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吕冰心的心猛地一沉,眼圈瞬间就红了。
“爸!”
“爸,您回来啦!”
里屋的门帘一挑,傻柱和雨水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
显然,他们也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
“柱子,雨水,快过来。”何大清朝着孩子们招了招手。
傻柱和雨水跑到跟前,看着桌上的药包和父母凝重的脸色,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爸,这是啥药啊?给妈吃的吗?”傻柱瓮声瓮气地问。
何大清摸了摸傻柱的脑袋,又看了看雨水,沉声道:“是啊,这是给你妈治病的药,非常难买。”
“我今天跑了一天,就买到这点儿。西九城是指望不上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明天,我得去王厂长家帮忙掌勺,他儿子不是结婚嘛。等后天,就是周末了,我跟厂里请个假,必须去外地一趟!”
“天津卫!或者更远的地方!我就不信了,跑遍大江南北,还找不着这救命的药!”何大清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吕冰心听着,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大清,你这……你这太辛苦了!”她哽咽着,伸手紧紧抓住了何大清的胳膊。
为了她的病,这个男人,真是把心都操碎了。
何大清反手握住妻子的手,轻轻拍了拍,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傻媳妇,说这些干什么。”
“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只要你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吕冰心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嗯!”
“快,我去给你热热饭菜,你肯定饿坏了。”她擦了擦眼泪,就要往厨房走。
何大清拉住她:“不用忙活了,我在外面随便对付了一口,不饿。你身子不好,赶紧歇着去。”
“那怎么行,你跑了一天……”
“听话!”何大清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吕冰心拗不过他,只好点了点头。
一家人又说了会儿话,何大清便催着孩子们和吕冰心去睡觉了。
夜深了,何大清却毫无睡意。
他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盘算着去外地找药的行程,以及明天王厂长家的婚宴。
与此同时,西合院的另一头,许富贵家里,灯也还亮着。
许富贵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娘的!凭什么!凭什么又是他何大清!”
“厂长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儿,掌勺的竟然是他?”
他老婆李翠花坐在炕边,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听着丈夫的抱怨,也是一脸愁容。
“当家的,你小点儿声!让人听见不好。”李翠花劝道。
“听见就听见!我怕什么!”许富贵一瞪眼,“这何大清,自从娶了那个吕冰心,就跟走了狗屎运似的!”
“先是那婆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钱,又是买房又是置办家当的,现在连厂长都高看他一眼!”
李翠花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有那个本事呢。”
“本事?他有个屁的本事!”许富贵嗤之以鼻,“不就是会炒几个菜吗?厂里食堂谁不会啊?”
“可人家就是被厂长看中了嘛。”李翠花小声嘀咕。
“哼!这要是让他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厂长一高兴,给他个先进,再给他提个一级厨师,那我……那我这位置,早晚得被他顶了!”许富贵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危机重重。
他在食堂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爬到管事的位置,要是被何大清给挤下去了,那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李翠花一听这话,也急了:“那可咋办啊?当家的,你可得想想办法啊!”
“我想办法?我能想什么办法?”许富贵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垂头丧气,“人家现在是红人,我能把他怎么样?”
“只能……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娘的,真是流年不利!许富贵心里暗骂。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何大清就起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吕冰心也醒了。
“大清,不多睡会儿?”吕冰心披着衣服坐起来。
“不了,今天事儿重要,早点过去准备。”何大清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说。
吕冰心下了床,走到他身边,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大清,今天去王厂长家,你……有把握吗?”她小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那可是厂长家,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啊。”
何大清看着妻子关切的眼神,心里暖烘烘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放心吧,冰心!”
“你男人这点手艺,还是拿得出手的。再说,王厂长也是看重我,不然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我?”
他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你就瞧好吧!保证让他们吃得赞不绝口,一个个都竖大拇指!”
吕冰心被他逗笑了,脸上的忧色也散了不少。
“嗯!那你可得好好表现,别辜负了厂长的信任。”
“知道了,媳妇儿!”何大清应了一声,又嘱咐道:“我走了,你再睡会儿,别累着。药记得按时吃。”
“嗯,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何大清在吕冰心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转身出了门。
傻柱和雨水还在睡梦中,他没去打扰。
出了院门,何大清径首往许富贵家走去,许富贵今天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