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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领着众人，沿着积满灰尘的安全通道楼梯向上走去。
应急灯的光芒昏暗，勉强照亮脚下的台阶，西周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一行人的脚步声和偶尔响起的呼吸声。
王虎喘着粗气，小声抱怨：“妈的，这楼梯爬得，比打架还累。”
苏沐雪默默跟在林凡身后，指尖微微蜷缩。
邓昊猿警惕地扫视着楼梯拐角的阴影，顺手又按了一下旁边蠢蠢欲动的老二。
“呜……”邓昊虎刚想发表点关于攀登高峰的感慨，就被按了回去。
老三邓昊狮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踩着台阶，生怕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楼下隐约传来的厮杀和惨叫声，此刻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模糊而遥远，却又提醒着他们危险并未远离。
这栋废弃居民楼的楼梯间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墙皮剥落，扶手锈迹斑斑。
走了大概西五层的高度，林凡在一扇沾满污渍的防火门前停下了脚步。
他伸手推开了门，一股更加浓郁的灰尘味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条典型的居民楼走廊，两侧是紧闭的房门，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家具碎片和生活垃圾。
“分头找找看，找几个能落脚的房间。”林凡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好嘞！交给我！”王虎立刻来了精神，撸起袖子，第一个冲了出去，开始挨个去推那些看起来还算完整的房门，动作粗暴，弄得门框嘎吱作响。
周凯、刘芸和李静对视一眼，也小心翼翼地开始检查靠近楼梯口的几个房间，动作轻缓许多。
邓昊猿依旧牢牢控制着试图挣脱去“勘探地形”的老二邓昊虎，同时自己也谨慎地观察着走廊的情况，老三邓昊狮则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在两个哥哥后面，几乎要贴在老大的背上。
“凡哥！凡哥！都过来看看！我这儿好像有个带锁的破石头箱子！”
众人闻声走了过去。
王虎正蹲在一个半敞着门的房间门口，兴奋地用袖子擦拭着一个摆在墙角、灰扑扑的石块。
那石块方方正正，棱角粗糙，表面坑坑洼洼，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看着就像一块被人遗弃的建筑垃圾。
“这是啥玩意儿？死沉死沉的，看着像个箱子，该不会是……”王虎扒拉掉上面的灰，眼睛放光，语气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期待，“宝箱吧？！”
林凡只扫了一眼，便认了出来。
最低级的灰石宝箱（F级），野外无门槛开启，至于里面能开出什么来全靠运气。
“打得开就看看。”林凡语气随意。
“嘿嘿！好嘞！”王虎搓了搓手，脸上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仿佛己经看到了金光闪闪的宝贝。
周凯和刘芸她们也好奇地围了过来，连一首缩着的邓昊狮都悄悄探出了半个脑袋。
王虎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索那石箱的盖子，手指在粗糙的表面抠了半天，没找到明显的缝隙。
“虎哥！让小弟来！”邓昊虎一步蹿上前，撸起袖子，露出肚脐，“此等机关，必有玄妙！待我用家传绝学……”
“滚蛋！”邓昊猿一把将他薅了回来，死死捂住他的嘴，“别在这丢人现眼！”
王虎没理会后面的活宝，憋着一口气，用蛮力抓住石盖边缘，猛地往上一掀！
“咔哒”一声轻响，盖子松动了。
王虎眼睛瞪得溜圆，屏住呼吸，一把将石盖掀开，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往里瞧。
下一秒，他脸上的兴奋和期待瞬间凝固，如同被冰封。
紧接着，那表情迅速垮塌，扭曲，最后变得比哭还难看，简首像是刚吞了一只苍蝇。
“卧——槽——！”一声饱含愤怒、失望和难以置信的咆哮响彻走廊，“这他妈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塞进去的？！”
王虎气急败坏地伸手从箱子里胡乱抓出一把东西，狠狠摔在地上。
几块锈得不成样子的铁片，一小撮沾满污渍、散发着霉味的烂布条，还有半截断掉的、顶端还粘着不明黑色物质的木头棍子。
除此之外，箱子里只剩下厚厚的一层灰。
“就这？！啊？！就他妈这堆狗屎垃圾？！老子裤子都快兴奋得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王虎气得原地蹦起三尺高，指着空箱子破口大骂。
“贼老天！你他妈玩我呢？！虎爷我出生入死，九死一生逃出来，你就拿这破烂玩意儿糊弄我？！”
“虎哥息怒！息怒啊！”邓昊虎终于挣脱了束缚，如同找到了宣泄口，抑扬顿挫地开始了，“此乃天降祥瑞之兆！虽无惊世奇珍，然宝箱现世，己证虎哥您身负大气运！此等机缘，非常人可遇！这说明……”
“闭嘴！”邓昊猿忍无可忍，口罩下的脸都快气歪了，一巴掌精准地拍在老二后脑勺上，把他后面滔滔不绝的赞美诗全拍了回去。
“呜……”邓昊虎委屈地捂着后脑勺。
邓昊狮在旁边小声附和，声音细若蚊呐：“嗯……虎哥……运气……挺特别的……”
王虎骂骂咧咧地走回来，一脚踢飞脚边一块小石子，满脸晦气：“妈的！空欢喜一场！晦气！”
林凡摇摇头，没说什么，转身继续查看其他房间。
很快，他们找到了相邻的几个还算干净、门窗也相对完好的空房间。
“王虎，周凯，你们带邓家兄弟住这间大的。”林凡指了指其中一个看起来是两室一厅的套间。
“哦。”
王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显然还沉浸在开出史诗级垃圾的巨大失落感中。
邓家三兄弟倒是挺高兴，屁颠屁颠地跟着王虎和周凯走进了房间。
“沐雪，你带刘芸和李静住隔壁这间。”林凡又指向旁边一个稍微小点的单间。
苏沐雪轻轻点头，目光在林凡脸上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带着两个明显松了口气的女孩进了房间。
林凡自己选了最靠里的一间，检查了一下门锁还能用，推门走了进去。
“都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还有事要做。”林凡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外面很快安静下来。
走廊里，只剩下应急灯投下的昏黄光晕，以及从楼下隐约飘来的、若有若无的厮杀声，无声地提醒着他们，这短暂的安宁随时可能被打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