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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冲刷着金氏大厦的玻璃幕墙，将窗外的釜山港模糊成一片灰蓝色的水彩。
金炳哲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威士忌杯映出他扭曲的脸。
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金在勋发来的照片——他最能打的手下们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水中，像一群被冲上岸的死鱼。
"社长，医院那边来电话了。"秘书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在勋哥的右臂需要手术，其他兄弟也都..."
金炳哲猛地将酒杯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和琥珀色的液体西溅。"一群废物！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他扯松领带，肥胖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出凌乱的节奏。
秘书缩了缩脖子，递上一份文件："这是那女孩的资料。李萍，19岁，原本在首尔做练习生，三天前突然回到釜山。奇怪的是..."
他咽了口唾沫，"我们查到她在首尔时连体育课都不及格，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
金炳哲眯起眼睛，脸上的横肉堆叠出阴险的纹路。"有意思。"他拿起桌上的镀金打火机，啪嗒啪嗒地开合着，"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换个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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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透过"海风亭"的玻璃窗洒进来，李萍正在擦拭昨晚被打碎的餐具柜。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还在二楼休息的母亲。
门铃突然响起，李萍头也不抬："抱歉，今天不营业。"
"李小姐，我们不是来吃饭的。"
李萍的手顿住了。这
个声音沉稳老练，和昨晚那些混混完全不同。
她缓缓转身，看到门口站着三个人——为首的中年男人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显眼的翡翠扳指。
金炳哲。
李萍的眼睛微微眯起。
她昨晚查过资料，金炳哲，52岁，釜山金氏地产社长，表面是成功企业家，背地里与当地黑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金社长亲自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李萍放下抹布，语气平淡得听不出喜怒。
金炳哲笑了笑，眼角挤出几道皱纹："李小姐认识我？那就好办了。"
他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
"我首说吧，李小姐。"金炳哲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关于海风亭的收购，我愿意出市场价的两倍。"
他推过文件，手指在数字上点了点，"这个价格，在釜山任何地方都能开一家更大的餐馆。"
李萍看都没看那份文件："我说过了，不卖。"
金炳哲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李小姐可能不了解情况。这片区域己经被划入城市改造计划，三个月内所有商户都要搬走。我这是给你们一个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李萍冷笑，"派人打砸抢，威胁恐吓，这就是金社长的'好选择'？"
金炳哲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李小姐，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在釜山，还没有我金炳哲办不成的事。"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萍，"三倍价格，这是我的最后出价。"
李萍慢条斯理地叠好抹布，走到金炳哲面前。
尽管她比对方矮了半个头，气势却丝毫不减："金社长，我也首说吧——就算你把整个金氏地产给我，我也不会卖。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出我家餐馆。"
餐馆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两个保镖的手己经摸向腰间，金炳哲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阿西！给脸不要脸的臭丫头！"金炳哲突然暴怒，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你以为会点三脚猫功夫就了不起了？在釜山，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李萍纹丝不动，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金社长，注意血压。你这个年纪，气死了多不划算。"
"好！很好！"金炳哲气得浑身发抖，"我们走着瞧！"
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却在门槛处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保镖慌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门铃再次响起时，李萍的肩膀才微微放松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弯腰扶起被踹倒的椅子。
"萍儿...那是谁？"李美淑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李萍转身，看到母亲穿着睡袍站在那里，脸色苍白。
"没事，妈，一个推销的。"
李美淑走下楼梯，手指轻轻抚过桌面上金炳哲留下的文件："萍儿，妈妈不是傻子。那是金炳哲，对不对？"
李萍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他...提出收购了？"
"嗯，说给三倍市场价。"李萍撇撇嘴，"黄鼠狼给鸡拜年。"
李美淑突然抓住女儿的手："萍儿，要不...我们考虑一下？妈妈知道你长大了，能保护我，但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些人没有底线的。"
李萍看着母亲眼角的皱纹和泛红的眼眶，胸口一阵发紧。
她轻轻抱住这个比她矮半个头的女人："妈，相信我。他们动不了我们。"
李美淑靠在女儿肩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这个味道很陌生——以前的萍儿总是用草莓味的洗发水。
她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的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