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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块？”高竹竿眼睛一亮。这年头，三块钱可不少了，够下两回小馆子了。扇几巴掌就能挣三块，这活儿轻松啊！
“对！一人三块，我另外再给您三位添一块钱买下酒菜，一共十块！”何大清拍着胸脯，“干不干？一句话！”
“干！怎么不干！”黄毛把烟屁股一扔，用脚碾灭，“扇耳光嘛，哥们儿几个是专业的！你说吧，哪个孙子这么不开眼，惹着您了？”
“行！痛快！”何大清满意地点点头，“那咱们先换个地方，我跟你们说说具体在哪儿动手，还有那老小子的特征。”
说着，何大清领着三个街溜子，轻车熟路地拐进了旁边一条更宽敞，但同样没什么人经过的大胡同。这胡同中间有个拐角，旁边还堆着些破烂杂物，正好适合藏身和埋伏。
“看见没？就这儿。”何大清指了指胡同拐角，“待会儿，目标会从那边走过来。他大概五十来岁，姓贾，叫贾有财，中等个子，有点驼背，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装，喜欢哼哼唧唧地唱个小曲儿。”
他仔细叮嘱道：“你们看到我点烟，就是信号。到时候，你们就从这儿冲出去，找个茬，比如故意撞他一下什么的，然后就开扇！记住，别打别的地方，就往死里扇脸！扇够了数，你们就立马撤，去胡同口那棵大槐树底下等我，我过去给你们结账！”
“放心吧，哥！”黄毛拍着胸脯，痞气十足，“保证扇得他姥姥都不认识他！保管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矮胖墩和高竹竿也在一旁嘿嘿首笑，摩拳擦掌，仿佛扇的不是人脸，而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何大清找了个靠墙的阴影处，背靠着墙，装作等人的样子。三个街溜子则藏在了拐角的杂物堆后面，只露出几双滴溜溜转的眼睛。
胡同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
等了约莫一刻钟，远处果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跑调跑到西伯利亚的小曲儿声。
“来了！”何大清心里默念一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一个佝偻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走进了胡同，果然是贾有财！看他那摇头晃脑、哼着小曲儿的嘚瑟样，显然是刚领了工资或者占了什么便宜，心情正美着呢。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场专门为他准备的“物理教育”即将开始。
何大清看着贾有财越来越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啪”一声，划着了火柴，点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对着贾有财的方向，悠悠地吐出了一个圆滚滚的烟圈。
信号！
杂物堆后面，三个街溜子如同得了指令的猎犬，猛地窜了出来！
他们装作没看见贾有财，大摇大摆地迎面走去。
“砰！”
黄毛故意肩膀一歪，狠狠地撞在了贾有财身上。
贾有财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嘴里的小曲儿也戛然而止。他刚想发火，一抬头，看到面前三个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小青年，顿时心头一凉。
“哎哟！你他妈没长眼啊？走路不看路，撞你爹呢？”黄毛恶人先告状，指着贾有财的鼻子就骂。
“就是！老东西，眼瞎啊？”矮胖墩也跟着起哄，往前逼近一步。
贾有财吓得腿肚子首哆嗦，这架势，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啊！他以为是遇上打劫的了，赶紧陪着笑脸，哆哆嗦嗦地从兜里往外掏钱：“几位爷，几位爷，误会，一场误会！我眼神不好，没看见，没看见！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把兜里仅有的几张毛票和几个钢镚儿全掏了出来，大概也就一块多钱，颤巍巍地递过去：“我……我就这点钱了，都给你们，都给你们！饶了我吧！”
“谁他妈稀罕你那点儿破钱！”黄毛一把打开贾有财的手，钱撒了一地。他狞笑一声：“哥们儿几个今天心情不爽，不图财，就想找个人松松筋骨！”
说着，他扬起巴掌，对着贾有财那张老脸，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的胡同里回荡，格外刺耳！
贾有财被打得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你……你们……”
“啪！啪！啪！”
回应他的，是更密集、更响亮的耳光！矮胖墩和高竹竿也围了上来，左右开弓，毫不留情！
“哎哟！别打了！爷爷！祖宗！我错了！饶命啊！”贾有财被打得连连后退，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和求饶。
“啪！啪！啪！啪！……”
三个街溜子根本不理会他的哀嚎，机械地、疯狂地挥舞着巴掌，仿佛在完成一项任务。贾有财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像个发面馒头，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他被打得晕头转向，天旋地转，只能无力地挥舞着手臂抵挡，可根本无济于事。
“呜呜呜……别打了……我给钱……我回家拿钱给你们……”贾有财被打哭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啪！”黄毛又是一记狠的，似乎是嫌他聒噪。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打得贾有财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噗嗤！”
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贾有财被打得鼻腔一热，一个亮晶晶、颤巍巍的鼻涕泡，竟然被硬生生地扇了出来，挂在人中上，随着他的哭泣微微晃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扇了足足几十下，感觉差不多了，黄毛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呸！算你个老东西倒霉！”黄毛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地带着矮胖墩和高竹竿扬长而去，走的时候还吹起了口哨，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胡同深处的阴影里，何大清掐灭了只抽了一半的烟头，脸上露出了极其舒爽和得意的笑容。看着贾有财那副猪头模样，听着他那压抑不住的呜咽声，何大清感觉连日来积攒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不少！
【叮！检测到贾有财被当众羞辱，情绪崩溃，气愤委屈至痛哭流涕，宿主成功实施报复，获得积分3点！】
脑海里响起系统那冰冷的提示音，此刻在何大清听来，却如同天籁之音。
“嘿嘿，这才刚开始呢！”何大清心里冷笑，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领，转身，不紧不慢地溜出了胡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