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余欢跟同事约好去楼下新开的一家餐厅吃饭。
吃完饭出来,同事还想去逛街,她就一个人回公司。大厅里的几部电梯全都在楼上,只有一部正从地下车库上来。
她果断的站到那部电梯前,按下上行键。
电梯打开的那一刻,看着里面出现的那张脸,她顿时后悔自己干嘛要这么早回公司。
那人见着她也愣了一下,视线在她身上扫了几眼后,笑开,“余秘书今天好漂亮,是有约会吗?”
己经面对面撞上了,再想当作没看见也不太现实,余欢只能硬着头皮走进电梯。
“孟先生又来找孟总?”
余欢进入电梯后,贴着墙站,一副生怕挨到他的模样。
孟檀看着有些好笑,故意往前凑近一步,“余秘书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谁呀,凭什么回答你!
余欢在心里翻白眼,但面上还是挂着笑。
“是的,今天有约。”
“男朋友?”
余欢点头,“对,跟男朋友。”
“啧。”孟檀退开,“原来余秘书有男朋友了,还真是可惜。”
余欢懒得再回答他的问题,只能干笑一声敷衍过后。
过后两人之间再没有交流,余欢总算是松了口气。
电梯到达楼层,孟檀率先出电梯,径首进入公司往孟寒的办公室去。
余欢磨蹭着,看着他慢慢变远的背影,猜测他最近频繁来找孟寒的目的。
这人,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孟檀刚从休息室门前走过,就听里面传来声音。
“你说余秘书是不是谈恋爱了?突然一下开始打扮。”
“没有,我早上问过了,她没有对象。”
“一个从来不打扮的人突然开始打扮...就算不是有对象,多半也是有喜欢的人了。”
“这有可能。”
孟檀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在后面磨磨蹭蹭走过来的余欢,两人视线对上,他朝她露出一笑。
余欢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笑搞得头皮发麻,总觉得这人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不其然,等到余欢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原本来找孟寒的人却没进去,而是在她的工位上坐着。
余欢再能忍,这下也有些不高兴了。
“你坐我的位置上干嘛?”
孟檀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余秘书,你居然骗我,就这么讨厌我吗?”
余欢不知道自己的谎言己经被拆穿,面上疑惑,“什么骗你?”
孟檀站起身,他个子跟孟寒差不多高,比余欢高出一截,双手撑在她的工位上,俯身靠近她。
“你不是说你己经有男朋友了吗?”
他一下子凑得太久,让余欢猝不及防,吓得往后瑟缩一下。
“小心。”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替她稳住身形,脸上带着些挫败,“我有这么吓人?”
余欢下意识就想甩开他的手,她是被吓到了又不是站不稳,根本就不需要他来扶。
刚抬起手,办公室的门被拉开,孟寒的身影出现在门跟前。
余欢看向孟寒,他眉眼沉着,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并且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到她的身上,但余欢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猛地甩开孟檀的手,余欢沉声道:“孟先生,请自重!”
孟檀举着手一脸懵逼,“我干什么了就自重?”
余欢埋着头不搭理他,转身离开工位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喂!你先把话说清楚!别搞得好像我对你做什么了一样!”孟檀伸手要去拉她。
“孟檀!”孟寒出声。
孟檀收回手,扭头去看孟寒,他神色不明的看他一眼,扭身进入办公室。
“进来。”
孟檀啧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进入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他就替自己辩解,“你可别听你的秘书瞎说,我什么都没做,是她没站稳,我好心扶了她一把。”
孟寒背对着他站在窗前,闻言侧头看过来,眼眸依旧如同平日一样冷淡。
但却让孟檀好似见到了那日的孟寒,让他莫名的发怵。
“你别打她的主意。”
孟檀琢磨着这话,眼中起了点兴趣,“你不是说,你们只是秘书的关系吗?”
孟寒彻底转身看向他,这时眼中带了些不耐烦,“别在我的地盘搞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我没闲工夫给你擦屁股。”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也是孟寒的风格,让孟檀又不太确定刚刚的猜测。
啧了一声,他有些没趣,“我又不是孟春生,不需要哥你来替擦屁股。”
“你要玩找别人,别找我公司的人,不然...”这句话里警告意味十足。
孟檀举起手,“行行行,我本来对她也没意思,就是逗逗他。”
孟寒睨他一眼,收回视线走向办公桌,“大哥那边什么情况?”
进入正题,孟檀一改嬉皮笑脸的样子,正色道:“跟你说的一样,他去年主张投资的项目亏损,今年为了扳回一城,卯足了劲想要将北方的市场拿到手,据说他昨天还去见了铭城集团的老总,看来是真的想用孟钰舒跟铭城联姻。”
“不过...”他坐到办公桌上,面上又恢复了嬉笑,“这铭城老总的儿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孟钰舒的脾气,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你说,作为她的叔叔,我们是不是有义务告诉她?”
“不用。”孟寒淡声开口:“这门亲事不仅要结,还要大张旗鼓的结才行。”
孟檀许是没料到孟寒会拒绝,微怔片刻后,笑开,“看来我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哥,我还以为你身为亲叔叔,起码会疼惜一点自己的侄女。”
孟寒垂下眼眸,“你不也是她叔叔?如果你愿意放弃现在做的事,我也可以疼惜她。”
孟檀嘻嘻一笑,“那哥你还是疼惜我吧,比起这个隔了一辈的侄女,还是我这个弟弟更亲些不是吗?”
孟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优盘扔给他,“行了,出去吧。”
孟檀接过优盘,在手中抛了抛,起身,“行,那我就不打扰哥了,走了。”
等到人离开办公室,孟寒才抬眸看向那张门。
心里低嗤一声。
亲叔叔?这孟字一姓下,又有谁顾念过亲情。
他不曾,他人亦不曾。
突然觉得有些疲倦,取下眼镜扔到桌上,视线落到桌面的内线电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