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个不小的漏洞呢。”
道桦嘴唇勾起,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示意明源继续说下去。
“启明帝有皇者之气护体,若帝星石和帝王星没有易位,无论如何强的道法也无法伤到他的身体,于是师尊给他施用了离魂术,让他陷入昏睡却无损龙体,以此让朝堂动荡自顾不暇,无法参与此次事件之中。”
明源颠了颠手中的手帕将里面装着的夹杂着金铜香的香灰倒了出来,将香灰往空中一扬,香灰借由道法散发出淡淡的金铜香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传入众人的鼻尖,那妇人闻到香味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这金铜香可不是一般的百姓可以用得起的而它却出现在山神庙的香灰中就连离潭村后山埋葬尸体的土中也有细不可查的金铜香之息,想必这就是此次妇人入魔的引子。”
明源眼眸一沉,清明的嗓音沉重了几分:“师尊施法让司南和帝星石产生异动,以此拖着我们,同时将御魔道法逆解成歃血道法借着金铜香施法到来神庙参拜的妇人身上,借她之手将歃血之术下在村民身上。”
在场之人只觉得后背发凉,不解地问道:“按你说的歃血之术被种在村民身上,那为何这些村民并未像这个妇人一样发狂?”
明源看了一眼那人,敛眸淡淡开口道出一个残忍的事实:“这位妇人是歃血之源无法可解,可其他中了歃血之术的人可以通过至亲至爱的血来压制和减弱。”
众人一愣,心中出现了荒唐又瘆人的念头,一脸震惊地看向明源:“难道?”
明源轻轻点头肯定了他们的猜想:“正如被妇人咬死而入魔的几个师弟一样,他们中了歃血之术后嗜血癫狂亲手将身边的至亲残杀至死,这也就是为何村民都没有那一夜的记忆又为何他们身上有浓重的血腥之气,因为他们是亲手犯下杀孽之人自然无法洗清血腥之气。”
村民们一首寻找的深恶痛绝的杀人凶手竟然是自己,自己亲手残杀自己至亲至爱啊,这如何让人接受。
明源见众人眼中浓重的悲伤和同情,叹了口气道:“或许村民们一开始就死去对他们来说算是一件幸事吧,如今的村民只是歃血之种结合村民的执念和仅存一点意识伪装还活着的村民罢了。”
明源的话一落,众人都沉默了下来,耳边清晰传来妇人求神明保佑她病弱孩儿的呆滞喃喃之声,更让人觉得悲怆。
她亲手将自己的心心念念的爱儿开膛破肚啊,这如何能让人不同情,如何不对一脸悠游的罪魁祸首恨之入骨!
那两个一开始袖手旁观置于一旁的天虚之境的人,目光恨恨地看向一只手牢牢抓住妇人头顶的道桦,抽出别在腰间的利剑,怒道:“无耻妖道,放开那妇人。”
“你们可真是无情,这才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了。”
道桦嗤笑一声不以为意,目光转向手中的妇人,咧嘴恶劣地说道:“如何救你孩儿,你的孩儿不是被你亲口吃了么?”
妇人停住了喃喃,一愣,随即整个人陷入癫狂,双目瞪圆,痛苦挣扎着想要向他攻去,可是却被他死死压住,体内的禁咒也将她折磨得痛苦嘶吼,眼中流出血泪。
“妖道,拿命来!”
在场之人无不怒气冲天,跃身就要上前。
秦朝歌将许破俘往谢远之那边一推,便同落景渊一同冲了上去,可是两人都被发狂入魔的白莲教主拦了下来,其他几人则被道桦几道拂尘扫了下来。
几乎同一时间,那妇人的头也咔嚓一声被他拧了下来,轻描淡写地随手扔在地上,双目瞪圆,死不瞑目。
“明源,你很不错,要不跟着为师,等为师夺取了涤尘的天道道根之后,你还继续接任祭司一位如何?”
“呸!妖道,你这副样子还想当启明的国师,哪来的国师生着恶鬼样,你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你犯下如此惨无人道的杀孽还想窥天道,想得倒是挺美的。”
“涤尘国师可是城阙道门的道术第一人,凭你这不入流的邪门歪道还想胜过涤尘国师,简首痴人说梦。”
“......”
不待明源回应,那些人便愤恨地开口呛道。
“就算我的样子再不堪,今日之后我就是除掉妖道的英雄了而你们只是个死在道门的死人。世人可都愚蠢的很,只看结果,谁会深究其中的弯弯道道呢。”
“师尊您莫要一意孤行了,逆天而行违背人道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怎么......你想不自量力做那螳臂当车的蠢人对付你的师尊么?”
“歃血之术无解,只有施法之人身死,他们才能真正解脱。”
明源蓝眸微垂,再次抬头之时,眼神坚决,目光坚定,拔出元道剑,拱手沉声道:“师尊犯下的错,弟子有责任修正。明源斗胆,请师尊赴死正道。”
“好好好!真是为师的好弟子,那今日为师就再教你最后一课。”
道桦眼神一凝,运起道法向他袭去,明源和明风迅速运起道法抵挡却还是被狠狠甩飞在地上动弹不得,未待他们站起身来,又一道强劲的道法冲他们袭来。
“量力而行,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为师最后一句教导,你们就好好记着,免得来世还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