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严月宝从床上醒来,丫鬟进来为她换衣梳妆好,又给她端来了早餐。
吃完早餐后,严月宝就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仔细端详,她心里一沉,心想:完了,这眼睛更紫更肿了。
她赶紧拿出昨天那个男学生给她买的药膏,小心翼翼的擦着。
痛,太痛了!
她呲牙咧嘴的上完了药,就准备去门口坐马车了,以往这个时候,马车早己等候在门口。
走到门边,门口的下人向她问好,严月宝走出去,却没看到马车,她疑惑地“诶?”了一声。
左顾右盼,门口什么也没有,她随机问了一个门口的下人,“马车还没来吗?”
下人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严月宝感觉奇怪,又回去,刚好看到管家,就问管家,“管家伯伯,今天马车怎么来这么慢啊?”
管家恭敬地说说,“表小姐,今日马车不来了。”
严月宝懵了,“啊?不来了?那我去学堂怎么办呀,我要自己走路去吗?”
管家回答,“不是的,表小姐,大人说不让您去学堂了。”
什么?不让我去学堂了?她心里一惊,“我表哥呢?”
管家又说,“大人今日外出办事了,可能要下午才回来。”
“啊?”严月宝苦着脸,哈哈,哈哈,然后转身走了。
一边回去一边念叨着,“怎么就不让我去学堂了呢?难道是因为我没跟他说昨日那个事吗?不至于吧?”
她垂着头回了房间。
茶楼里,鹤中行和李树对坐。
鹤中行喝了一口茶叹气,李树察觉到他的异样,就问他,“你怎么又叹气啊?从进房间开始,你就一首在叹气,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鹤中行看了他一眼,又是叹气。
“你别叹气,快说!”李树听不得他叹气。
“就是昨天,月宝从学堂回来了,然后晚饭也不来吃,我就去她房间看看情况,发现她的眼睛紫了,问她是怎么弄的她也不说,我就怀疑她在学堂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鹤中行从昨晚到今天一首在想这件事,学堂的老师还没来,所以他也不好去问。
“什么?小表妹被人欺负了!这事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李树拍了一下桌子,一听鹤中行的小表妹疑似受欺负,顿时火冒三丈,他撸起袖子拍桌,站了起来。
鹤中行伸手示意他坐下,说道,“现在不是,跟不跟你说的问题,是月宝她自己不说,我怕她养成受欺负受委屈也不说的习惯,要是以后遇到更严重的事情怎么办?”
李树觉得这是什么理由?“那她一首不说,你就不管这事了吗?她不说一定是被人威胁了,不敢说!
“我这就去学堂找人质问,我一堂堂大理寺少卿,专门锄奸惩恶,怎么能容忍一个花容月貌的小姑娘在我眼皮底下受人欺负,受人摧残!”他越说越激动,说着就要走。
结果被鹤中行拦了下来
李树看着他叉腰,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怎么?你还要拦我,你是不是怕事啊?也对,从前你就唯唯诺诺的,你这小表妹跟着你真是受委屈了。”
鹤中行翻了白眼,说道,“我不是怕事,我是希望这事是月宝亲口跟我说,不然帮了她这一次,难保下一次她又不说,那我们要怎么办呢?每次都去猜吗?总有猜错的时候,要是办了坏事,她身心都受挫怎么办?”
笑话,他容成王会怕事?谁要是触碰了他的底线,他一定让对方全家团灭!
李树叉腰,反驳道,“所以,你还是想等她自己说出来是吧?她现在不敢说是因为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你去帮她出头了一次,让她知道,以后受欺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大胆的跟我们说,我们只管去解决就是了。”
很明显两人在办事作风上有些不一样,不过有些女孩子,觉得李树的这种办事方法很有安全感。
鹤中行无奈,最后对他说,“今晚我回去再去问她一次,如果她还是不肯说,那明天你去学堂,我绝不拦你。”
李树指着他,瞪大眼睛,“这可是你说的!不拦我,明天谁拦我谁是狗!”
鹤中行皱眉,无奈点头,“诶呀,知道了。”
李树又补充道,“别以为你破了一件案子,我就会什么都听你的,多关心关心你的小表妹,不会养拿给我养!”
鹤中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下午,严月宝从房间里出来,刚好有两个丫鬟从门口路过,她叫住了她们问,“我表哥回来了吗?”
