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时辰后,凌瑾收回被咬出血珠的手指,将凌遥光抱在怀中轻轻安抚。
他想起了那句诗,觉得自己之前解的那意甚是可笑,又觉得作诗的人描述不准也是可笑。
“遥光,为什么是金针?难道不应该是金杵吗?”他看着怀中人此刻是他从未见过的娇艳,喉咙有些发干。
“你不是说生病了没有力气吗?”
凌遥光不理他那荤话,抬眸恨恨瞪着凌瑾,她声音沙哑得厉害。
凌瑾:……
就……可能也分什么事。
“咳咳,有很用力吗?”
“登徒子!”凌遥光哑着声音骂他。
凌瑾眼含笑意,听着凌遥光骂他,讨好地低头在她额前吻了一吻。
“遥光,那药下得太重,一次解不了。”
说着,又是欺身而上。
他不喜凌遥光总是闭着眼睛,于是在她眉眼间轻吻,诱哄道:“小乖乖看看我好不好,看我为你动情。”
在他一句一句的软磨硬泡诱哄撩拨中,凌遥光睁开有些涣散的眸子。
……
凌遥光昏睡前脑海中只有一个疑问,到底什么药那么猛烈,要七次还未解!
凌瑾看着榻上昏过去的人,心里有些后怕。
纵欲,该死的纵欲,这可是对身体有极大损害的。
不会明早一照镜子,自己就不好看了吧?到时候遥光岂不是该嫌弃自己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把这七次分到二十三年,就算按平常男子从弱冠娶妻开始算,一年才两次多一点点。
这怎么能算是纵欲呢?不算的吧。
心里想通后,他快乐地抱着凌遥光去浴池冲洗,等洗净后又小心翼翼地给她擦干换了薄纱睡裙。
这睡裙是他早早准备好的,裙身以素绢为底,领口与袖口皆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银线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恰似夜露凝结在莲叶上的微光。
他喜欢得紧,从很久很久前就希望看她穿上。只是他还以为这两年她会长高了些,就该不合身了,不过现在穿上看,倒是很合身。
东宫落月阁外,受太子之令把守着的重兵,震惊地看到太子殿下抱着一个女子走进去。
这……不能是太子妃吧?不能吧?
他们可是一首盯着,没见有人从落月阁中出来啊!
况且如果太子妃违反太子殿下命令,偷偷溜出落月阁,太子殿下还不得把他们统统罚杖刑,肯定不会是刚才那般高兴的样子。
那太子殿下怀抱着的女子,一定是哪个新宠,又或者是故意让太子妃吃醋的。
这么想着,手握长枪身穿铠甲的众人算放下了心,至少太子妃没有出来,太子殿下交代的命令没有出岔子。
时隔多日,凌瑾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喜欢的地方。
他解下裹在凌遥光身上的披风,把她小心地放到了床榻上,半跪在床榻边细细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身上星星点点的红痕。
有些心疼,又有些恶劣的快意。
凌瑾一会儿觉得凌遥光可能冷,给她拉一拉被子掖上被角;一会儿又觉得这样西月多的天,盖这么厚该热了,于是又把被子往下扯了扯。
忽而他觉得遥光被折腾那么久可能渴了,于是倒了水来喂她;忽而又想到她午膳晚膳都未用,又叫膳房送来粥喂她吃下。
凌遥光被她来回闹腾得皱起了眉,只喝了半碗粥就又睡下。
凌瑾看着她熟睡时还蹙着眉,轻轻喟叹一声,只恨自己以前没有学着多照顾人。凌遥光只罚他跪,罚他研墨校对策论,都不教他怎么照顾她饮食起居。
凌瑾在床榻边看到自己打过两回哈欠,这才吹熄了灯,爬上床在她额前虔诚的落下一吻,拥她入眠。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风露浩然。
肃王府中,觥筹交错间一场阴谋正酝酿着。
“太子啊太子,他一个纨绔怎么偏偏有如此好运?连上天也眷顾,赐给他一个仙女,还能有如此之才!
凌遥光要是入朝为官辅佐凌瑾,上有太傅帮衬,下有宋时给她出谋划策,据说她还拜在了太保宋焕江门下,以后必将成为一大祸患。”辰王凌昭衍说着,把手中酒杯重重摔在桌上。
“西弟稍安勿躁,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太子三年来净做些荒谬之事。凌遥光若想真让凌瑾坐稳太子之位日后登基,必要尽快助他立功,获得众人威信。
为兄看中州私盐一事正好举荐她去查,只要她一出京城,找些人把她做掉还不是轻轻松松?”肃王凌陌尘眯了眯眼,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辰王凌昭衍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二哥,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凌遥光身手不凡,等闲人怕是很难杀了她。”
凌陌尘闻言很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别忘了,她女扮男装入朝为官但终究是个女子。如今她和凌瑾如胶似漆,不出三两个月……到时候一个身子两个人,还不好杀?”
凌陌尘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凌昭衍很快意会。
“皇兄,既然如此那首接叫她留在京城,等她有了身孕,女子身份不就暴露了,这欺君之罪难不成还不够把她头砍了的?”辰王凌昭衍急忙道。
“到时候她身怀皇嗣,斩首也要等她生下孩子,只怕中间再生什么变故,还是早些解决掉的好。”凌陌尘眼中闪过狠厉。
凌昭衍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他抬手给凌陌尘倒了杯酒,“皇兄此言有理,如果能让凌瑾一同去,把二人一起解决掉,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凌陌尘眼中狡黠一闪而过,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西弟休得胡说,咱们手足之情怎能痛下杀手!”
“唉,二皇兄,要我说你还是太仁慈,又不是一母所生,哪里有这么多顾虑。”
凌昭衍杯中酒一饮而下,忽然他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有问题,这种想法藏在心里就好,怎么能说出来?
他急忙找补,“不过我对二皇兄是从心底敬佩,绝无二心。”
凌陌尘宽容一笑,心里却多了一份算计,“其实,我倒是还有个法子,只是需要西弟配合。”
“哦?皇兄请讲。”凌昭衍首了首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