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手撕白眼狼,冷面王爷宠上天

第6章 雾锁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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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手撕白眼狼,冷面王爷宠上天
作者:
理潮汐
本章字数:
9102
更新时间:
2025-03-23

寅时的海雾浓得化不开,我立在破浪船头,看黑翎卫往桅杆系招魂幡。常王妃递来的千里镜沾着晨露,镜片里龟岛的轮廓像极了母亲妆奁里的那枚带血乳牙。

"当真要信他?"常王妃的玛瑙护甲划过海图上的骷髅标记,"三日期限己过两日..."

着腰间香囊,里头萧景珩塞的雪参丸还剩最后一粒。那日他在祠堂咳出的黑血,此刻正在我袖袋的瓷瓶里发烫——今早验毒时才知,这血能解苗疆七绝蛊。

"徐副将,左满舵。"我望着雾中若隐若现的桅杆,"让火弩手备好雄黄粉。"

海浪突然变得湍急,船身倾斜的瞬间,瞭望塔传来惊呼。浓雾深处漂来艘幽灵船,船头站着个戴斗笠的老者,手中渔网兜着具青铜鼎——正是沉船案失踪的礼器。

"是琅琊阁的引路船!"徐副将拔剑出鞘,"少主当心暗..."

话音未落,那老者突然掀开斗笠。纵横交错的刀疤间,赫然是当年刑场刽子手的脸!他咧开缺牙的嘴,将渔网抛向海面:"沈姑娘,这份见面礼可还称心?"

青铜鼎撞上船身的刹那,鼎腹饕餮纹突然裂开。漫天的蛊虫混着磷粉倾泻而下,遇风即燃成幽蓝鬼火。我挥剑斩断帆索,鲛绡软甲却被火舌舔出道焦痕。

"东南方!"常王妃突然指向雾霭深处。萧景珩的玄铁令箭破空而来,箭尾系着的杏色流苏正是林雪儿旧物。我劈手抓住箭矢,箭簇上刻着潦草的血字:"巽位三丈,辰时三刻。"

海雾在辰时突然散尽,龟岛礁石上绑着个人影。晨光勾勒出萧景珩破碎的玄色披风,他脚下礁石布满血掌印,像极了前世我爬向刑场时拖出的血痕。

"放小船!"我扯下招魂幡系在腰间。徐副将欲言又止,终是沉默着放下舢板。浪涛将小船推向漩涡时,我听见他在风中嘶吼:"少主!琅琊阁要的是活祭!"

萧景珩抬头望来的瞬间,我嗅到了熟悉的松烟墨香。他腕间铁链刻满梵文,与心口蛊纹连成诡异的阵图:"沈将军还是这般...不爱听话。"

"比不得萧监正会演苦情戏。"我斩断铁链的剑锋擦过他颈侧,留下一道血线,"这锁链是二十年前的旧物吧?"

他踉跄着跌进船舱,掌心露出半块玉珏:"礼器里藏着前朝玉玺..."话音未落,海底突然升起铁网,将小船团团围住。林雪儿的笑声自水下传来,她攀着铁索浮出水面,左眼窟窿里游出条赤色蛊虫。

"好姐姐,你猜这局棋还有几步?"她指尖缠绕着明玥的银铃铛,"那小丫头的血,熬汤倒是鲜美..."

我袖中暴雨梨花针尽数射出,却见萧景珩突然扑向船沿。他徒手扯断铁索的刹那,掌心皮肉被腐蚀得可见白骨:"东南礁洞!玉玺在..."

海水突然变成猩红色。数十条铁甲舰破浪而出,船头站着的萧玉衡戴着与萧景珩一模一样的面具:"我的好弟弟,这场戏该落幕了。"

混战中,我瞥见萧景珩袖口滑出的密信——竟是母亲笔迹:"景珩吾儿,沉船案真相在..."后面的字迹被血污浸透。

"小心!"萧景珩突然将我扑倒在甲板。萧玉衡的毒箭擦着他后颈飞过,将蛊纹撕裂出一道金痕。我反手掷出鎏金剪,正中萧玉衡右肩,他坠海时狂笑:"你们逃不出这盘死局!"

暮色染红海面时,我们困在正在下沉的破浪船上。萧景珩用染血的衣带捆住我伤口,指尖冷得像腊月霜:"玉玺在龟岛祭坛下...咳咳...能洗刷沈家冤屈..."

我捏碎最后一粒雪参丸塞进他口中:"省点力气写遗书。"

他忽然握住我执剑的手,在船板刻下生辰八字。那日期竟与母亲锁在珐琅盒里的婚书完全一致:"聘礼...咳咳...早备在..."

海浪吞没未尽的话语。我们随船体沉入深渊时,他忽然摘下面具吻上我眼睫。咸涩的海水裹着血腥味,却比任何合卺酒都醉人。

"沈明昭..."濒死的叹息化作气泡,"奈何桥上...这次换我等你..."

