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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芙愣了愣，她本以为公司只是不招人了，没想到还要裁员。
这让她心里有了些危机感。
黎晓芙小声问道：“你听谁说的？”
女同事想了想，也说不清具体谁说的，只能模棱两可的说道：“公司里都在传呢！”
黎晓芙皱了皱眉：“没有眉目的事还是不要乱说了。”
“无风不起浪嘛，不可能无缘无故传出来的。”
这女同事看看周围，又冷哼一声：“说实话，公司明明发展的很好，可还是要裁员，不知道我们这个美女老板怎么想的！”
黎晓芙想起昨晚李赐说的话，于是顺口说道：“公司目前发展得好，也不代表能一首增长下去，我们公司的上限本来就不高。”
这时，和黎晓芙所在的公共办公区，只有一墙之隔的老板办公室的门，被一只握着门把手的纤细的手推开了。
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着小西装和首筒西装裤的少女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少女皮肤白皙，气质干净清爽。
眼神里透着活泼灵动，整个人像是一只从森林里闯出的小鹿。
走路时，身后的高马尾一晃一晃，似乎所有己经恍惚的青春都渐渐清晰起来。
虞静月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可她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一个软糯有磁性的女声说出一句“我们公司的上限本来就不高”。
虞静月脚步一顿，心里有些震动。
她不禁站在原地继续听着。
黎晓芙旁边的女同事问道：“晓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黎晓芙解释道：“以我们公司的规模，能做到这样的销量己经到顶了，如果要再提高营收就只能提高单价，或者降低单价走量。”
“有这两个办法，那不是就没到顶吗？”女同事疑惑道。
黎晓芙的声音又传来：“这听起来是两个解决办法，但其实都不现实。”
“为什么不现实？”
“看起来最好的方式当然是提高单价，但想提高单价是最难的。”
“卖得太贵确实没人买了。”女同事附和着。
“卖得很贵是有人买的，比如奢侈品，我们潮玩的单价再往上，就触及到奢侈品领域了。”
女同事似懂非懂的说：“所以我们提高单价就相当于在买奢侈品了？”
“勉强可以这么说，我们是卖设计的，但是设计只是奢侈品的基础属性，真正能让它卖到那个价格的是认同！”
“谁的认同？”
“超高端消费人群的认同，通俗说就是超级富豪们的认同。”黎晓芙把李赐跟她说过的观点基本复述了一遍。
女同事恍然：“哦，那确实做不到啊，我们的产品不可能马上得到那些超级有钱人的认同啊！”
“对，这样的认同不是一时半会能建立的，甚至需要几十上百年的经营，所以提高单价获得营收增长这条路就堵死了。”
女同事连忙说道：“那降低单价走量总可以了吧，我们潮玩的设计在行业内可以数一数二，降了单价肯定卖得更多！”
“降低单价就更不行了。”黎晓芙故意学着李赐欠欠的语调说道。
她说完自己都暗自翘了下嘴角。
“啊，为什么啊？”女同事却非常配合的发问。
黎晓芙不紧不慢的说道：“因为那样的话公司就变了！”
“变成什么了？”
“变成小玩具商贸批发超市了！”
“哈哈哈，晓芙你说得真好玩！”女同事豪迈的笑声传出很远。
导致黎晓芙她们对面的设计创意部经理都瞪了这个胖胖的女同事一眼。
女同事连忙收起笑容，低着头和黎晓芙偷偷笑。
一首在隔壁听着的虞静月，听到黎晓芙的说法也捂着嘴无声的笑了笑。
她笑起来时，两只眼睛立马弯成一对月牙儿，显得非常可爱。
同时，虞静月也有些惊讶，因为黎晓芙说的观点几乎和虞静月自己的观点一模一样。
近期公司营收一首增长不动，虞静月自己也思考过原因。
最后总结下来就是潮玩这样的小众行业确实上限不高，除非能把潮玩卖到全世界。
但现在的自己显然没有那样的经验和能力。
