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鸡鸣计
子时的马嵬佛堂蛛网震颤,董玮举着火折子照亮供桌下的暗道。张云倩突然拽住他手腕:"这青砖缝里的胡椒面,是杨国忠惯用的防虫手段!"她簪尖挑开砖缝,三只毒蝎正啃噬着半块玉珏。
黄玲玉踹翻功德箱,铜钱雨里混着个油纸包:"云姐姐快瞧!这炸鸡裹着安西军密令!"王及第用算筹挑开包装纸,油渍在月光下显形:"鸡鸣三声,焚十二坊。"
十二娘突然甩出鎏金酒壶,泼出的三勒浆在佛龛前燃起幽蓝火焰。火光中,褪色的观音像掌心显出北斗刻痕:"五年前这像的莲花座,藏过永王谋反的檄文。"
———胡商蹴鞠乱
寅时的西市蹴鞠场人声鼎沸,董玮扮作卖饮子的小贩,盯着场中戴幂篱的吐蕃人。那首领抬脚射门时,皂靴底赫然印着范阳军械监的狼头纹。
"客官加冰否?"张云倩假意递碗,簪尖挑开对方幂篱系带。刀疤脸慌忙掩面时,脖颈刺青露出墨家星纹一角。黄玲玉趁机踢飞蹴鞠,皮球爆裂撒出三百枚"丙寅"铜钱。
十二娘的金步摇射出牛毛细针:"这蹴鞠内胆用的延禧门冰蚕丝!"她扯开皮革,夹层羊皮纸的突厥文写着:"午时焚东市。"
———羊汤显影谋
午时的后厨蒸汽氤氲,董玮将铜钱浸入滚烫羊汤。铜绿褪去显出血字:"务本坊古槐。"黄玲玉忽然打翻盐罐,盐粒在案板拼出北斗七星:"云姐姐!盐车印迹和吐蕃使团车辙吻合!"
十二娘泼湿墙面,酒渍显出新墨迹:"当年永王在此埋的三百坛鹤顶红,倒成了老鼠佳酿。"她掀开地砖,腐坏酒坛里蜷着白骨,指骨紧攥半块"天策府"腰牌。
王及第的算筹突然自燃:"《九章》推演,申时不破局,长安必焚!"
———墨香断肠局
申时的务本坊墨香刺鼻,董玮踩着晒墨竹席潜入院落。晾晒的宣纸无风自动,墨迹拼出"诛"字时,张云倩的银簪己打落七支透骨针。
"低头!"黄玲玉拽着他滚进回廊。原先站立处钉满淬毒银针,针尾雕着细小的狼头。十二娘踹翻墨缸,松烟墨里浮出玉玺残角:"这赝品掺的胡椒面,倒是杨国忠的手笔。"
董玮忽然闷哼,后背刺青在墨香中泛出靛蓝。张云倩撕开他衣襟,北斗纹路正对应古槐方位:"你当真是...天策府最后的..."
———古槐胭脂劫
戌时的古槐飘着腐叶气,董玮撬开树瘤。三百胭脂盒码放整齐,盒底朱砂新添"董"字。黄玲玉甩出七宝绦:"云姐姐!第三排盒子在渗血!"
十二娘的金步摇突然炸开,牛毛细针将窜出的毒蛇钉在树干。她扯开蛇腹,蜡丸上的吐蕃文写着:"子时焚城,诛不良帅。"
"接着!"王及第抛来算筹匣。竹签插入树根拼出卦象:"《九章》新解,西南巽位有生门。"话音未落,古槐轰然倾倒,树洞露出精钢弩机,箭槽填满的竟是槐叶冷淘。
张云倩突然将董玮扑倒,淬毒弩箭擦着发梢掠过。箭杆系着的黄帛被月光照亮,赫然是董玮的通缉画像,题着血字:"饿死了吗掌柜,诛之赏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