意识消散前,我扯断颈间红绳。染血的乳牙坠向海底祭坛,恰嵌入玉玺缺角——霎时金光破海,照出二十年前沉船案的真相。

秋雨在檐角织成珠帘,我握着半干的狼毫笔,看烛泪在青瓷盏里积成小山。萧景珩倚在窗边湘妃榻上,药香从他松散的白衣间逸出,将案头那本《漱玉词》浸得微潮。

"沈将军的字,倒是比从前温润许多。"他指尖抚过族谱上新添的"萧景珩"三字,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红绳——那是我及笄时系在梅枝上的祈福绸。

我垂眸研墨,任松烟香掩住心跳:"萧监正若是闲得慌,不妨把药喝了。"白玉碗推过案几,涟漪映出我们各自错开的倒影。

他忽然轻笑,咳声闷在帕子里:"这当归黄芪汤...沈夫人亲自熬的?"指腹碗沿缺口,"和当年在诏狱时,你偷送进来的味道一样。"

烛火"啪"地炸开灯花。我望着他映在窗纸上的侧影,忽然记起建安二十三年的冬夜。那时他关在刑部地牢最深处,我扮作医女递药,他隔着铁栏说:"姑娘的梅花烙饼,甜得发苦。"

"原来萧大人那时便知是我。"我故意将《漱玉词》翻得哗啦响,"却要装聋作哑这些年。"

窗外竹影婆娑,漏进几声寒蛩低鸣。他忽然撑起身,未束的长发扫过棋盘残局:"沈明昭,你可知我为何总赢不了你的玲珑局?"白玉棋子在他掌心泛着温润的光,"见你蹙眉思索的模样,便舍不得落杀招。"

砚台里的墨汁微微发颤。我蘸笔的姿势停在半空,看他将黑子轻轻推过楚河汉界:"就像那年你被困龟岛,明明能乘轻舟脱身..."药碗见底时,他的叹息比月色更轻,"却要回头捞我那半块玉佩。"

夜风卷起案头宣纸,露出压在镇尺下的染血信笺。那是今晨从他换下的战袍里寻到的,字迹被海水泡得模糊,仍辨得出"吾妻明昭"的抬头。

"萧监正惯会这些虚礼。"我装作整理书卷,将信笺往灯影里藏了藏,"战场上的血书,倒拿来充家书。"

他忽然伸手按住纸角,腕间红绳与我的青丝缠在一处:"若我说...这是备了三年的聘书草稿呢?"烛光跃入他眼底,映出我绯红的耳尖,"沈将军是打算装糊涂到几时?"

更漏声惊得檐下铁马叮咚。我别过脸去数屏风上的湘妃竹:"监察司的探子没教过你,求娶要说人话么?"

"教过。"他拾起我掉落的玉簪,轻轻插回发间,"要说'臣倾慕姑娘己久',要说'愿聘为妇,白首不离'..."簪头珍珠扫过颈侧,激起一阵战栗,"可对着你,这些话都成了棋盘上的死子。"

药炉咕嘟声里,我们隔着半局残棋对坐。他忽然说起东海初遇那日,我站在船头指挥若定,发间玉钗被浪打湿,却比朝阳更耀眼。又说去岁重阳,见我蹲在祠堂给外祖父的旧甲擦油,鬓角沾了铁锈都浑然不觉。

"那时便想..."他指尖虚虚描摹我的轮廓,"这样好的姑娘,该有人替她守着后背,护着软肋。"

我捏着棋子的手微微发颤:"萧大人倒是慈悲心肠。"

"与慈悲无关。"他突然握住我悬在棋盘上的手腕,又在触及肌肤前堪堪停住,"是见你独自撑起沈家门楣,心疼得紧。"

夜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漫过窗棂,将他的影子叠在我的裙裾上。我望着案头将熄的烛火,轻声问:"当年在龟岛...你明知是死局,为何还要来?"

"因你说过..."他拾起我遗落的香囊,指腹抚过歪扭的并蒂莲,"奈何桥上等三年。"白玉棋子"嗒"地落定,"萧某贪心,三年不够。"

五更梆子穿过回廊,惊起守夜的黄犬。我起身欲添灯油,被他虚虚拦在屏风前:"沈明昭,你可愿..."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可愿在族谱旁添句'未亡人萧景珩之妻'?"

晨雾漫进书房时,案头红烛终于燃尽。我望着他沉睡的侧脸,将染血的聘书轻轻收入妆奁。窗外货郎的拨浪鼓声忽远忽近,唱着新编的调子:"玲珑局,解相思,沈家女,知不知......"

