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书将弓弯满,迅速抽出箭羽,脱弓的利剪箭破开大刀,搅动起来周边的风,狠狠地钉入一个土匪的膝盖,受伤的土匪抱着流血的右脚倒地痛呼。
“他娘的,这个兔崽子还真有点东西!竟敢伤我兄弟,看我们不砍死你!”
土匪们见自家兄弟受伤了,并未有半点退却的意思,猩红的鲜血激起了他们骨子里的蛮横。
双拳难敌西手,他们凶横的涌上来丝毫不给沈青书反应的时间,在他的利箭又放倒两个土匪时,另外两个己与他身在咫尺。
大刀带起的风吹乱他的鬓发,他有些狼狈侧身闪开一人的砍刀,另一人的刀他却避无可避。
“公子!!!”
眼前是锋利刚劲向他袭来的砍刀,耳边是夫人的惊恐的呼叫声,看那刀势应是向着他的脖子而来,刀锋凌厉想来应该不算太疼。
“咻咻——”
有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响起,离沈青书脖子还有一指距离的大刀忽然脱手甩飞了出去,在夕阳光下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嘶——”
沈青书觉着脖子有些刺疼,下意识抬手摸去,指尖染了些许猩红。
对于这突然发生的变故,众人都未反应过来就连那个持刀的土匪也是一脸懵的样子,目光寻索着忽然打掉大刀的武器却并未曾看见,只有几片树叶钉在泥土上。
土匪们常年走南闯北的也是个有眼力劲的,凭借这几片打落大刀的树叶他们就知道来人是个高手,他们惹不起,赶紧认怂道:“敢问是哪位好汉莅临?”
“姑奶奶我可不是那什么劳子的好汉,本来我也不想理你们这些恩怨的,只是你们运气不好,今日姑奶奶我心情不顺畅就只能让你们当一下出气筒了。”
一旁的树上一个天真又邪气的姑娘坐在树上,双脚一晃一晃地,狡黠的眼睛在晚霞映照下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土匪头儿被这么个黄毛丫头狂妄的话刺得心生恼怒却也敢怒不敢言,一个劲地扯起嘴唇赔笑道:“小姑奶奶,您要如何才能消了这道气?”
齐清欢把玩着手中的绿叶,嘴角挂着笑意,悠悠开口道:“我心情郁闷时喜欢见鲜艳的东西,我看周边一片素净也寻不得什么艳丽的东西,只好劳烦各位大哥流点血,将你们的命留下来了。”
一个土匪被齐清欢的狂妄刺激到了,指着她怒骂:“你这妖女竟如此狂妄,我们今日定要.......”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脱手飞来的叶子截断了,猩红温热的鲜血从他的脖子喷溅而出,他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就首首倒地,两眼瞪圆咽气了。
“杀人啦!!!”
妇人亲眼目睹血腥的场面搂着孩子惊恐地尖叫着,沈青书神情淡然,只是被那尖锐的叫喊声刺得有些不适。
“聒噪!”
齐清欢小指掏了掏耳朵,略有些不耐地开口,妇人吓得脸色瞬间惨白,不敢做声,生怕惹怒了她。
土匪们见状也知道他们不是她的对手,连忙连滚带爬地逃窜,无一例外地都被不输利剑的飞叶穿透胸膛,软塌塌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齐清欢满意地拍了拍手,跃身而下落在沈青书身旁,目光在惊恐的妇人和淡然自若的沈青书之间回荡,颇为不满地看向沈青书,挑衅道:“你怎么不怕我,一派悠然的模样不怕我一时兴起杀了你?”
沈青书垂眸对上她挑衅玩味、故作凶横的眼神,温润一笑,悠悠开口道:“若姑娘一开始就想要在下的性命当时就不会救下在下,我看姑娘也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不过,姑娘倒真是个不愿被人占半点便宜的人呢。”
沈青书摸摸有些刺疼的脖子,心中无奈:这丫头的暗器手法精妙按理说哪里会跑偏,再说了她明明可以将暗器射向那人持刀的手。
齐清欢自然知晓他的意有所指,瞥了眼他流血的脖子,不甚在意,两手一摊坦言道:“这一点划伤比大刀砍断脖子的伤来说算不得什么,你该知足了。”
沈青书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嘴唇微动刚想开口,便被一旁惊魂未定、惨白着脸的妇人怯弱的声音打断了。
妇人强撑着发颤的腿站了起来,将怀中的孩子扯在身后,怯生生地朝他们躬身道:“多谢公子和姑娘出手相救,两位的大恩,我们娘俩无以为报只能在这给两位磕头致谢了。”
“诶诶诶——别,我不喜欢看人拜来拜去的。”
齐清欢连声制止,眼神闪过慌张无措的神色。
“这......”
妇人止住了动作,有些为难地看向面前两人而后又像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那二位可能告知姓名,我回去定去庙宇每日为两位恩人祈福。”
“不必整这些虚妄之事,天下万民,天上的神仙可管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