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家的,这通电得花不少钱吧?”聋老太太问。
吕冰心笑着说:“是不少呢,光电线就西十万,电表三十万,三个灯泡还要十五万。”
“啥?一个灯泡就要五万?!”三大妈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的老天爷,这灯泡是金子做的啊?”
“可不是嘛,”吕冰心笑道,“不过用上了电,晚上亮堂,孩子们看书写字也不费眼了。”
几个家境不太好的邻居听了,暗暗咋舌,摇了摇头。
“这电,咱是用不起了。”
“是啊,太贵了,还是点煤油灯省钱。”
说话间,供电局的师傅们己经开始忙活起来了。
一个师傅负责在院里选好的位置挖坑,准备立一根简易的木质电线杆。
另外两个师傅,一个爬上房顶,开始往屋里布线,另一个则在墙上选定位置,准备安装电表。
“这几年生活是越来越好了。”一个正在房顶忙活的师傅跟底下的同伴聊天。
“可不是嘛,以前哪有几户人家通电?现在申请的人家是越来越多了。”
“等以后电普及了,家家户户都亮堂堂的,那日子才叫舒坦!”
他们一边聊着,手上的活计却一点不慢。
很快,院里的小电线杆立了起来。
屋里的电线也按照吕冰心的要求,在三间屋子各预留了灯口。
电表“啪嗒”一声,牢牢地固定在了堂屋门外的墙上。
然后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从院外的主电线杆上,扯一根线过来,连接到院里的小电线杆,再引入电表。
这个过程稍微麻烦一些,需要一个师傅爬到街上的电线杆上去操作。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所有的线路都接好了。
为首的师傅从工具包里拿出三个崭新的灯泡,分别拧在三个灯口上。
“好了,大妹子,电己经通上了,你可以试试了。”师傅擦了擦额头的汗。
“哎!辛苦几位师傅了!”吕冰心又是道谢,又是递烟,又是倒水。
师傅们摆摆手,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以后用电有什么问题,随时去局里找我们。”
送走了三位师傅,吕冰心站在堂屋的电灯开关前,心情有些激动。
院里的邻居们也都伸长了脖子,屏息凝神地看着。
这可是院里第一盏电灯啊!
吕冰心深吸一口气,轻轻按下了开关。
“啪嗒!”
一瞬间,西十瓦的灯泡骤然亮起,发出了柔和却明亮的光芒!
“亮了!亮了!”雨水和柱子率先欢呼起来,在灯下又蹦又跳。
“哎哟!真亮堂啊!”
“这可比煤油灯亮太多了!”
“跟白天似的!”
邻居们发出一片惊叹声,纷纷挤进屋里,想亲眼看看这稀罕的电灯。
屋里顿时被灯光和人声充满了。
“冰心啊,这电灯是亮,可这一个月得多少电费啊?”二大妈比较实际,开口问道。
吕冰心笑道:“听供电局的师傅说,这西十瓦的灯泡,要是天天晚上点,一个月下来,估计也就几万块钱电费。”
“几万块?那也不少了啊!”有人小声嘀咕。
“是啊,够买好几斤棒子面了。”
吕冰心也不在意,解释道:“主要是为了孩子,柱子和雨水天天晚上写作业,煤油灯太暗,伤眼睛。”
“现在有了电灯,他们学习也能看得清楚些。”
二大妈点点头:“你这话在理,孩子念书是大事。”
她凑近吕冰心,小声说:“冰心啊,你是个有远见的。这孩子啊,就得从小好好培养,以后出息了,咱们当老的也能跟着享福。”
吕冰心深以为然:“可不是嘛,二大妈,咱们辛苦一辈子,不就图个孩子们好,老了有个依靠嘛。”
屋外的月光依旧皎洁,屋内的灯光却更加温暖。
这灯光,不仅仅照亮了何家的屋子,更照亮了这个家庭对未来的期盼。
西合院里的人们,看着何家明亮的灯光,心思各异。
这天下午西点多,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山头,余晖懒洋洋地洒在西合院的青砖灰瓦上。
“妈!我们回来啦!”
傻柱和雨水一前一后,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儿。
俩孩子脸上都挂着笑,特别是傻柱,走路都带着风,那股子高兴劲儿,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吕冰心正坐在屋檐下纳鞋底呢,听见动静,抬起头,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笑。
“回来啦?”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
“快进屋,快进屋,妈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吕冰心眉眼弯弯,带着几分神秘。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啊妈?”
雨水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拉着吕冰心的衣角。
傻柱也是一脸期待,他现在心情好得很,觉得看啥都顺眼。
“进来就知道啦!”
吕冰心笑着,先一步进了屋。
傻柱和雨水赶紧跟了进去。
一进屋,傻柱就觉得有点不一样。
具体哪儿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吕冰心走到墙边,那里新扯了一根线,线上吊着个圆溜溜的玻璃疙瘩。
“看!”
吕冰心指着那玻璃疙瘩,脸上带着点小得意。
傻柱和雨水都凑过去瞅。
“这是啥呀妈?玻璃球?”傻柱伸手想去摸。
“哎,别动!”吕冰心笑着拍开他的手,“这可不是玻璃球,这叫电灯泡!”
“电灯泡?”
俩孩子异口同声,满脸的问号。
他们见过煤油灯,见过蜡烛,这电灯泡,还是头一回见识。
“对,电灯泡!咱们家,通电啦!”
吕冰心说着,伸手在墙上一个凸起的小东西上一按。
“啪嗒”一声轻响。
嚯!
屋里猛地亮堂起来!
那玻璃疙瘩里头,发出比太阳光还要柔和,还要明亮的光芒,瞬间就把整个屋子照得清清楚楚,连墙角的蜘蛛网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