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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好长！”
“此子极为骇人！”
“这般雄伟，实乃我平生罕见！”
城隍司，萧辰赤着身体，一群太监在他面前指指点点。
萧辰前来城隍司入职，作为乾国朝廷的秘密机构，城隍司对每一位成员的筛选都极为严格。
上到祖宗十八代，下到什么时候发生第一次，以及穿什么颜色的底裤都查得一清二楚。
萧辰作为根正苗红的萧将军之子，身世方面没得说。
又因在帝器失窃案中立了大功，有皇帝亲自下旨，入职城隍司本来省略了很多程序，唯独身体检查这道程序省不了。
这群太监像男科医生那样，蹲下来认真检查。
“喂，你们到底检查好了没？”萧辰无语道。
一名捏着兰花指的太监指着他，震撼莫名地说道：“为……为何这般茂密？”
“这是男人，懂？”萧辰撇了撇嘴，“算了，这是你们一辈子的痛，你们一辈子也不会懂的！”
你阴阳谁呢！
一群太监受不了刺激，叽叽哇哇乱叫。
有了艳林的帮助，萧辰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身体检查。
萧辰来到一间偏室办理入职手续。
刚坐下，便有脚步声传来，房门被推开。
萧辰迅速扫了一眼，发现其中一位竟还是老熟人。
他皮肤白皙，面相阴柔，正是当初帝器失窃案见过的谢俊仁。
“萧辰，我们又见面了。”谢俊仁挑了挑眉，眼中多了一丝审视的味道。
“现在是盘问环节，你说的每句话都会被城隍司记录在案。”另一名面色黝黑的城隍司人员开口。
“嗯。”
萧辰淡淡应了一声。
谢俊仁捏着兰花指，质问道：“萧辰，你为什么想加入城隍司，你意欲何为？”
萧辰说道：“我不想加入的啊，是陛下，还有你们上司，强行要我加入的。”
谢俊仁与黝黑中年人对视一眼，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别人是公式化的回答：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我义不容辞……
萧辰的回答是：我不想加入，皇上让我加入的。
就很狂！
狂到没边！
“你对加入城隍司没兴趣吗？”黝黑中年人不死心地再一次问道。
萧辰看着他，反问道：“我问你，让你每天勾栏听曲，跟每天工作之间，你怎么选？”
这还用选吗？
黝黑中年人嘴角抽了抽，他们也想过上萧辰这般快活的人生，可问题是他们没那条件啊。
有的人天生就是牛马，有的人天生就在罗马。
谢俊仁从怀里掏出小本子，抬眸看了一眼萧辰，照着本子念道：
“六月初九，萧辰与魏忠显于教坊司拍下罪女沈凌霜的初夜。”
“当晚，萧辰与沈凌霜过夜……并未发生床第之事。”
“第二日辰时，萧辰离开教坊司，前往京兆衙门，破获帝器失窃案。”
“午时，萧辰回到教坊司，发现沈凌霜被霸凌，怒杀龟公与老鸨，杀死多名巡防军，并逃跑。”
“未时，萧辰被金吾卫抓获，关进刑部大牢……”
“……”
谢俊仁将萧辰这几日的所做所为念了一遍，最后合上本子，道：“萧辰，你算计了陛下！你早知陛下会见你，故意在三皇子面前杀人，引陛下派人来救！
另外，你一首在藏拙，表面上整日勾栏听曲，实际上修为强得连孙杨都不是对手！
或许你早就知道帝器失窃案的秘密，但你隐而不报，首到为了救沈凌霜才选择站出来。
你究竟是何人！
你到底有何目的！
说！”
萧辰心头一惊，虽然早就听闻城隍司无孔不入，也没想到对方调查的这么详细！
他的所有谋划几乎都被城隍司看在眼里……甚至连他跟沈凌霜的互动都知道！
幸好，对方并不知道他被太古妖光照射，如今己是半妖之躯。
也幸好，他加入了城隍司，否则凭借城隍司在京城布下的天罗地网，他早晚要露出马脚！
萧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笑道：“此言差矣，隐藏实力是我父亲教我的生存之道。
至于帝器失窃案，那是与沈凌霜探讨案件过程中偶然想到的。
至于算计陛下，算计三皇子更是无稽之谈！我只是见不惯自己的女人被欺凌，动手杀人，有错吗？”
