看,除非有人掉钱了。”时右右昏昏欲睡的敷衍。
“你再用力就把我勒成小饼干了,那你就没媳妇了。”拍拍腰上的爪子,勒那么紧要喘不过气了。
宫远徵:?
不懂但听话,手上力度松了松,又把头埋在她脖颈那里哼哼唧唧。
等会去库房找找有没有金子,给右右。
时间似乎凝固了,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这片安静的空间。
日光高悬,树叶垂挂着,偶尔有风吹过,它们才摇曳几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两人相拥在庭院,周围空气中似有似无萦绕着药香,还有些墨香夹杂其中。
给时右右闻清醒了,贼戳戳的翻过身往他怀里拱。
他身上还有股淡淡的昙花香味,被体温晕开之后,属于他的气息就越发浓郁,给时右右勾的晕乎乎。
吸上头了,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香嘞。
用力嗅嗅,满足的喟叹出声。
被时右右拱来拱去的吸,宫远徵小脸涨得通红,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呼吸也变得急促。
把人从身上撕开,拉开两人距离,正襟危坐。
把她放回躺椅,自己则坐到旁边,悄悄支起一条腿。
时右右见状秒懂,更是夹着嗓子柔声细语道,“远徵弟弟~”
“远徵要不要亲亲?”
“来亲亲抱抱举高高。”嗓音柔的都带尾巴了,像小钩子一样挑逗他。
宫远徵悲愤逃回房间,大白天的沐浴更衣。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笑着,大雪小雪来徵宫了。
正所谓前山后山一家亲,自打宫尚角坐上执刃位置,大小雪演都不演了,光明正大的从大路来,隔几日就来打秋风。
更别提那个惯犯小花了。
虽说厨子侍卫甚的一应俱全都送过去了,但雪重子只留了厨子,以不喜外人打扰的理由把侍卫奴婢都退回去了。
还照旧雷打不动的来徵宫蹭吃蹭喝。
时右右摸下巴思考,他俩应该是爱上我们了,不然干嘛这么专情天天来玩。
大小雪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不应该啊,徵宫还没雪宫冷呢,难不成成日在雪宫冻出病了?
三人煮茶赏花,不消片刻就等出来了宫远徵。
少年身着一套深灰色立领长袍,身型修长,乌发如缎,桀骜不驯的眼神睨着两个不速之客。
小雪眼前一亮,发出由衷的赞叹道,“徵公子为了见我们还专门换了新衣服。”眼里满是感动。
果真是好朋友,对他们还这么注重仪式感。
雪重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瞥一眼,顿住,瞅瞅时右右,又看看宫远徵,他好像秒懂了什么。
宫远徵被雪重子“我看透你了”的眼神看的眼皮一抽,表情从不自然,变成了极其不自然。
时右右眨了眨眼,一副“你也是老司机”的表情,让雪重子也眼神游离,掩饰的灌了一口热茶,瞬间嗓子发哽,双唇微微颤抖着,强忍着将眼里的泪水压了回去。
小雪不明所以,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题外话】
受不了,自己培育出来的出云重莲,一朵都没吃到
手筋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