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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池的晨雾泛着诡异的幽蓝，董玮拽着包拯潜入画舫时，展锋的朴刀正劈开女尸腹部。裹着胎衣的死婴双目赤红，獠牙咬住半截玉蝉，蝉翼纹路与冷宫枯井的放射性苔藓如出一辙。
"《太平广记》载'鬼婴衔玉，大凶之兆'......"包拯话音未落，死婴突然爆裂，飞溅的羊水竟蚀穿船板。董玮急中生智用铜盆接住残液，盆底霎时显出新科进士名录——每个名字都被朱砂圈出，旁注"天圣五年秋暴卒"。
八贤王元佐的蟒袍扫过船舷："本王记得，今春殿试后确有十名进士接连暴毙。"他忽然用玉佩挑起死婴胎衣，"你们看这血色纹路，像不像司天监的星宿图？"
董玮用银针挑破胎衣，内层浮现出荧光经络图——正是现代医学的人体放射剂量分布。他猛然想起考古所那份报告："这些进士的骸骨，耻骨处都有灼烧痕迹！"
画舫突然剧烈摇晃。展锋掀开舱板，底下暗格里堆满青铜器皿，每件都刻着"玉宸宫制"。最醒目的是尊三足鼎，鼎内凝结的黑色物质散发着刺鼻的铀矿气息。
"这是炼丹用的龙虎鼎。"包拯蘸取黑膏在《洗冤录》涂抹，泛黄纸页竟显出密文，"《道藏》言'以铅汞为龙虎'，但这鼎中掺了西域硝石......"
话音未落，鼎身突然自鸣。董玮瞥见鼎耳处的八卦纹在旋转，急忙拽着众人后撤。鼎盖轰然炸开，绿色火焰中升起具焦尸，穿着真宗朝内侍官服，手中紧攥的腰牌刻着"皇城司"三字。
八贤王突然冷笑："二十年前失踪的皇城司都知陈琳，原来在这里。"他甩出蟒袍罩住绿火，袍上九龙纹遇火竟化作活物游走，"好个借尸还魂的把戏！"
焦尸喉间突然发出太监特有的尖笑："楚王殿下好眼力！"腐化的声带摩擦着吐出秘辛，"当年李宸妃产下的根本不是狸猫，而是......"
一支弩箭破空射穿焦尸咽喉。董玮转头望去，红鞋女子立在岸边柳梢，手中劲弩还冒着青烟："知道的太多，容易折寿。"她绣鞋轻点，柳枝上突然垂下具新鲜女尸——正是今晨失踪的司天监少卿夫人。
包拯突然翻开《洗冤录》，就着绿火灼烧书页。焦痕处显出新线索："《乙巳占》载'荧惑入舆鬼，大疫将至'，今夜星象正应此劫！"
展锋的朴刀突然指向池心小岛。月光下，岛上的延福宫琉璃瓦泛起幽光，檐角铜铃无风自鸣，奏的竟是现代核泄漏警报的旋律。董玮的手机自动开机，导航地图显示他们正站在2023年核废料处理厂遗址之上。
"原来如此！"八贤王捏碎手中玉佩，龙睛处掉出粒发光晶体，"这是西域进贡的夜明珠，遇雷火则释毒烟——二十年前玉宸宫大火后，刘娥太后曾赏赐百官此物。"
董玮用银针挑起晶体，紫外线照射下显现出英文缩写：U-235。他浑身发冷："这不是夜明珠，是浓缩铀！"
五更鼓突兀响起。池水突然沸腾，无数荧光鱼尸浮出水面，鱼目皆呈双瞳。红鞋女子在晨雾中轻笑："该去延福宫看看了，那里有你要的潜水相机......"
董玮在实验室惊醒，手中试管里的池水样本正泛着蓝光。检测报告显示：放射性物质浓度超标千倍，同位素特征与刘娥陵墓出土的玉枕完全一致。
手机弹出加密邮件，附件是张老照片：年轻时的八贤王站在铀矿洞口，身后牌匾写着"大宋玉宸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