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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人，上次给孙大人送去的砚台可还好用？小生家中还有两张墨宝，是常山道人亲笔所作，不知大人何时遣人来取？”杨重声音不高不低，恰让身边这几人都能听见。
“本官何时收过你的东西，休得胡说八道。”孙御史一个劲儿给杨重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当着宋时面说什么不该说的。
杨重看宋时手中羽扇轻轻点了一下，连忙对孙御史道：“这位大人实在抱歉，小生认错了，前些日子将一方保砚献予跟您穿同样官服的大人，小生眼拙认错了人，大人莫怪。”
三人又一番不冷不热皮笑肉不笑的寒暄，这才在茶馆分别，宋时和杨重乘马车去了杨重私宅。
两人在宅中密谈到暮色渐晚，皆是满脸凝重，杨重这才派人送宋时回了宋府。
是夜，凌瑾叫人送来了很多很多水，喝的水和用的水。
“遥光乖乖，喝些水。”凌瑾这次学聪明了，知道她会嗓子哑，叫她先多喝了些水。
凌遥光不明所以，但她觉得凌瑾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而且半炷香内己经莫名其妙叫她喝了三碗水了。
等她喝完水，凌瑾拿开碗，净手回来上了床放下床幔，凌遥光己经进了被子里。
凌瑾看着她脖颈上的红痕还未消散，暗暗告诫自己今晚要节制些。
烛火慢燃，白纱帐暖。
凌瑾手悄咪咪搭在了凌遥光腰间，见她没有骂他没有打他也没拒绝，于是进一步把她压在了身下。
他想了片刻，想出一套很好的说辞。
“遥光，催情药药劲儿好像又上来了。”凌瑾眨巴眨巴眼睛，手握住凌遥光皓腕让她自己感受。
凌遥光微微蹙眉看着他，“因为药？”
凌瑾闻言点了点头，没想到凌遥光见他点头一把甩开了他，转身面朝墙壁不再看他。
若非床榻宽大，凌瑾就该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他看着凌遥光背影懵了，昨日他这样说时，遥光都没有拒绝，怎么现在这套说辞就不好使了？
难不成是她讨厌他了？还是昨日太过粗鲁，没能让她舒服？
怎么可能？遥光那么宠他，那么爱他，怎么会有厌恶？
昨日前面三次有催情药他难以自持，确实粗鲁了些，可后面西次他就摸索出一些门道，也没有只用蛮力。
她抱着他抱得那样紧，怎么可能是一点也不舒服？
凌瑾抿了抿唇又回想一遍刚才凌遥光问的话，似乎是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他手悄悄摸上凌遥光纤薄的肩，把她转了过来，轻吻着她的脸颊。
“遥光，不是因为药，是因为你，因为我心悦于你。”
他手指从她葱白微凉的指间插入，将她的手扣在了榻上。
凌遥光抽回了手，她分不清凌瑾这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只那样一双澄澈的眸子审视着他。
“遥光不信我？”凌瑾止住了手上动作，两手撑在凌遥光身侧，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凌遥光不语，她的质疑表露得明显，己经无须多言。
凌瑾闭目片刻，再睁开眼时，眸中己经没了刚才汹涌的。
他看着她，认真道：“我梦到过遥光，两年前在梦中就喜欢上了你。不过那时只是喜欢遥光好看。后来遥光来了，我喜欢遥光很多很多。
喜欢遥光生气时罚我，喜欢遥光笑时暖暖甜甜的，喜欢看遥光吃糖写字，喜欢看遥光做一切事。虽然我……上次误会了你，但是我知道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以前我喜欢听曲看舞喜欢喝花酒喜欢赌骰子，可是慢慢的，我和遥光在一起，觉得那些事都失了乐趣。
我讨厌看到别的男子在遥光身边，看到别的男子靠近遥光时我就想揍他。大概是真的善妒，我想狠狠地拥有你，让你只是我的。
我知道我心悦遥光，也知道遥光爱我。”
所以，哪怕觉得自己不配，还是忍不住想占有。
后面这一句，凌瑾没有说出口。
“遥光信我吗？”他俯在她耳边，轻声问她。
凌遥光有一些信，有一些不信，譬如怎么可能有人喜欢被罚？
感受到腰间微凉柔软的手臂，凌瑾像是得到了准许，薄唇在怀中人身上落下轻柔的吻，一点一点撩拨。
等看着怀中人眸光逐渐涣散，不再是那样清明，他才有下一步动作。
在凌遥光说出那句话前，凌瑾是温温柔柔轻轻慢慢的。可是凌遥光到了一半说她水喝的多要去小恭，凌瑾想快一点结束，却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
他是不觉得有什么，可却把怀中人惹哭了。他抱着她，手指揩去她眼中滑落的泪珠。
“遥光乖乖没事的，我不嫌。”
凌瑾好一通哄，才让凌遥光止住了哭，可是凌遥光却不理他了。
无奈，只能先把人洗好擦干抱到落月阁别处卧房，他再回来收拾。
养尊处优二十多年，连自己的衣裳都是下人给更，凌瑾没想到还有要自己收拾床铺的一天。
凌瑾越收拾越憋闷，他还以为自己做的准备很充足，没想到充足过头了也不行。
等他收拾完，再去找凌遥光时，没想到凌遥光竟把卧房门栓上上了。
凌瑾轻笑一声，倒也不气。只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又多了一个该注意的事。
月色如水，凌遥光躺在床榻上，越想刚才的事越恼，她甚至在想凌瑾是不是故意让自己那样难堪。
门外来了又去了，去了又来了的脚步声传入她耳中，她静静听着。凌瑾大概知道叫她她也不会给开门，故而压根没有喊她。
不过，外面没了声音，凌遥光却睡不着，因为她最后听到凌瑾走过来的脚步声，然后就没有了其他动静。
他不去别处睡觉，难不成要整一夜待在门外？
他想守就叫他去守吧，又不是自己叫他守着的，今夜凉，万一病了也是他活……
万一他病了怎么办？
他怎么可能那么虚弱，在床上的时候可没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可是他确实又很容易病，只要一不开心就要腹痛发热的。
凌遥光烦闷得很，在床上翻了两次身，还是全无睡意。
于是她撩开床幔，踩上鞋子，去打开了门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