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孩子们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林悦萱坐在床上盘算着如何才能让老刘家主动把她们分出去。
夜,越来越深,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窸窣声打破了宁静。
林悦萱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注视着屋内的动静。
紧接着,房门被轻轻地从里面打开,发出微弱的“吱呀”声。
林悦萱的眸色暗了暗,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借助月光,只见小儿子五毛正鬼鬼祟祟地朝着刘老头和刘老太的屋子走去。
五毛的脚步有些慌乱,警惕地向后张望,似是生怕被她发现。
到了屋门口,五毛先是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才抬起手,轻轻地敲响了门,同时压低声音喊道:
“爷,奶,快开门,我是五毛,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
林悦萱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眼底的失望如潮水般涌来。
她太了解这个小儿子了,定是为了讨好爷奶。要把今天自己想分家的事告诉刘老头和刘老太。
不过,她转念一想,或许五毛的这个举动,还能在无意中帮到自己呢。
这么想着,林悦萱轻轻地关上房门,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侧身躺下,闭眼假寐。
过了许久才听到五毛开门进屋的声音,林悦萱没有责问他,就这样一夜过去。
第二天天未大亮西毛就准备起床去山上打猪草,林悦萱叫住了他:
“西毛,从今天起,你们都不用再去干活,躺下继续睡觉”,西毛听到母亲的话虽心里有些忐忑却还是躺了下去。
天大亮厨房传来煮饭的声音,林悦萱依然没有出门,令她诧异的是五毛竟然穿起衣服,心虚的不敢看母亲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林悦萱给孩子们穿戴整齐,一同出门洗漱时,发现家中空无一人,五毛也没了踪影。
她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满心苦涩,“看来这孩子,真是白生养一场。”
走进厨房,她打开橱柜,里头空荡荡的,一粒米都不剩。
“呵,”她冷笑一声,“这是打算饿死我们,心肠可真够狠的。”
她转身往后院走去,目光一扫,很快锁定一只肥母鸡。
一把抓住鸡,回到厨房拿出菜刀,手起刀落,利落的宰杀好。
接着,她烧了一锅开水,把鸡扔进去,不一会儿就捞出来熟练地拔毛、清洗、切块。
再看厨房,只剩一点点盐巴,连炒菜的油都被刘老太给藏起来了。
“没油就没油。”她嘀咕着,把鸡块倒进锅里,添水,点火。很快,鸡肉的香气弥漫开来,引得孩子们首咽口水 。
不多时一锅只放了盐的鸡汤就煮好了,但对于两个从未沾过荤腥的孩子来说,这己经算的上是人间美味了。
身为医者,林悦萱清楚她们娘几个肠胃娇弱,受不了太过油腻的食物。
于是,她细心地挑拣着肉块,给孩子们和自己各盛了一碗,又将表面那层油花较多的汤单独盛在汤盆里。
孩子们眼睛亮晶晶的,吃得那叫一个开心,没一会儿碗就见底了。
林悦萱不敢再给他们添,嘱咐着让孩子们去外面玩耍。
望着满满一盆的肉汤和剩余的鸡肉,林悦萱犯起了愁。
就这么放着,肯定会便宜了老刘家一家,可怎么藏才能不被发现呢?
正想着,突然,汤盆竟凭空消失了!林悦萱惊得合不拢嘴,呆立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刹那间,她脑海中想起自己那祖传的玉佩空间,她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在心里默默念着想要进入其中。
眨眼间,眼前光影变幻,自己就身处上一次看到的空间屋内。
更让她惊喜的是,那盆鸡汤正稳稳地放在屋内的桌子上,散发着香气。
林悦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知道,这个空间或许将成为她们摆脱困境的关键 。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默念出去,转眼间又出现在老刘家的厨房,锅碗洗刷干净之后,她带着两个孩子朝山上走去。
在山里采了一些调理肠胃的草药就带着孩子们回去了,熬了药她和孩子们都喝了些这才放心。
不然她真怕多年不见荤腥的他们因肠胃太弱,会因吃多肉而腹泻。
中午,老刘家的人一个没回。林悦萱到后院,又抓了一只鸡,麻利杀掉炖汤。
考虑到喝了草药,孩子们肠胃能适应,她放心给每人盛了半碗汤、满满一碗肉 。吃不完的,她熟练地收进玉佩空间。
傍晚老刘家一行人带着个道士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
刚进院子,就看见林悦萱拎着刀在杀鸡。
刘老太眼睛一瞪,破口大骂,跌跌撞撞冲向后院。
看到空鸡笼,她捶胸顿足,“你这个贱妇,给我滚出老张家”
林悦萱冷笑。刘老头忙对道士说:“道长,我这儿媳被鬼怪附体了,性情大变,您一定要帮我们家把这个邪祟给除了。”
老二媳妇也附和:“对对,那个贱人就是被妖怪附身了,快烧死她”。
道士上前,围着林悦萱念念有词地施法,而后伸手将一张符纸贴向她额头。
林悦萱抬手扯下符纸,反手一巴掌扇在道士脸上,把道士打倒在地,心想:
我可不是什么妖怪附身,是从地狱爬上来讨命的。
见她动手,刘老太、张老二和老二媳妇瞬间炸了,各自抄起棍棒,恶狠狠地朝着林悦萱砸去。
吃了一天饱饭林悦萱毫无惧色,身形灵活,辗转腾挪间,几人便被她打倒在地,狼狈不堪。
老张头见状,扯着嗓子朝村民喊:“快帮忙把这妖妇绑起来烧死!”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传来:“都住手,你们一大家子围殴一个妇人,成何体统!”原来是村长赶到了。
老张头瞧着眼前这阵仗,心里明白,再想除掉这个“疯妇”怕是难了。他眼珠子滴溜一转,对着村长说道:
“村长啊,您可瞅瞅,这疯妇如今是彻底反了天,把家里搅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我老刘家实在是容不下她了。
我这就替我儿写封休书,让她滚出我老张家!”
林悦萱闻言,不慌不忙地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一道道新旧交错的伤痕,声音哽咽道:
“村长叔,我和孩子们这些年在老张家过的是啥日子,乡亲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我也是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实在没辙了。
他们想休了我?没门儿!七出之条,我哪一条都没犯!
我就一个要求,分家,我要带着孩子们离开这儿,自己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