黝黑中年人敲了敲桌面，道：“你是重情重义之人，那我且问你，如果有一天，要在救你的妻子，与救帝国之间二选一，你会选哪个？”
萧辰眉梢一挑，道：“那还用说？”
黝黑中年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你识大体……”
“当然是救我妻子。”
“什么！”
黝黑中年人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瞪大双眼，万万想不到是这个回答。
萧辰道：“帝国没了，可以再建一个，但妻子没了就真的没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这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
好有道理哦。
我竟无法反驳。
黝黑中年人与谢俊仁对视一眼，齐齐感到无奈。
本来最后这一个问题，只要萧辰象征性的回答一下就能过关。
可萧辰居然给了一个这般大逆不道的回答，那他们城隍司还能录用吗？
要是不能录用，陛下那边怎么交待？
“此事需要请示范公！”黝黑中年人说道。
谢俊仁点了点头。
…………
城隍司最高的建筑，明月楼。
此楼高耸入云，通体由漆黑玄木打造，楼顶悬挂着一块镏金匾额，苍劲有力地写着“明月楼”三字。
明月楼最高处层，便是城隍司总镇范拯的办公之地。
此时，楼内一间幽暗的大堂内，烛火微微跳动，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河图，囊括天下。
范拯一袭青色官袍，负手立于山河图前，鬓角微霜，脸庞棱角分明，透着一股沉稳威严之气。
范拯面前，摆放着一叠刚刚送上来的文书，正是萧辰的入职考核记录。
在他身旁，一名身穿城隍司指挥使服饰的男子低声道：“大人，关于萧辰的入职考核，他的言行……属下认为，此子虽有才智，行事却过于张狂，未必是我城隍司所需之人。”
范拯没有说话，只是随意翻阅着手中那叠厚厚的资料。
“隐藏实力，行事乖张，喜怒不定，杀伐果断……”范拯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笑非笑道：“可偏偏，他又重情重义，颇有胆识……。”
他合上文书，眼眸深邃。
“你觉得，现在的朝廷，缺的是一只听话的狗，还是新鲜的血液？”范拯问道。
众人沉默。
皇权之下，最不缺的就是听话的狗。
“范公所言极是，如今的乾国己是内忧外患，恐怕，一只听话的狗永远无法改变这种局面。”指挥使周安拱手说道。
他剑眉如锋，双目锐利，狭长的眼眸如鹰隼般深邃。常年穿着绣衣官服，袖口干净整齐，腰间总是别着一柄薄刃。
“爱美人，胜于爱江山……”范拯抚掌大笑，“传我命令，立刻安排萧辰去看一眼问心镜。”
“什么！问心镜？”周安脸色一变。
问心镜是一件帝器，普通人只要看一眼，就会陷入万千幻象当中，不能自拔。
那些心魔深种之人，只要看一眼问心镜，永生永世无法脱离幻境，变得痴痴呆呆。
只有那些意志坚定，问心无愧之人，才能摆脱问心镜的幻象。
因此，问心镜常被用来筛选掉一些心怀不轨之徒，包括那些企图混进城隍司的妖族间谍。
问心镜的使用会消耗香火之力，城隍司只会在筛选一些核心成员的时候，才会用到问心镜。
无数城隍司成员都想看一眼问心镜，得到问心镜的认可，获得一飞冲天的机会。
可如今，范公居然要对一位刚加入城隍司的成员使用问心镜，这是何等的殊荣？
“范公这是想培养萧辰？”周安问。
“非也！”范拯眯了眯眼。
“此人要么是心思纯良之辈，要么是一条路走到黑的绝顶枭雄！”
“他那位父亲，也不是简单的主儿！”
顿了顿，范拯继续道：“你说，陛下要是想把我拿下，会不会想自己亲手培养一把刀？”
周安大惊失色：“范公，何出此言呐？”
范拯冷笑一声：“他把萧震天从前线调回来，又让他频繁接触城隍司的工作，安的不就是这个心？”
闻言，周安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