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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司？”姚良知头冒问号。
伍梓并不催促，就这么首首看着姚良知。
“姚掌柜，这是凤瑾从你手里昧来的金银，将军他不喜手下人做这种事，你往后也别将好不容易‘捡’来的一点银子花在这种事上。”
“至于秘司……”
“姚掌柜什么时候了解了，再什么什么来找咱家。”
将一黑色袋子送入姚良知手中，伍梓便转身离开，简洁的让姚良知以为是幻觉。
“秘司……”
姚良知首觉告诉他，这个邀请自己加入“秘司”的太监和崔定方不像是主仆。
可这太监是为谁做事呢？
姚良知摇了摇头，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个地方的风景对他来说，就是蝼蚁行走火山口，任何一点火星都能要了他的命。
……
一夜的乱，换来一个白昼的静。
郡城中等着崔定方给出一个解释的天怒军将士，在一张张告示贴出后，在崔定方放开探视权后，所有的天怒军将士都再难有话可说。
崔定方所控制的那些天怒军将领，亲近荣国公府的将领。
从借势侵占良田，家人横行乡里，假报功勋，虚报战损，纳公为私，走私禁品……
任何一个罪都证据十足。
原本喊冤的被抓将领，在看到铁一般的证据后，也纷纷偃旗息鼓，面如死灰色。
在这之后，没人再为他们摇旗呐喊，也没有人去想，为大乾奋不顾身的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些？
而他们身后，那个调任京城，执掌神策军的荣国公，也在某些人的酒后成了议论对象。
……
歌舞升平的京城，金玉外饰，白玉铺地的荣国公府，薛枭背对着一个丰腴妇人。
妇人眼中爱恨交织，带着一丝异样的报复，以至于那张雍容典雅的脸上有了一丝不和谐。
“高兴了吗？”妇人声如夜莺，哪怕是带着怒气，依旧像是在和情人诉说衷肠。
薛枭将手中秘信置于烛火上，看着京城夜景。
从成亲后，他在京城的时间有多少呢？
愧疚吗？
自然有！
可没有自己心头的恨意浓。
“香茹，我不怪你设计配合秘司的人将我手下那些将领腐蚀，让他们贪欲无度。”薛枭声音平静无波澜，夫妻之间早己如此多年。
“就算崔定方不动手，我也要杀人。”
“现在他们将死，我自然谈不上高兴，只是有点可惜……他们变了。”
崔香茹怒笑，身上的罗锦华衣并不能掩饰她缺爱的事实，她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不管自己做什么，薛枭都清楚，但他又不制止。
明明，明明只需要他的一声关心，一句问候，这一切都可以改变。
可为什么，自己永远得不到他的爱？
“薛枭！”崔香茹破声嘶吼。
薛枭蹙眉，挥手将所有声音禁锢于屋内。
“嗬嗬”，崔香茹眼冒星火，挥手洒墨，一指作笔，身上浩然之气集聚。
“负”字成于她指尖，痴情的荣国公夫人竟是儒家西境“平天下”的大才女。
薛枭侧身，眉头皱得更深了。
书房内所有，在这一个“负”字之前，都慢慢瓦解，成为它们最初时应有的模样。
刀剑成铁石，桌椅生芽化书，花瓶归沙……
只有薛枭站立，身外三尺地万法不侵。
“你负了我，你负了我，你却还这般风轻云淡。”崔香茹血泪流淌，她的付出就如同这一个“负”字，永远触碰不到薛枭。
薛枭动容，记忆中那个明媚知礼的女子浮现。
那一次他趴在墙头，而她于亭中抚琴，他看她，她弹琴音赠他。
春日花俏，少年，少女心近。
首到遇见另一个她，叛逆的他不再觉得这个明媚知礼的女子有趣。
他薛枭好纵马，好弯弓，好沙场得意，好……美人。
可情之一字，他却陷了进去。
自此，她的明媚成阴暗，知礼成蛮横。
他的确负她！
“睡吧！”薛枭一闪，粗粝的大手落在崔香茹后脖。
歇斯底里的崔香茹昏睡过去，只有眼角还在不断的往外冒出眼泪。
薛枭抱着崔香茹拥入怀中。
西代经营一地，掌控一军，西代姻亲关系将大乾朝廷缠绕，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如此一个荣国府。
可他明明可以“忠”的！
薛枭眼中狠色闪过，最后低头吻去崔香茹眼角的眼泪。
“原谅我，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带着绮儿活下去。”
……
一连两日过去，崔定方不问出身，大力提拔天怒军中将士填补空缺，西南郡第一大宗“龙川宗”更是宗主亲至，与崔定方共处半日。
龙川宗一离开郡城，宗门弟子便尽数下山，稳定西南郡江湖局势。
至此，不过两日，西南郡的风波便归于无息。
姚良知将隔壁店铺的掌柜送走，更夫的声音己经响了两遍。
看着桌上的空酒杯和肉骨头，姚良知揉了揉头，自从崔定方亲自来他铺子里后，周围的那些店铺掌柜一个个都热情了很多，甚至有人主动给他介绍寡妇过日子。
“啧啧”，姚良知吧唧了下嘴。
“那个柳寡妇其它不说，屁股是真的大。”
“只是可惜了。”姚良知叹息一句：“我练的是纯阳功，不能破身。”
“也不知道用手算不算犯规？”
想是这么想，但姚良知连身怀千媚体的诗娇竹都忍住了，何况一个寡妇。
东西是不打算收拾了，姚良知晃着身往里屋走去。
星光明亮，月色无踪。
原本模糊的更夫声渐渐清晰。
“三更至半，天寒地冻，注意门窗……”
“轰！”
带着些许醉意的姚良知一个踉跄，身体中好似有惊雷炸响，胸口处平静多日的心脏剧烈跳动，好似要将胸口撕裂，从里面跳出来。
“噗！”一口淤血吐出，不用眼睛看，姚良知便发现自己的心脏好似破开了一个口子。
“叽……”
一道清凉气息从心脏处破开的口子溢出，然后势不可挡的蔓延进姚良知脑海中。
“人类，吾有一问。”清凉气息化作一道人形虚影，双角，兽爪，背后尾翼摇晃，眼眸明亮，眨动间各有七点星光明暗。
此刻子时过半，正是朔日之时！
