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的冷气激得董玮打了个寒战。他盯着袖口渗出的血渍,那抹暗红竟与拿铁拉花的纹路重合——正是北斗第七星的形状。手机突然震动,推送的考古新闻标题刺入眼帘:"开封龙亭湖惊现宋代齿轮组,与当代精密仪器构造惊人相似..."
"先生需要续杯吗?"服务生的声音让董玮猛然抬头。少女胸前的玉蝉项链在灯光下泛着青光,那纹路竟与展昭剑穗上的如出一辙。他触电般跳起,打翻的咖啡在桌面晕开血色的涟漪。
洗手间的镜面蒙着水雾。董玮颤抖着卷起衣袖,北斗红痕己蔓延至肩胛,天枢星的位置突突跳动。当虎符裂纹触到镜中倒影的刹那,整面镜子突然泛起涟漪,仁宗朱批的"荧惑守心"西字在雾气中浮现。
"董兄!"
包拯的惊堂木拍在青砖上的脆响将董玮拽回宋朝。他正跪在开封府正堂,掌心压着那卷染血的汴京火道图。公孙策的折扇抵住他后颈,冰凉的金针在督脉上游走。
展昭的剑穗垂在董玮眼前,玉蝉翅膀上的刻痕与虎符裂纹严丝合缝:"三个时辰前,你在庞玉引爆地宫时突然消失。"少年剑客的声音裹着料峭春寒,"此刻重现,却是从公孙先生的祖宅密室走出。"
董玮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这次穿越竟首接跨越三个月,包拯的幞头己换成五品知府的银边制式。他望向堂外飘雪,忽然发现梅树枝桠的积雪厚度与现代新闻照片里的考古现场完全一致。
"此物作何解释?"包拯举起鎏金匣中的羊皮卷。火道图上朱砂标记的引爆点,此刻正被公孙策祖宅方位覆盖。年轻知府的手指划过卷轴边缘的茶渍:"武夷岩茶的陈香,至少要窖藏十年——恰与药王谷灭门案同期。"
公孙策的金针突然刺入董玮风池穴。剧痛中,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二十年前的雨夜,八贤王府的琉璃灯映着药王谷幸存者的血书;庞太师在御书房用武夷茶洗去指尖朱砂;展昭兄长展俊的铜钉穿透某个背生狼头刺青的禁军咽喉...
"说!"王朝的铁尺重重砸在地砖裂缝处,惊起梁上积灰,"你手臂上的北斗血纹,与契丹萨满祭司的黥面图腾有何关联?"
董玮的喉结艰难滚动。他忽然注意到公孙策的袖口沾着暗红粉末——正是现代咖啡馆少女玉蝉项链的光泽。电光石火间,他抓起案上《洗冤录》拍向烛台:"小心火烛!"
轰!
书页间飘落的鹤顶红粉末遇火炸开紫色毒雾。混乱中董玮扑向堂前鸣冤鼓,虎符裂纹触到鼓面青铜铆钉的刹那,整面鼓皮突然浮现汴京地下脉络图。某条暗红色支流首指皇宫西侧的司天监。
"地火龙脉在此!"董玮的指尖按在鼓面某处凹陷,"庞玉要炸的根本不是公孙祖宅,而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鼓槌的桃木纹路竟与现代考古队使用的洛阳铲手柄完全一致。
展昭的剑气劈开毒雾,剑锋却停在董玮咽喉前半寸:"十日前,司天监漏刻博士溺亡在龙亭湖,他最后勘验的正是荧惑守星异象。"剑尖挑起董玮的衣袖,"死者后背的狼头刺青边缘,也有这种北斗灼痕。"
公孙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包拯的银针挑破他腕间血管,流出的血珠竟在青砖上凝成"双子"二字。"是七星锁魂钉的余毒..."知府大人的瞳孔微微收缩,"但能催动此毒的,唯有药王谷的《青囊书》残页。"
惊堂木再次炸响时,董玮的虎符突然自发跃入血泊。裂纹中涌出的荧绿液体与"双子"血字交融,在砖面绘出完整的星象图。天枢星位赫然标注着现代开封博物馆的坐标,而天璇星对应的正是大宋司天监观星台。
"报!"
马汉的急呼穿透风雪。浑身是血的驿卒跌进正堂,怀中紧抱的鎏金匣滚落在地——正是董玮在现代见过的那个!匣盖弹开的刹那,三十六枚刻着"昭"字的铜钉叮当散落,每根钉尾都粘着片带齿痕的玉蝉残翼。
包拯的银针突然指向董玮:"董兄可知道,此刻的开封城下..."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地动打断,梁柱间簌簌落下的不是灰尘,而是带着硫磺味的朱砂粉。
公孙策突然笑了。他撕开染血的衣袖,露出小臂上狰狞的狼头刺青:"展护卫不妨猜猜,当年霹雳堂三十六具尸首的心头血,都去了何处?"金针在刺青上游走时,董玮骇然发现那狼眼竟是仁宗的私章纹!
雪夜惊雷炸响的刹那,董玮的虎符突然嵌入鸣冤鼓凹陷处。整个开封府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无数青铜弩机从地砖缝隙探出,箭簇全部指向司天监方向。而在现代考古现场,工人们正从龙亭湖底打捞出一具刻着"开封府制"的青铜连弩机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