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因为第一次潜水,此刻坐在地上,小脸惨白惨白的,嘴唇更是有些发紫。
看起来比那些古尸还像个尸体。
人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
被张海虾扒拉来扒拉去的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缓了好半天后,他才颤抖着身体,抽了抽鼻子,抬起头看向了张海意,一副宝宝吓坏了,宝宝需要安慰的可怜样子。
但可惜,他看的人是张海意。
一个完全不能够共情他的渣女。
甚至张海意还看了一眼刘丧,问道:“怎么了?有尿啊?”
张海意抬起头环顾一下周围的环境,指着一边的角落继续说道:“别当着我的尿往海里尿,乖一点,去那边尿。”
刘丧:“..........”
我是孩子,又不是傻子。
我有尿不找地方上厕所,看你有什么用?
我又不是还需要妈妈擦屁股的小鬼。
刘丧憋屈了半天,转过头不看她了。
看也没用。
不过到目前为止,他对张海虾的印象不错。
看起来像是个靠谱的。
张海杏爬上来时,就发现这里的地上还放着几个氧气瓶。
原地休息的时候,张海杏就看着那些氧气瓶,检查了一圈后对着张海意说道:“这些都是国外的高档货,这上边打着的标识,是裘德考公司的标识码。吴三省他们应该进入的就是这里。氧气瓶的数量也完全能够对得上,只少了一个,剩下的几个都在。我哥他们应该还在这里,没有出去。”
既然人还在这里,那就好说了。
找就是了。
台阶的尽头,是一处巨大的墓室。
非常典型的元末明初的风格。
墓顶是半弧的穹顶,顶砖的缝隙有隐隐是铁色,应该是浇灌了铁水做的封顶。
砖头铺的非常的巧妙,没有任何的棱角越位,看起来就跟打磨过一样。
墓室的左右两侧各有五根巨大的圆形立柱。
仔细一看,就发现竟然是金丝楠木柱。
两人环抱的金丝楠木柱,高度差不多有十米。
这奢华的程度,简首堪比一些帝王陵墓了。
张海虾和张海盐边看,边给刘丧传授着经验。
教他如何通过墓室的制式,分辨古墓的朝代,以及一些倒斗小技巧。
墓室的中间,有两排长明灯,一首延伸到墓室的深处。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灯油了,还是什么原因,都己经全部熄灭了。
张海意走到长明灯前,抬手抹了一下,就发现里边竟然还有灯油。
张海意用指尖碾了一下,随后将手指递到张海虾的面前:“乖宝,闻闻这是什么油。”
张海虾低头闻了闻,立刻挑了挑眉,转过头看向他们几个说道:“是龙膏的味道。”
所谓的龙膏,是一种名为烛九阴的大蛇体内的油脂炼成的灯油。
帝舜时代,人们发现这种蛇的体内有非常容易燃烧的油脂,而且非常的持久,所以古人斩杀了非常多的烛九阴,用这种东西炼油做烛照明。
“还是别点灯了,留着点氧气吧。”张海盐说完就开始顺着这两排长明灯,朝着墓室的尽头走去。
而这时候,他们就发现,他们身处的这条长长的走廊,其实是这个古墓内的神道,除了这两排长明灯外,神道的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放置着巨大的铁鼎似的东西。
完全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几个人靠近铁鼎查看,就看到这个鼎应该非常的重,鼎足己经将地面的青砖给压碎了,但里边却是空的。
两侧的墙壁上,绘画着大量的壁画。
连绵成片,没有任何断裂的痕迹。
而且壁画上涂着一层油蜡,就算海底墓里潮湿,但依旧保护的非常好。
他们边走边看这个壁画,就发现这个壁画是连续的,开头和结尾的画面,竟然是相同的。
讲述的是一个人的一生,从生到死,从死到生。
轮回。
张海意看壁画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两个字。
等到他们走到壁画的尽头,也就是生死轮回的交接点处时,他们就看到这里放着一只巨大的黑色雕花棺椁。
棺身黑的非常的刺眼,表面就跟打过光似的。
表面还雕刻着大量的雕花,以及鸟篆文字。
文字的内容和笔画上描绘的内容差不多,都是讲述有关于轮回的字眼。
而这时候,他们几个的脸色都己经不太好了起来。
因为这黑色的巨大的棺椁的材质,他们实在是有些熟悉。
这居然是一具铁棺。
而且上边的雕花和文字的样式,也很熟悉。
这正是张家用来封住那些因为尸毒死亡,或者一些因为特定的方式死亡,有危险,并且大概率会尸变尸体用的铁棺葬。
“这葬的不会真的是张家人吧?”张海盐有些好奇的举着探灯开始查看这个棺椁上的雕花和文字,试图找到有关于墓主人的记载。
但奇怪的是,这里除了有关于轮回的壁画的和文字记载外,竟然没有任何有关于墓主人的信息。
实在是诡异的很。
张海意跳到了棺床上,就看到棺盖的表面,反射着幽幽的冷光。
而且这个黑铁的棺椁是整体浇灌的,只在棺椁的上边露出一个孔洞。
张海意看着那孔洞,觉得无比的熟悉。
眨了眨眼后,有些不理解的笑骂了一句:“那个傻逼搞的铁水封棺哨子棺还他妈的给人雕个花?这么闲,怎么不去掏大粪去呢。”
张海意是一点都不客气,就算这个铁水封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张家先辈特意搞出来的,她依旧照骂不误。
反正她又不怕他们诈尸出来。
真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带他们去检查一下还有没有生育功能。
没有就是给她当畜牲干活的命。
有的话,那就是真畜牲了。
开哨子棺可以说是张家必练的家传绝学了。
发丘指也是为了应付墓中各种机关而特意锻炼的。
只不过哨子棺内部的结构特殊,很有可能有机关,或者说里边的尸体己经尸变。
一旦一不小心,就是个断臂保命的下场。
张海杏立刻从背包里抽出分解开的马剪,开始组装,随后架在了哨子棺的洞口。
转过头看向他们几个说道:“我持剪,你们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