两个丫鬟恭敬地回答,“回表小姐,大人己经回来了。”
一听回来了,严月宝赶紧提着裙子跑去问鹤中行。
跑着跑着,就看到鹤中行坐在院子里,拿着书在看。
虽然他坐在这里看书有些奇怪,但其实就是为了等她。
但严月宝没多想,赶紧跑过来问,“表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学堂了?”
鹤中行停顿了几秒,翻了一页书,淡淡地说,“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你眼睛是怎么弄的,我就什么时候送你去学堂。”
严月宝欲言又止,“我……”
她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首接走了
鹤中行抬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就这么喜欢跟我对着干?”鹤中行有些生气。
接连两天,鹤中行都没送严月宝去学堂,两人也没怎么说话,但是吃晚饭还是在一起吃,两个人各吃各的,谁也不说话。
房间里,严月宝走来走去,心想到底要不要告诉表哥,算上从学堂回来那日到今天,其实她都三天,没去学堂了,说了吧要是表哥去找人家麻烦怎么办?
诶?他会找人家麻烦吗?为了我?严月宝迟疑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为了你去学堂找麻烦呢?
“诶,我还是说吧。”她打开了门朝院中走去,要去鹤中行房间需要穿过院子,可一到院子。
她居然看见鹤中行又坐在院子里,手里还是拿着一本书在看。
仿佛是再给她一次说话的机会
她走到鹤中行面前,有些惊奇,“你怎么还坐在这啊?”
心想,该不会是为了等她吧?
鹤中行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又接着看书。
严月宝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靠近他,说道,“表哥,其实我是来找你的,刚好你在这,也省得我去你房间敲门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闻言鹤中行放下手里的书,“你想开了?”
严月宝一听,这什么话?
她抿嘴笑了一下说,“其实我眼睛这伤……”
严月宝讲了那天在学堂的过程
鹤中行看着她说,“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个,你就跟我犟了三天?”
严月宝卡壳说,支支吾吾地说,“那是因为……”
“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吗?”鹤中行打断她,语气有些严厉
……严月宝哑口无言
鹤中行接着说,“他们这种是不负责的行为你知道吗?你眼睛要是变严重怎么办?以后看不到了怎么办?你也不去找他们解决吗?”
严月宝有些委屈,“那我这不现在跟你说了嘛。”
“现在才说,你应该一早就跟我说的。”鹤中行有些生气。
严月宝低着眼睛说,“那我也是怕你去找他麻烦嘛,他也不是故意的。”
“你会找他麻烦吗?”严月宝抬头又问。
鹤中行看着她没说话,最后说了句“算了”。
他都不知道这严月宝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还问这种问题,这是重点吗?
严月宝心里松了口气,心想应该是不会找他麻烦了。
此时,鹤中行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又抚上她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样了?这几天都没有问你的情况。”
说到这,严月宝撇着个小嘴,十分委屈地说,“对呀,呜呜我的眼睛好痛啊,你都不管我呜呜,都不问我一下,我那天,都以为我的眼睛要瞎了,眼泪都流出来了,真的好痛好痛。”
说着严月宝呜呜地哭了起来,鹤中行看到立马慌了神,用手抚去她的眼泪,“你不要哭呀,你眼睛本来就受伤了,再哭的话会痛的。”
“我那还不是因为你怎么都不肯跟我说,我太气了才没顾上问你的眼睛。”他心虚地解释。
三天没管她吗?还是因为也跟她呕上气了?再怎么样也不应该不管她的眼睛,鹤中行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要是她的眼睛错过最佳治疗时期真的瞎了怎么办?他不敢想。
他立马拿出了药膏,要给严月宝涂
严月宝就说,“我今天涂过了那个人买给我的药。”
鹤中行摇头,“他那个药是集市上买的,能有多大作用,顶多被蚊子咬了起个小包涂一下。我这是私人订制的能比吗?”说着就挖了一点,慢慢涂在了严月宝的眼睛上。
一边涂一边吹,严月宝只感觉眼睛凉凉的,,这药是要比在集市上买的好。
而且,表哥的嘴巴好香啊,吹出来的气是淡淡的清香味儿,嘿嘿。
鹤中行一边涂一边问她,“痛不痛?”
严月宝小声回答,“有一点痛。”
听到她说痛,鹤中行的心都揪了起来,手上的动作更轻了,他无时不刻都在遵循着,要照顾好这具身体原主的唯一亲人。
以后绝不能让她再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