晨雾裹着桂香漫进绣楼时,我正对着满案红绸出神。母亲送来的鸳鸯枕套上金线熠熠,针脚细密得能藏住月光,却藏不住常王妃昨日那句笑谈:"景珩那孩子,连聘雁都要挑羽色相同的。"

"小姐,丝线配色您过目。"碧桃捧着螺钿漆盒进来,里头缠着十二色绣线。我指尖抚过茜色丝缕,忽地想起萧景珩那日染血的袖口——也是这样浓烈的红,在龟岛落日下灼人眼。

"沈将军竟也会挑花样子?"萧景珩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惊得我失手打翻针黹筐。他今日着了月白首裰,腰间却系着我年前绣残的荷包,松垮的并蒂莲被玉佩压得歪斜。

我背身整理绣架,任晨光将影子投在他襟前:"萧监正擅闯闺阁的本事,倒比破阵高明些。"

"来送这个。"他将鎏金匣搁在案头,匣中躺着一对缠丝白玉镯,"母亲临终前备下的..."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药香,"说要给儿媳当见面礼。"

绣针忽地扎破指尖,血珠在素绢上洇成红梅。他递来帕子的手停在半空,又缓缓收回:"东海平寇那日,我在沉船里寻到件东西。"袖中滑出半卷《漱玉词》,书页间夹着片褪色的枫笺,上头是我十西岁时誊抄的"只愿君心似我心"。

廊下黄犬突然吠叫,明玥举着纸鸢撞进来:"景珩哥哥!你答应给我扎的蝴蝶风筝呢?"她发间银铃叮咚作响,将满室旖旎搅作春水。

萧景珩半蹲着替她理裙裾,侧脸在晨光中镀着柔和的轮廓:"蝴蝶要配美人,明日带你去挑绉纱可好?"这话分明是说给我听的,他抬眼时眸中漾着促狭的笑,像极了当年在诏狱隔栏递糖的少年。

午后天阴得厉害,我在祠堂焚香时,常王妃的暖轿停在阶前。她着新供的玉镯轻叹:"景珩母亲最喜白玉,临终前攥着这镯子不肯瞑目..."玛瑙护甲忽然点向龛位,"就像你外祖父攥着半块虎符。"

香灰簌簌落在手背,烫出个浅淡的红痕。我望着袅袅青烟中萧景珩母亲的牌位,忽然懂得他为何总在月圆夜独自弈棋——那棋局上的黑白子,原是永难团圆的阴阳两隔。

暮雨初歇时,萧景珩在廊下煮茶。松涛炉映着他苍白的指节,碾茶声里忽道:"婚期定在霜降可好?"我添炭的手一颤,火星溅上他袖口,"那日...那日是我父母的忌辰。"

雨珠顺着瓦当滴入青瓷瓮,声声催着更漏。他执壶的手稳如磐石:"正因如此,才要选这天。"茶汤倾入天青盏,浮沫聚成并蒂莲,"让九泉之下的至亲,都看看这迟了二十年的团圆。"

我捧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屏风后传来母亲低泣,她抱着父亲旧衣站了半宿,此刻终于肯将庚帖递给常王妃。檐角铜铃在夜风中轻晃,奏的竟是《凤求凰》的调子。

五更天缝制嫁衣时,我在袖口暗绣了枚虎符纹样。金线穿梭间,忽见萧景珩立在月洞门外,手中握着卷泛黄的漕运志。我们隔着满庭夜来香对望,他忽然举卷轻吟:"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奈何明月照沟渠。"我故意接了下句,看他蹙眉的模样,竟比平日顺眼许多。

他拂去襟前落花,月光将身影拉得很长:"沈明昭,你可知我为何总在祠堂过夜?"指尖划过廊柱上的剑痕,"那些年在外征战,最怕回来时牌位又多几块..."夜露沾湿他眼睫,"如今添的是喜烛,倒像做梦。"

我望着供案上并排的玉镯与虎符,忽然懂得母亲为何坚持将婚书供在祠堂。这满堂忠魂,终是等来了最圆满的祭礼。

晨光染白窗纸时,明玥抱着锦盒蹦进来。盒中躺着对赤金缠丝钏,铃舌刻着微雕的《漱玉词》。她得意地晃着铃铛:"景珩哥哥说,这声响要伴你走过三十六礼..."

话音未落,外头忽传来货郎沙哑的吆喝。这次唱的却是:"金钏响,玉镯凉,沈家女,入洞房——"我追出门时,只看到个跛脚背影,货担上杏色流苏与林雪儿旧物一模一样。

萧景珩拾起遗落的拨浪鼓,鼓面画着诡异的莲花印:"琅琊阁的贺礼,倒是别致。"他碾碎鼓柄时,我瞥见暗格里掉出片枫笺,正是当年夹在《漱玉词》里的那张。

雨又下了起来,我们在廊下听了一宿的《凤求凰》。他虚虚环着我影子说:"待尘埃落定,带你去漠北看雪。"药香染透我袖口时,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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