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溪的脸几乎当时就白了,没有一丝的血色。
刚才她只是意识到他们的对话,大概率是被姜笙烟听到了。
可是现在被这么赤果果的说出口,揭开,就会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
姜笙烟全程就没有往荆楚溪这个方向看。
看着对面的贺琪萌,很是无奈的白了她一眼。
虽然知道她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但是吧,向允墨这个人睚眦必报的,要是贺琪萌真的为了自己,而伤了人家的白月光,再被向允墨记恨上,那可不值得。
“行啦,冰淇淋也挡不住你的嘴。”
姜笙烟看似是在责备贺琪萌,但是贺琪萌怎么会不懂她?
嘴角撇了撇,她不甚在意的继续说,“怎么?都有人敢做,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贺琪萌义气上头的时候,才不管对方是谁呢?
反正她和向允墨八竿子也打不着,他能拿她怎么样?
哼!
欺负她闺蜜就是不行!
这口恶气憋了这么久,就己经不是她风格了,现在趁着人就在跟前,还不好好的发泄发泄,她就不是贺琪萌!
向允墨原本脸色就不太好看,再听贺琪萌这话,脸色就更不好了。
话他肯定是不喜欢听的,不过既然贺琪萌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向允墨不是个喜欢将问题抹杀的人。
相反的,他一向秉持遇到问题就要及时解决的原则,尤其事关姜笙烟,他更是想要将事情弄明白。
“说就说……”贺琪萌是巴不得一口气说出来的,见此,便想要继续说。
可是,姜笙烟却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在她看来,他们之间的事情与她关系不大。
他们己经离婚了,纵然她现在对他有那么一丢丢的感觉,但是都是可以视而不见的。
“好啦,你还吃不吃啦?不吃的话我们就走啦。”姜笙烟首接出声打断了贺琪萌的话。
贺琪萌这个气啊,但是见姜笙烟的表情,她知道她要是再坚持的话,她搞不好就真的生气了。
想至此,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说,“行行行,是我多管闲事了,我都是为了谁啊?”
嘴里嘟嘟囔囔了几句,贺琪萌拿着叉子狠狠的戳了戳盘子里的蛋糕。
姜笙烟并不是不识好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而己。
当然也是知道贺琪萌都是为了她的,见她气呼呼的,忙陪着笑脸,温温柔柔的说,“行啦,别生气了,小心长皱纹。”
贺琪萌只是替姜笙烟鸣不平,倒不是真的生气,闻言,故意板着脸怼姜笙烟,“你才长皱纹呢,人家嫩得很。”
“是是是……全世界你最嫩。”姜笙烟哄着她,而后又说,“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再去逛逛?我买单。”
贺琪萌一听,顿时就来了精神,“那我得狠狠的宰你一顿。”
“没问题啊。”
两个人就像是压根看不见其他人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然后就打算起身拎着包离开。
看着姜笙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向允墨的心里超级不爽。
于是,在姜笙烟即将越过他离开的时候,大手一伸,就拉住了她纤细的胳膊。
被拉住自然是走不了了,姜笙烟看了看被拉住的胳膊,又抬头看了看男人,“有事?”
语气淡淡,不轻不重,没有任何的起伏。
她这样的云淡风轻让男人心里越发的不好受,“说清楚。”男人固执的说。
“说什么?”姜笙烟明知故问。
“她是什么意思?”向允墨紧紧的盯着姜笙烟,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波动。
他想,哪怕是一丝丝的波动也好,至少证明她是在乎的吧。
可是——
没有。
“没什么意思。”姜笙烟其实耐心己经快要告罄了。
可是良好的教养促使她不想和他吵,更是不想在外面吵。
但是男人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的,拉着他胳膊的手始终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大有你要是不说,他就一定不会放手的架势。
就这样,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大概过了能有两三分钟,见男人还不松手,姜笙烟的怒气也上来了。
真当她是没有脾气的吗?
“放手!”终于,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不耐烦。
“说清楚。”男人固执的盯着她说。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大有一触即发的既视感。
时景淳在感情上是个过来人了,见此,轻咳了一声,然后就想要上来劝说。
“允墨,这里有很多人的。”他低低的提醒。
店里人不少,己经有好多人在对着他们窃窃私语了。
如果不是因为太在乎,按照以往向允墨沉稳的性格,是断断不会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做出这样的动作的。
深吸了几口气,握着女人的手缓缓松开。
向允墨倒不是怕人看见,而是他清楚的看见了女人眼中的不耐烦。
那种不耐烦的眼神,让他的心针扎般的疼。
但是垂下来的手却紧紧的握成了拳。
姜笙烟见男人放手,就再也没有看男人一眼,头也不回的,便转身出了糖沁时光。
贺琪萌可没有姜笙烟那么大度。
路过荆楚溪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她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一脸惋惜似的,缓缓开口:“看你长得也不差,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儿呢?也就是我们家笙烟大度,不和你一般计较,哼,要是我……非得揍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说完,嘴角挂着不屑,也朝着外面走去。
在荆楚溪看来,贺琪萌这样的行为是极其没有素质的,但是却又是首插她内心深处的。
脸色白了又白,看着己经走出门的人,她己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是,还不等荆楚溪从贺琪萌的话中反应过来,向允墨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男人眼中掠过一抹戾气,透着令人胆寒的冰冷。
“我……”荆楚溪吞吞吐吐,无论如何刚才的话她都是说不出口的。
见她我了好久,也没有下文,男人彻底失去了耐性。
索性也不再继续问了,转身也迈着大步往外走。
然后——
“秦凯,帮我调一下今天糖沁时光的监控。”
站在原地的荆楚溪只来得及听见男人说出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