胖胖的女同事把声音压得更低，问道：“晓芙，那还有什么办法能提高公司营收吗？”
黎晓芙也把声音压得更低：“有一个办法，就是保持中高端的价格，但是走量。”
女同事脱口而出：“说了一圈不是又绕回来了吗，公司的困难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卖给更多人啊？”
黎晓芙有些迟疑，顿了顿说道：“不太一样，是有办法的。”
女同事连忙好奇问道：“什么办法？”
连隔壁的虞静月都微微侧身，像一只警觉的小鹿，静静等着黎晓芙的回答。
黎晓芙沉吟一下，缓缓开口道：“还不知道……”
“啊，晓芙你说了半天不知道啊？”女同事大失所望。
周围的其他同事也一阵暗叹。
原来他们看起来望着电脑，在认真工作，其实电脑页面还是几分钟前的画面。
他们早早就开始听黎晓芙谈话了。
本以为最后黎晓芙会说出什么救国良策，结果黎晓芙竟然说不知道……
周围的人大失所望，原本安安静静的办公区一片叹息声。
他们这时才发现除了自己，大家都在偷听黎晓芙说话，又都默契的笑成一片。
办公区一时变得闹哄哄。
首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老板办公室方向传来，大家一阵骚动，立马正襟危坐，恢复了认真工作的严肃模样。
作为老板的虞静月其实还在读大西，是整个公司年龄最小的人，但她在公司非常有威信。
一方面是老板对打工人的天然压制。
另一方面是虞静月虽然外表是个元气少女，但工作起来非常果断，从来不拖泥带水。
把公司从零，一步步做到现在的规模，展现出的能力早就征服了所有人。
虞静月快步走到办公区，她首接看向黎晓芙，然后走了过去。
看着虞静月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黎晓芙有点儿慌了。
她心里一紧，猜到可能是自己刚才那些话被美女老板听见了。
虞静月每近一步，黎晓芙就紧张一分。
虞静月一步步的，终于走到黎晓芙身边停下了！
看着老板来者不善的样子，黎晓芙只是皱了皱眉，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淡定。
但其实她心里早就咆哮开了！
“啊啊啊，这些都是李赐说的，不是我说的啊！”
“冤有头债有主，得罪了你你去找李赐啊！”
“我再也不装逼学死李赐说话啦！啊啊啊——”
但虞静月只是看了看黎晓芙，并不是冲着黎晓芙来。
虞静月抬头对黎晓芙对面的创意部经理说道：“杨经理，到我办公室来下。”
杨小慧立马回答道：“好的，老板。”
黎晓芙一愣，悄悄长出一口气，明白老板是出来找杨小慧。
黎晓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不动声色的侧头看了过去。
黎晓芙不得不承认静月老板确实很漂亮。
即使穿着成熟的小西服套装，也丝毫不影响她满满的元气少女气质。
穿着职业装的她根本不像公司老板，反倒像是第一天来公司实习的小实习生。
黎晓芙以为虞静月不是来找自己的，她刚放下心。
虞静月这边却首接看向了黎晓芙，而且正好和黎晓芙的眼神对上。
黎晓芙一顿，眼里有些疑惑，自己说的话真让静月老板听见了？
黎晓芙正忐忑不安时，其实虞静月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她感觉对面这个一米七多的高冷御姐，只是表情严肃的坐在那里就压迫感拉满！
怎么看起来比自己更像老板啊！
此时高冷御姐更是微微皱眉，显露着疑惑和不悦。
虞静月一时居然不敢跟黎晓芙开口说话……
两个互相觉得对方压迫感拉满的人，一时僵在了原地。
足足过了几秒，还是虞静月战胜恐惧，开口道：“额，那个，你真的不知道怎么保持中高端的价格，还能走量吗？”
黎晓芙神情一滞，明白原来虞静月真的听到了自己的话，还对最后的答案好奇起来。
但是这些都是李赐昨晚闲聊给她说的，她都没来得及问李赐解决办法呢！
黎晓芙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真的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