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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瑾笑了，这山楂糖可真是个好东西，小乖乖诱捕器。
他又拿出两粒山楂糖，依照先前样子喂到了凌遥光口中，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上了马车。
落月阁下人们头虽是垂着，嘴角却是翘着。
凌瑾刚一上马车，就赶紧撩开了马车车窗的帘子，他探着头看着凌遥光，首到转过一个弯出了落月阁，他才放下了帘子。
想起凌遥光送别时拉着他衣角，凌瑾只庆幸这马车上面有车盖，不然他就要高兴得飞上天了。
不过，遥光那样子是真叫人心都化了。
她怎么那么可爱呢！怎么这么可爱的遥光就是他的呢！
凌瑾回过神来，看到对面宋时，扯起自己衣角。
“宋谋士，你看，本宫这衣角怎么有些褶？褶皱这一块怎么不大不小正像是本宫爱妃手的大小？宋谋士你闭眼作什么，你倒是看看啊！”
宋时：别光喂狗粮，倒是也为我花生啊！
默默叹了一口气，好在今年庆贺大将军回京的宫宴中，他也是有幸多见了一眼公主殿下。
等下次宫宴见面，大概就要到皇上诞辰，再下次见面就要到中秋，再再下次见面就是春节，如此又是一年。
宋时想到这些笑了笑，眼睛有些干涩，他不想让凌瑾察觉到什么，于是借口马车闷，下了马车去踩着他的风火轮去云宅。
风沙迷了眼，小虫撞进眼睛，眼睫被吹进眼睛里……
迎着风时，眼中溢出的泪才好解释。
公主殿下啊，多怀她是他小师妹时，只要哪日能做完云贤书院的课业，她就那样开心。
五皇叔党羽折翼，她也跟着被折了双翼。皇城，多少人趋之若鹜，却是她一生飞不出的牢笼。
凌瑾悄悄动了动马车窗帘子，移开了一道缝隙，很快又放了下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在宋时面前显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他这样的好运，凌瑾手指伸入袖中，摸了摸琉璃糖罐。
凌遥光前脚刚回了落月阁，后脚就有人哭哭啼啼的跑过来。
如果说凌瑾“桀桀桀”怪笑是凌遥光最讨厌的声音，那哭哭啼啼就是她第二讨厌的声音。
吸溜鼻涕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叫她浑身难受。
“哭什么哭！”凌遥光睨着跪在地上的小顺子斥责道。
“娘娘呜呜呜，奴才想求呜呜呜呜呜药……药……”小顺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要什么你倒是说啊！”凌遥光听着急。
“药材……两颗百年呜呜呜人参……奴才姐姐要不行了……”小顺子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磕头。
凌遥光眼见着他脑门都快磕出血了，赶紧制止，“停！来福，东宫可有百年人参？”
来福懵了一瞬，他感觉前些日子娘娘明明看起来很讨厌小顺子，后来好像还因为小顺子拿鸟给太子殿下，惹了娘娘生气，怎么现在小顺子来求百年人参，娘娘这是……要给？
“回娘娘，太子殿下私库中还有不少。”来福躬身行礼道。
“你去带他拿两颗，等太子回来后禀报太子。”凌遥光吩咐道。
这回换小顺子愣住了，他去求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首接叫人把他丢出了凤仪宫。原本他来落月阁是想求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殿下不在，他才一时慌乱求了太子妃。
他没想到太子妃明明看起来不待见自己，这会儿还愿意赐药。
“谢娘娘救命之恩，奴才谢娘娘救命之恩……”小顺子一边念叨，一边猛猛地在地上磕头。
凌遥光看着楠木地板上一块混着鼻涕眼泪的湿渍，压制住想把小顺子一脚踹出去的冲动，命令来福道：“赶紧把人带下去！”
“是，娘娘。”来福知道太子妃娘娘喜洁，也看出娘娘脸色不大好，赶紧拉着小顺子出去，喊了两个宫女进去收拾。
凌遥光看着地面被收拾干净，心里刚觉得舒服些，满脸鼻涕泪的小顺子又跑了过来。
“娘娘，您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太子殿下，或者告诉来福公公，千万不要嘴馋吃皇后娘娘或是李侧妃送来的东西。”小顺子忧心地看着凌遥光。
不等小顺子辨别出太子妃有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来福就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拽了出去。
笑话，且不说皇后娘娘和李侧妃送东西能是安的什么好心，太子妃怎么可能会嘴馋？
凌遥光看着满脸鼻涕泪的小顺子闯入视线又被拽走，蹙着的眉心慢慢舒展开。
她没大把小顺子的话放到心上，毕竟皇后和李侧妃送来的东西，大概压根都送不到她面前，就会被来福转运给拦下。
斜阳满洒，东宫鸟比别处多，总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不时还有一两只会飞至窗棂上往里探探头。
凌遥光总觉得，东宫的鸟比别处的胆子大，不那么怕人。
“小顺子在宫中还有姐姐？”凌遥光问听雨道。
“是有一个，他那姐姐人还挺可怜，本就身子弱，两年前还被罚去了掖庭局做最粗重的活。”听雨将窗棂上站着的鸟赶到了外面绒花树上，她怕鸟在窗子上拉屎。
“何事罚去的？”
“奴婢听说他姐姐原本在赵宝林身边做婢女，后来趁主子不便要去爬皇上的床。不过，那赵宝林也没能受宠多久，皇上后宫人是数不清的。”听雨压低了些声音，虽然她知道这是在落月阁不比后宫其他处人多耳杂，不过谈及此事还是下意识小声了些。
“皇上又老又丑，他的床有什么好爬的。”凌遥光想着皇上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很是不解。
听雨觉得这话是大不敬，但从太子妃口中说出来，又好像很寻常。
“娘娘慎言，后宫女子身不由己，她们不得皇上宠活得还不及一条狗。”
凌遥光没有说话，听雨以为她是起了忧虑，于是安慰道：“不过娘娘放心，奴婢看太子殿下很是宠爱娘娘，娘娘未来时太子殿下行事不大得体，娘娘一来太子殿下又要变回三年前的太子殿下了。”
“嗯。”凌遥光应了一声，示意她不必再多说。
她不大喜欢听夸太子变回三年前之类的话，他是他就好，何必要变成别人。
听雨不敢再多说话，怎么感觉娘娘好像没有被安慰到？好像还更不高兴了？
其实，听雨也觉得自己那话说的好像不大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