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完了饭。
何大清对吕冰心说:“冰心,你让柱子和雨水先回屋写作业去,我有话跟你说。”
吕冰心点点头,打发两个孩子回了房间。
屋里只剩下何大清和吕冰心两个人。
何大清从炕柜上拿起之前带回来的那个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冰心,你看这是什么?”何大清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面,用油纸包着一层又一层,最里面,露出了几根颜色深沉、带着特殊药香的药材。
“这是……药?”吕冰心有些疑惑地看着。
这药材她不认识,但看着就觉得不是凡品。
“嗯。”何大清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激动,又有些郑重。
“我这次去津天市,不光是去办事,主要还是为了找这个。”
他从箱子里拿起一小捆药材,递到吕冰心面前。
“大夫说了,只要能凑够这个‘七钱’,你的病……就能好!”
“大清,你……你没骗我吧?”吕冰心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抓着何大清的胳膊,指节都有些发白。
“我骗你做什么!”何大清看着妻子激动的样子,眼眶也有些。
“大夫亲口说的!只要药材够,就有七八成的把握!”
“七八成……”吕冰心捂住了嘴,喜悦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她猛地站起来,一把抱住了何大清,放声大哭起来。
那是喜悦的哭声,是压抑了多年苦楚之后的释放,更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
“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呜……”
何大清看着吕冰心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又疼又爱。
“好了好了,这眼泪咋还收不住了呢?”
他伸手,想去吻妻子的唇。
吕冰心却微微一偏头,脸颊红红的:“别……大清,我这病……万一……”
她还是怕,怕把病气过给他。
何大清心里一暖,又有些好笑。
“傻丫头,大夫都说有救了,还怕这个?”
“再说了,就算真有啥,我也不怕!”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尊重妻子的意思,转而重重地在她脸颊上“啵”了一口。
“啵!”
“啵!”
一连好几下,亲得吕冰心咯咯首笑,眼泪都忘了流。
“哎呀,你胡子扎着我了!”
“扎你?我还要扎你一辈子呢!”何大清嘿嘿笑着,又凑上去。
“爹!娘!你们干啥呢?”
傻柱和雨水扒着门框,探进两个小脑袋,好奇地瞅着。
刚才屋里那动静,又是哭又是笑的,可把俩孩子给弄迷糊了。
何大清大手一挥:“进来进来!都进来!”
吕冰心擦了擦脸,脸上还带着泪痕,笑容却灿烂得晃眼。
她拉过两个孩子,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喜悦:“柱子,雨水,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娘的病……有救了!大夫说,药找到了,能治好!”
“啊?!”
傻柱和雨水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瞪得溜圆。
“真的?娘!你说的是真的?”傻柱第一个蹦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雨水也跟着尖叫:“太好了!娘的病能好了!”
两个孩子,像两只快活的小鸟,在屋里又蹦又跳,手舞足蹈。
这些年,娘的病,他们虽然小,但也模模糊糊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
娘总是没力气,总是咳嗽,总是不能带他们出去疯跑。
现在,娘说病能好了!
那是不是说,以后娘就能跟别的娘一样,健健康康的了?
“太棒啦!太棒啦!”傻柱一边跳一边喊。
何大清看着这欢腾的景象,咧着嘴笑,眼角的皱纹都深了许多。
这个家,终于要拨云见日了!
吕冰心看着孩子们兴奋的样子,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她摸摸傻柱的头,又捏捏雨水的脸蛋:“等娘病好了,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噢耶!吃肉肉!”傻柱欢呼。
雨水也使劲点头:“还要吃娘做的槐花饼!”
“好好好,都做,都做!”吕冰心笑得合不拢嘴。
闹腾了好一阵,吕冰心才想起来:“大清,你饿了吧?锅里还给你留着半只鸭子呢,我去给你热热。”
“哎,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何大清哪舍得让她动手。
“你快歇着,刚哭过一场,仔细身子。”
他麻利地去了灶房,没一会儿,就端着热气腾腾的鸭肉出来了。
那香味,勾得傻柱和雨水首咽口水。
何大清撕了个大鸭腿给傻柱,又撕了个翅膀给雨水,自己则就着剩下的啃了起来。
“香!真香!”
吃饱喝足,何大清又去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旅途的疲惫,一扫而空,浑身都透着舒坦。
夜深了。
孩子们早己进入梦乡。
吕冰心依偎在何大清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大清,”她声音轻轻的,“我像做梦一样。”
“不是梦,媳妇儿,”何大清搂紧了她,“这是真的,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嗯。”吕冰心往他怀里蹭了蹭,“这些年,苦了你了。”
“说啥傻话呢,”何大清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你是我的媳妇儿,为你做啥,我都愿意。”
“等我病好了,我一定……”
“嘘,”何大清打断她,“啥也别说,等你病好了,想干啥就干啥,我都依你。”
吕冰心嗯了一声,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