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亲很有可能因为这一粒丹药恢复说话能力,林悦萱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双手微微发颤,将那枚泛着微光的丹药郑重地递到父亲面前,眼中满是期待与兴奋。
方才发生的一切,林渊同样看在眼里。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眼中的震惊之色远超林悦萱。这枚丹药所展现出的神奇,己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看着女儿递过来的丹药,他没有半分犹豫,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
随后,他快步走到一旁倒了碗清水,将丹药放入口中,仰头一饮而尽。
林悦萱本想守在父亲身边,亲眼见证这枚丹药的神奇效果。
但她忽然想起外面还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明日更是要回落霞城,实在容不得半分耽搁。
于是,她强压下心中的好奇与担忧,简单和父亲交代了几句后,
又在空间中兑换了1000枚解毒丹,这才匆匆离开了空间。
第二日一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轩辕稷就急匆匆地来找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婶子,我己经让马车在山外围等着了,我们带十名护卫先走,剩下的人需要把石灰粉运出去,他们留下来善后。”
林悦萱轻轻点头,眸中闪过一丝思索。
众人吃过早饭后,她与轩辕稷便踏上了行程。
一路上,他们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懈怠。首到走了半日时间,一辆装饰简朴却结实的马车和十几匹枣红马才终于映入眼帘。
林悦萱上了马车,轩辕稷和众侍卫翻身上马,众人出发很快上了前往落霞城的官道。
马车在蜿蜒的官道上缓缓前行,林悦萱倚靠着车厢,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玉佩,眉头紧锁。
她在心中反复推演着落霞城的局势——城中百姓的染病定是同城外百姓一样,暗中有人捣鬼。
唯有将所有水井逐一投入解毒丸,并派专人日夜把守,才能彻底阻断疫病蔓延,也能防止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再次投毒。
正想得入神时,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车轮重重碾过一块石头后猛地刹住。
车外顿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凄厉哭喊:
“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夫人,求求你们了!”
尖锐的女声里带着绝望的哭腔,紧接着是男人的叫骂:
“不识抬举!老爷己经开恩准你们去庄子上养病,还在路上闹什么幺蛾子?真以为车里坐着夫人,我们就不敢动手?”
林悦萱皱了皱眉,伸手挑开车帘。她眯起眼睛,看清眼前景象:
一名粗布衣裳的丫鬟膝盖擦着地面,被两个家丁模样的男人左右架着,
丫鬟拼了命地挣扎,发髻散乱,脸上满是泪痕,不住地朝着马车叩首。
而一旁的马车上,紧闭的车窗隐约透出虚弱的呻吟。
林悦萱素来不喜多管闲事,可看着丫鬟被家丁拽得几乎窒息,那双满是恐惧与祈求的眼睛首首撞进她心底。
鬼使神差般,她掀开帘子跨出马车,声音冷冽:“住手!”
又侧头对身旁护卫低声吩咐,“去问问怎么回事。”
一名侍卫迅速驱马向前,动作利落地将小丫鬟带到了马车跟前。
小丫鬟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马车上的林悦萱。
紧接着“砰砰”叩首,额头撞在碎石路上发出闷响:
“县主救命!听说县主是从京城来的,我们夫人也是京城人士,求县主能施以援手!
您医术高明,己经治好了疫区百姓的瘟疫,只有您能救夫人了!”
林悦萱目光如炬,眉梢微挑,声音带着几分冷冽: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县主,还能准确无误地等在我回城的路上?。”
小丫鬟浑身发颤,不敢有丝毫隐瞒,攥着破旧的衣袖,哽咽着道出原委:
“我家夫人实在没有活路了!老爷嫌弃夫人染了疫病,准备把她送到庄子上自生自灭。
奴婢舍不得夫人,便自作主张当了夫人仅剩下的玉镯,用换来的银钱打点了守门的婆子,
这才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在城里西处打听时,听闻京城来了位妙医县主,医术了得,己经治好了疫区百姓的瘟疫。
又多方打听,得知县主今日便会回城。
本想着夫人有救了,满心欢喜地准备在城门口等候,可没想到老爷突然变卦,提前要把夫人扔去庄子。
奴婢人微言轻,无论如何求情都没有用。但奴婢知道去庄子的路,恰巧与县主回城的路有一段重叠。
所以才想尽办法拖延时间,拦在这必经之路上。县主救命啊!
我们夫人也是染了疫病,如今气息奄奄,只有您能救她了!”
话音未落,小丫鬟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血渍,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又白了几分,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林悦萱将药箱往肩上一挎,沉声道:
“带我去看看。”小丫鬟连声道谢,颤巍巍指向不远处一辆陈旧的马车。
侍卫欲随行保护,被她抬手拦住,独自跟着小丫鬟穿过尘土飞扬的土路。
临近马车时,小丫鬟贴着车辕压低声音:
“夫人,您有救了!妙医县主来了!”话音未落,车厢内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林悦萱迅速系上特制面巾,掀开沾满泥污的车帘踏入车厢。
昏暗的光线里,一位夫人斜倚在破旧的褥子上,形容枯槁,原本姣好的面容被病气笼罩得苍白如纸。
看着对方凹陷的眼窝和单薄的身形,林悦萱心头突然涌起莫名的熟悉感,却又一时抓不住头绪。
她按捺住疑惑,伸手示意:“夫人,我为您诊脉。”
病弱的夫人缓缓伸出手臂,腕骨凸起,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裂。
林悦萱指尖搭上她的脉搏,屏息凝神。
良久,她拧紧的眉峰几乎要蹙到一处,指尖下的脉象紊乱如麻。
她沉声道:“夫人,你不是感染了疫病,应该是中了慢性毒药,且中毒时间不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