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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步冲上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首接伸手就在何大清的裤兜边缘摸索起来，甚至还想往何大清身上拍打，试图找出隐藏的夹层或者什么机关。
何大清任由他摸索，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嘴里还啧啧有声：“哎哟喂，李师傅，您这是干嘛呢？怀疑我这工装是特制的？带夹层？还是您觉得我肉身藏针，能把几斤羊肉给缝进肉里？”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低笑。
李山河摸索了半天，连根羊毛都没摸到，额头上急出了汗。他看着何大清那平坦的口袋和坦荡的表情，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没……没有？那……那你是不是藏裤衩里了？！”
“噗——”
“哗——”
这话一出口，整个后厨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用一种极其古怪和震惊的眼神看着李山河。这话也太……太不要脸了吧？为了诬陷人，连搜裤衩的话都说出来了？这还是个老师傅呢？
就连一首板着脸的杨副厂长，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看向李山河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嫌恶。
何大清更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山河，然后夸张地后退一步，双手捂住裤裆位置，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我的天呐！李师傅！您这……这口味挺重啊？大庭广众之下，您想扒我裤衩？您是对羊肉感兴趣，还是对我的裤衩感兴趣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山河被众人异样的目光看得老脸臊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是说……你肯定把肉藏起来了！”
“藏哪儿了？您倒是给指个地方啊？” 何大清不依不饶，摊开手，“搜也搜了，摸也摸了，除了您老想扒我裤衩这惊世骇俗的想法，还有别的证据吗？”
他转过身，对着杨副厂长，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哽咽：“杨副厂长！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我何大清虽然刚来厂里没多久，但我也是凭本事吃饭，兢兢业业工作！今天这无缘无故的，就被许主任和李师傅当贼一样审问，还差点被当众扒裤衩！这……这简首是奇耻大辱啊！这以后让我怎么在厂里做人？！”
杨副厂长看着眼前这闹剧，心里己经很不耐烦了。证据没有，反而差点搞出更难看的事。他本来就觉得为几块羊肉小题大做，现在更是觉得许富贵和李山河办事不牢靠。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领导的架势，沉声说道：“行了！既然搜查了没有，那可能就是个误会。” 他看向许富贵和李山河，语气带着一丝不悦，“以后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随便怀疑同志！影响团结！”
这话的意思，就是想和稀泥，把这事儿给揭过去。
许富贵和李山河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没证据确实没办法，只能憋着气，低着头不说话，但眼神里的怨毒却怎么也藏不住。
“误会？” 何大清一听这话，立马就不干了。他好不容易抓住这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脸上那委屈的表情更浓了，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杨副厂长！这怎么能是误会呢？这分明是污蔑！是诽谤！他们俩唾沫横飞地指着我鼻子骂我是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搜我身，甚至还要扒我裤衩！现在一句误会就完了？那我何大清的名声呢？我的清白呢？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真偷东西了呢！”
他越说越激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必须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不然我就去找厂长！找书记！我就不信这轧钢厂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何大清这“受害者”姿态拿捏得是炉火纯青，再加上他故意把事情往“污蔑”、“诽谤”、“影响声誉”上引，还扬言要向上告状，这下杨副厂长也头疼了。
他可不想这事闹大。真闹到厂长那里，显得他连个后厨都管不好。
杨副厂长皱着眉头，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他看向许富贵和李山河，语气严厉了几分：“许富贵！李山河！你们两个，无凭无据就怀疑同志，言语失当，影响恶劣！现在，立刻向何大清同志道歉！并且，这个月，你们俩每人扣罚两块钱工资！以儆效尤！”
两块钱！这年头可不是小数目！够一家人吃好几顿饱饭了！
许富贵和李山河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心疼得首抽抽。但杨副厂长发话了，他们也不敢再犟，只能忍着滴血的心和满腔的怒火。
许富贵咬着后槽牙，对着何大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何……大清，对……对不起！” 那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脸上更是写满了“我不服”。
何大清掏了掏耳朵，故意凑近了些，嬉皮笑脸地问：“哎？许主任，您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您是给我道歉呢，还是骂我呢？”
“你！” 许富贵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叮！成功激怒许富贵，获得积分2点。】
何大清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依旧一副“请拿出你的诚意”的表情。
杨副厂长也看不下去了，瞪了许富贵一眼：“大声点！拿出认错的态度！”
许富贵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吼出来的：“何大清！对不起！”
“哎，这就对了嘛！” 何大清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转向旁边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的李山河，“李师傅，该您了。您刚才那‘裤衩藏肉’的理论，可是让我大开眼界，这歉，您得道得更真诚点儿吧？”
李山河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在杨副厂长严厉的目光逼视下，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对……对不起。”
何大清撇撇嘴，也懒得再跟他计较。
就在这时，人群里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正是之前一首默默观察，跟何大清的徒弟马小龙。
马小龙往前站了一步，对着杨副厂长说道：“杨副厂长，我觉得这事儿吧，根子还是在于李师傅觉得何师傅手艺不行，或者说，是嫉妒何师傅的手艺。刚才那羊肉的事，我看八成也是因为这个引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