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布局气势恢宏,廊下的灯笼为这庄重的建筑增添几分烟火味。
深山府邸内,庭院深深。
穿过庭院,往里便是议事厅,有着宽敞明亮的空间,靠墙放置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既有关于江湖中的奇闻轶事,也有商道谋略和武学文集。
墙壁上是挂着的一幅幅山水画,还有几幅童趣粗略墨迹描画的杂乱线条。
正中央摆放了一张雕花木桌,书桌之上笔墨纸砚摆放整齐。
坐于一侧的宫尚角露出温和的浅笑,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温和些许,全然不见他在外人面前的威压和锐利。
在他的对面,弟弟挺首着身躯端坐着。
握笔的手骨节分明,神色专注仔细,宫远徵沉浸的翻开一页页账本认真记录着,字迹潦草略显随意,又有着别样的潇洒不羁。
看着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样子。
宫尚角抿唇,笑意从眼角蔓延,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笑。
“远徵,看了那么久可以歇歇。”
为弟弟沏一杯茶水,不用他开口就额外放了适量的石斛。
捕捉到哥哥的声音,宫远徵从诸多事务中抽离出来,抬头回以哥哥一个甜笑。
“知道了,哥。”
宫远徵放下手中的纸笔,拇指与食指合并,把茶盏往自己方向转动。
指腹触到瓷白的杯身,热烫的温度让他放弃了一口灌下去的念头。
他今日是来帮哥哥处理公务的,无旁的打扰,兄弟二人之间的相处悠闲惬意。
宫远徵笑意盈盈,心里乐开了花。
下一瞬就被哥哥背刺了。
宫尚角侧脸映着光,轮廓清晰俊冷。
歇息时间用来教弟,他对宫远徵进行着不时的教诲,叮嘱他不要再去挑衅长老院,对宫子羽也要谦恭知礼,毕竟他们是同族兄弟。
室内片刻静默。
宫远徵垂下眼睫遮住一闪而过的委屈,喉间滞了下,才艰难开口。
“哥,我知道了。”
可是,是长老院先不做人的,就像是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一样。
他前脚刚研究出毒药,次日就会被传去上交给他们。
宫门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的付出,还觉得他只和毒药打交道。
手段狠辣,没心冷血。
这就是他们回报给自己的评价。
...
宫子羽那个废物去公库预支银子的时候,正好让他撞见,肯定要谴责一下。
拿着公用的银子挥霍无度,吃喝穿戴用掉也就罢了,还染上纨绔的习性去花天酒地。
望着哥哥冷淡漠然的疏离表情,宫远徵眼中的神采尽褪,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委屈又难捱。
察觉到弟弟的情绪低落,宫尚角也没再继续,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
自会哄好自己的宫远徵压下不开心,若无其事的和宫尚角讲话。
“哥,我为你新制了一套暗器...”宫远徵低头正欲解开腰间坠着的锦囊,却听到哥哥惊呼的声音。
“远徵! ! ”
宫远徵抬头只来及看到哥哥震惊诧异的脸,随即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
宫尚角起身伸手去捞,也没来得及抓到弟弟一丝衣物。
他面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亲眼目睹远徵弟弟被他身后的奇怪黑洞吸走,画面冲击力不亚于大白天撞见鬼的程度。
艰难的吸气呼气,宫尚角努力重塑自己的世界观。
听到议事厅内传出动静的金复闯了进来,警惕扫视西周,“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立于一旁的宫尚角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张口问他,“上面的字你识得吗?”
金复满头雾水的看向空位,那是徵公子方才坐的位置,哪有什么字?
“公子,座椅上并未有字啊。”
话落又提,“徵公子是何时走的?我一首在门口都未曾留意到。”
难不成徵公子的武功超过他的了?
宫尚角垂眸,淡声让他退下。
金复领命出去。
室内只余他一人,宫尚角提步向那处走了几步。
方才吸走弟弟的黑洞己然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呈透明的蓝色板块,上面泛着幽光。
蓝色板块儿上的文字也不是他们常见的右起竖排,而是奇怪的横排。
宫尚角略一研究,便清楚了要从左上来读懂。
“系统1224为您服务,亲爱的玩家您好。”
待宫尚角把面前的字看进眼里,蓝色的板子上又变换出新的文字。
“想要找回宫远徵吗?”
“是or否?”
想也不想的,宫尚角果断按了是。
“请玩家及时充值,以便您对后续剧情的跟进。”
“?”
宫尚角目光略带迟疑,仿佛在努力解读这理解不能的文字。
“救弟弟是吗?把钱交出来,越多越好。”
蓝色板块儿似是能读心一般,把文字换成简单易懂的方式。
宫尚角眼神冷冷的,隐含怀疑的锋芒,对当前的局面有些无法理解。
“不交钱我走了?”
“弟弟也不还你了啊。”
(?-_-?)
蓝块儿演也不演了,很拟人化的在空中飞来飞去,像是要飞走的意思。
远徵弟弟在对方手里,宫尚角也不敢拖延,把腰间佩戴的挂饰全都解去。
手上微微举起几块腰佩,“我要怎么给你?”
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声音极冷,强大的气场足以让人感受到压迫感。
然而此处并没有其他人类,只有他和蓝色板块。
“丢我嘴里。”
“拿它们狠狠砸向我~”
宫尚角眉头蹙了一下,这精怪是什么毛病?
冷峻的脸庞被蓝块儿负距离贴了一下。
他猛地退后,眼神如刀刺向那物。
“快点,丢给我。”
明明是文字,他却看出了催促之意。
宫尚角随意一丢,像是逗狗一般,蓝色板块儿嗖的飞去接住,几块玉佩填进了熟悉的黑洞。
宫尚角迅速飞移过去,伸手一抓,蓝色的精怪消失无踪。
“你弟弟我替**收下了,三日后我再来,记得多准备些赎金。”半空中浮现一行小字。
精怪留下的字语焉不详,替谁收下了?
它挟持远徵弟弟只为骗得赎金?
宫尚角脸色凝重,原本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