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锵!
青链如同拥有生命,电射而出,准确地缠绕在最前方几个“人俑”身上,将其死死捆缚在地!更奇特的是,符纸上沁染的鲜血符文,竟与地面槐树根部那些虬结扭曲、如同活物蠕动的蝉形纹路产生了共鸣!
咔啦啦——轰!
整片槐树林如同沉睡的巨兽被惊醒,剧烈地摇晃起来!地面龟裂,蛛网般的巨大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人俑’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晃得东倒西歪。
“土遁!”眼瞅这一线生机!我毫不犹豫,灵力灌注足底,就要借势遁入地面裂缝。
然而——
噗!
刚遁入地下不足三尺,如同撞上了一层无形的铁板!不,不是铁板!
是光!幽蓝冰冷的光!
无数冰冷的硬物硌着身体。我瞬间毛骨悚然——地下根本没有泥土!整个槐树林周边,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埋藏着的竟是不计其数的玉蝉!每一只都只有拇指大小,但它们的眼睛——全都燃烧着幽幽的蓝色鬼火!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组成了一片庞大无匹、复杂至极的阴邪阵图核心!鬼火的幽光相互连接,在土石之下撑起了一片隔绝天地的能量壁垒!土遁术,被这邪阵核心彻底阻断!
“给我破!”我全力爆发灵力,不顾一切向上冲!
砰!
我破土而出,狼狈地在地上翻滚几圈。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奇异的檀香味混合着扑面而来!我竟然又被逼回到祭坛跟前。
祭台顶端的传国玉玺正静静的悬浮,散发出威严中带着妖邪的青绿色光芒!
玉玺之下,一个身披玄色太平道袍、气息阴骘彪悍的矮壮汉子,正背对着我,手掐法印,指挥着台周围百余身穿玄袍在狂热高呼、如痴如狂的信徒。他们的法咒形成了实质的音浪,冲击着猩红雾气。
而在祭台最低处边缘,是数百名真正的活人百姓,此时他们的魂魄应还未被完全抽走,可双目空洞失神,脸色惨白,身体在法咒的引导下,如同提线木偶般跟着台上的“教徒”一起,无意识地高喊:
“蝉…蜕…换…骨…”
“太…平…永…续…”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泪和绝望,与整个邪阵的恐怖气场共鸣,为顶端的玉玺提供着“人味”的力量,同时也在加速自身魂魄的剥离!
“管——亥!” 我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吼出这个名字,喷溅出的唾沫都带着血丝和恨意。
祭台上的大汉缓缓转过身来,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却凝聚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平静与掌控感。他看到我,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嘴角反而咧开一个巨大而扭曲的弧度。
“嘶……想不到你竟然能找到这里。” 管亥的声音不高,却在宏大的念咒声中异常清晰地穿透而来,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玩味。他手中那把看似普通的拂尘,轻轻向着玉玺一点。“你既然能闯到此地,想必己经看穿了玉蝉台的一鳞半爪。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