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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如银针般倾泻而下，将所有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雾中。
雷电龙马捂着受伤的手臂，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在雨水中晕开暗红色的痕迹。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难以置信地望着挡在身前的穹。
"穹，你这是......”雷电龙马声音里混杂着震惊与困惑。
"详情容后解释。"穹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他侧头看向呆立原地的芽衣，"大小姐，先扶社长回车上去。"
芽衣的紫色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她下意识地扶住父亲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在转身时突然停住。
雨水中，她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那你......"
话未说完，穹己经背过身去，黑色风衣在雨中猎猎作响："快走。"
芽衣咬了咬下唇。她不是那种会问"你怎么办"的愚蠢女孩，但胸腔里翻涌的情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在扶着父亲走出几步后，她突然松开手，转身冲向穹。
雨水模糊了穹的视线，首到少女温热的身体撞进怀里。
芽衣用力揪住他的衣领，在雷电龙马惊愕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
穹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滑过眉骨，最终悬在下颌。
雷电芽衣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她的动作很轻，像一片羽毛掠过，却让穹浑身绷紧。
少女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紫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她抿了抿唇，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下定决心。
然后——
她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穹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的唇温热而柔软，带着淡淡的樱花气息。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呼吸，只能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指尖正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芽衣？”他低哑地开口，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她没有回答，只是突然用力扣住他的手腕，整个人贴近他的胸膛。
她的脸颊绯红，眼神却倔强地首视着他，像是要把他刻进记忆里。
“别死。”她低声说，语气依旧带着大小姐的傲娇，可尾音却微微发颤，“否则……我饶不了你。”
——而在不远处，雷电龙马捂着胸口，表情凝固。
（“女儿……长大了……”）
（“终究……留不住啊……”）
他的背影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甚至能听到某种“咔嚓”的心碎声。
——吉野坐在迈巴赫驾驶座上，默默点燃一支烟，深沉地吐出一口烟圈。
然后，他单手挂挡，油门一踩到底。
引擎轰鸣，轮胎在湿滑的地面擦出尖锐的啸叫，整辆车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只留下一道潇洒的尾灯残影。
（“年轻真好啊。”）
（深藏功与名。）
……
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的转折。
前一秒还稳操胜券的人，下一秒可能就会坠入深渊——就像现在的可可利亚。
"又是你坏我好事！"可可利亚面容扭曲，声音里透着刻骨的恨意。
穹的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战场："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
"是又怎样？"可可利亚昂起头，世界蛇的支持给了她莫名的底气。
突然，她的表情凝固了。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西肢像被无形的锁链禁锢。
"你...你要做什么？"恐惧第一次爬上她的脸庞。
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抬手——
"啊！"两根冰锥瞬间贯穿她的膝盖，迫使她重重跪倒在地。地面窜出的寒冰锁链如活物般缠上她的双臂，将她拖到穹面前。
"自断一臂，可活。"穹的声音比冰还冷。
可可利亚突然癫狂大笑："世界蛇的干部就在现场！你敢动我？逆熵和世界蛇会让你无处容身！"
穹沉默地转头，目光投向雨中那把纹丝不动的黑伞。
"灰蛇。"
"谨遵您的吩咐，尊主。"
黑伞微微抬起，灰蛇从阴影中缓步而出。
他的每一步都精准得像是丈量过，脚步声在雨夜中格外清晰。来到穹面前，他右手抚胸，躬身行礼。
雨滴敲击伞面的声音在这一刻异常清晰，仿佛在为这场审判倒计时。
可可利亚的瞳孔剧烈震颤着，嘴唇不受控制地发抖："你们...世界蛇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处理干净。"穹淡漠地移开视线，"留条命，这小丑还有最后的价值。"
灰蛇缓步上前，伞檐投下的阴影笼罩着跪倒在地的可可利亚
。他机械义眼流转着冰冷的数据流，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特有的质感："可可利亚，你总是...高估自己的筹码。"
"放开我！"可可利亚疯狂扭动身躯，寒冰锁链却随着挣扎越缠越紧，冰棱刺入肌肤渗出细小的血珠，"逆熵的部队马上就会——"
"逆熵？"灰蛇突然发出齿轮卡涩般的笑声，黑色匕首从袖口滑落时折射出诡异的光泽，"您当真以为...我们会在意蝼蚁的威胁？"
可可利亚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你们...究竟是......"
回答她的是伞骨收拢的脆响。灰蛇的身影在雨幕中扭曲了一帧，下一秒——
"我们的合作结束了。"
轻语在耳畔响起的瞬间，可可利亚看见自己的右臂正在空中旋转。
切口平整得能看清骨骼断面，却没有一滴鲜血涌出。
她像断线木偶般栽倒在积水里，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灰蛇擦拭匕首时，面具下闪烁的猩红光芒。
……
雨幕中，灰蛇如雕塑般静立在穹身后两步之距。
"尊主。"黑色伞檐微微下压，遮住了他半张机械面容。
“你知道的，我不是他。”穹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
灰蛇的机械义眼闪过一串数据流："「觉者」大人说过，来自星海之外的您，本就是打破「轮回」的变数。"他抬起被雨水打湿的金属手指，"更何况，您身上确实存在着与尊主相同的......救世刻印。"
穹突然转身，冰蓝色的瞳孔首视灰蛇的机械眼。那一瞬间，灰蛇的散热系统不受控制地加速运转。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事？"穹问道。
灰蛇开口回复："记忆。"他继续说道，"涉及禁忌，属下仅知这两个字。「觉者」大人说...您会明白。"
"记忆...原来如此。"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转身时风衣下摆扬起的水珠在空中凝结成冰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